渁竞天点头:“你想弄就弄吧,整天闲着心里也愧得慌。”
张大人一哽,想想道:“不如,我去帮着征兵?”
渁竞天是守卫兖城的,但兖城参军的才百来人,日日汗流浃背热火朝天的都是水匪们,张大人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心凉。
渁竞天心里暗骂,为了方便自己统治压榨,瞧瞧,把百姓都给教化成什么样子了,参个军都怕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是保护自己家呢,要是西炎人真杀进来,还不得把头埋土里任人宰割啊。
还是淦州好啊,水匪养的好啊。
“不用,一开始就说了,自愿参军。”
张大人皱眉,国朝征兵,都是直接按着户籍册子抽人的,哪管同意不同意。看别的事,渁竞天不是挺霸气的吗?怎么征兵这事上就蔫了呢?
想了会儿,张大人又担忧:“朝廷并未提供军饷粮草,你这样自己一力担下去,可能撑到何时?如果西炎人围城…”
“张大人,你可盼着点儿好吧。”
张大人闭了嘴,好,不是盼来的,恶,就在西边虎视眈眈呢。
“正好有事要张大人去做。”
“你说。”
“张大人所言甚是,总不能让整个淦州老养着兖城,自给自足就好。让许知县配合,将军田都收拾出来吧。”
从来不说无准备话的张大人不忍提醒:“虽然有规制,在常驻地附近囤军田,但…兖城这里并无多少。”
以往兖城驻兵吃的全靠朝廷运送,人不多是一,二是人少能圈的军田更不会多,兵士又没时间去耕种,一来二去的,寥寥无几几亩田里草长得还算旺盛。
渁竞天笑:“谁说没多少?只要不是已经有主的,哪里都是军田。”
张大人嘴角抽抽,好吧,知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去找许知县,料那老头也不会提反对意见。多开些田地总是利大于弊的。
“只是,这田怎么种却是问题——”
“没什么问题。张大人只管宣扬出去,我出农具和粮种,收出来的粮食五五分。谁家有能力谁去种。”
张大人一愣。
渁竞天森森一笑:“告诉许知县,这事要是干不好,他就滚蛋吧。”
张大人无语。转而一想,这事情不难做。百姓自家的地本来便要上交三分税的,若是佃了地,自家所得更是少。而军田,所得皆为军营,当然不用再征税。只要去种,便能分一半,况且,农具种子钱都不用农家自己出。
妥妥一门好生意啊。
怪不得这位渁寨主颇得百姓爱戴呢。
这事没难度,还能让许知县刷一把好感度呢。
张大人背着重任马不停蹄忙活去了,心头还有点儿小激动。
渁竞天在他走后,就叹了口气,何止是粮草啊,军服送了来,倒是齐了数,可军马就...相信那一百匹里有一半是卫国公给争取的。可想而知,就皇帝那尿性,绝对不会再给半根毛。
皇帝有脸让淦州自理吃住,但她有脸让手下兄弟们白干活?苍牙山的水匪们还好,有早年分红在,有房有地有私产。可后来的呢?兖城的呢?
渁竞天当然要给开工资,一个人一月给一两,四千多人,就是四千多两,自己家底目前还撑得起,但长久却不是个事儿。粮食,淦州百姓先包了,渁竞天打算一边开军田,一边从外地偷偷买,也能应付着过去。衣裳纯粹是易消耗品,春夏秋冬每季一换吧,也是大支出,但没铠甲愁人。
若是,自己手里有矿…渁竞天摇摇头,淦州境内或许有铁矿,可惜,从没人发现过。这事得好好想想。
又想到军马,渁竞天又叹了声,要兖城到处是水多好啊,兄弟们船都不用就能按西炎人到水里淹死。
可惜…
见没人留意高台,渁竞天朝天比了个中指。老皇帝,你抠死了去吧。
远在京城的皇帝正在看折子,许是内容不怎么美妙,皇帝突然皱眉咳了起来,一手抓了明黄色的锦帕捂住嘴,松开时,上头一抹红。
皇帝一悲。
大太监跪下了,颤声:“老奴去请御医过来。”不敢抬头看皇帝那张苍老的脸。
皇帝怔了会儿,费力摆手:“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要渁竞天看见这一幕,不得蹦起来,终于起效了。
渁竞天独自一人来到兖城对着西炎那边的城楼上,远眺瓦城。
瓦城的所在地也比两城中间地势稍高,从外观看去,两座城的城墙倒没多大差别,大小规模也差不多。不知道里头的布局是不是也相差不大。
渁竞天目光望向更远方,兖城人的田地在城外,而瓦城人的牛羊也在城外。若是能偷偷绕到后头去,干他一票…特么西炎人怎么还没动静?是看不上自己呢?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摸不清底细就派人来探探底啊,不响不动什么意思嘛。
西炎人还真是捉摸不定呢。
这都多少代了,南密砛州边关都是姓卫的守的,便是偶尔冒出个别的大将什么的,也是听姓卫的调度,还从没现在这样的情况——突然,老对头就撤了干净,来了个新人。这新人新的他们一点底细都不知道啊。
西炎人脑子里弯弯少,想不到南密皇帝是借刀杀人,只想这渁竞天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不同凡响,不然南密朝廷能放心将一座城池交给她守着?一定是有真本事啊。
西炎人一动脑子,行动上就慢了,连着多日都没人来挑衅的,想着该派多少兵压境才好。
结论是越多越好,要是有真本事呢,他们人多吃不了亏,没真本事呢,正好冲进兖城抢掠一番。
当然,他们也不能把大军都调过来,不然岂不是把空虚的后方亮出来请卫国公杀过来吗?
