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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 (风之灵韵)


  “我和他已成夫妻。”
  他怔了怔,随后长叹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倒省得我到入土之日,还要为你牵肠挂肚。”
  这话似是解嘲,又带着浓浓的失落,还有一些欣慰和安心,几种情绪交杂起来,把他这个温和自若的俊雅公子,硬是逼成了一张眉角微蹙病怏怏的西施脸。
  三春忽觉很对不起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只喏喏道:“你不会死的,我已经找到了玉真,他说不日就会来使馆。”
  季徇苦笑,“活着于我还有什么意思吗?