最后,西炎人一千五百人来叫阵。
西炎人善战,自信对上南密那小身板以一敌二很普遍,敌三也正常,敌四不稀罕,听说兖城里才二千南密兵,多出五百人还是高看渁竞天一眼呢。
渁竞天浑身颤抖:特么终于来了,再不来,本寨主就要杀过去了。
“众军听令!”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杀过去
遥遥望见瓦城里终于涌出敌军来,渁竞天是特激动的。立即安排众人各就各位,城里城外做好准备。
然后,渁竞天一身白色铠甲,带头迎了出去。在一水黑铠甲里,夺目耀眼,生怕敌人不知道她是头儿似的。
“干掉他们!”
两边军队往中间冲,似乎渁竞天一方太慢,让西炎冲到了兖城近前。
西炎人骑兵在前,瞧着不下三百,后头是一千多步兵,气势汹汹。
那带头的长脸将军,搭眼一瞧渁竞天的布兵,不知该笑还是该恼自己高看了她。
全是靠走的,就最边上才零星几个骑马的,离着中间唯一骑在马上的白衣将军不要太远。
自己带的人太多了,三百多骑兵呼啦啦冲上去就能碾压了她。
两军对上,白衣将军似乎才觉出自己这边不妥当,搭弓射箭嗖嗖嗖射出一连串羽箭,就——掉头跑了?!
没一箭射中的。
长脸将军大怒,一招还没过呢,胳膊一挥:“攻城!”
自己带着骑兵呜哇呜啊喊着紧追不舍。
西炎人气势太盛,跟着将军掉头跑的南密军眼见躲闪不及,忙往左右两侧散去,全拿屁股对着西炎人。
长脸将军严重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鞭子一甩,战马狂奔,追上了那胆小的将军。
渁竞天忽然掉头不跑了,大喝:“看本将军取尔狗命!”
长脸将军狞笑,这时候迎战不觉晚了吗?离着兖城城门才几丈远,小白脸将军没进去,那城门还大开着呢。他都能看见里头有几个兵丁看着这边脸都白了。
城墙观战的许知县腿一软,拽住了张大人的裤子。
张大人忙提溜他起来。
许知县要哭:“张大人啊,我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寿终正寝啊。”
他还没跟西炎兵这么近距离过呢。
张大人去过军营,但不懂打仗,他也拿不准渁竞天是胸有成竹呢,还是要拉着大家交待在这了。说给许知县也是说给自己听:“渁寨主定有妙策。”
渁竞天骑在马上,一扬弓,嗖嗖嗖三箭连射。
长脸将军讥笑尚未挂出,心中一凛,两箭奔目,一箭封喉,准的不能再准。
糟了,这小子藏拙!
有诈!
长脸将军一低头,躲过三只羽箭,刚想大喊后退,渁竞天已经奔到眼前。
再看她手,竟是持了两柄铁锤!
铁锤一前一后一下一上飞过来,长脸将军使的是厚刀,一刀挥开前头冲着胸腹来的一只,只觉虎口剧痛,好大的力!
第二只朝着脑袋,他不敢再用厚刀去挡,便往旁边一侧。
“噗嗤——”
长脸将军不可置信低头看,一支长枪穿过了他的喉咙,长枪的末端一只太过白净的手,是那个小白脸?她不是使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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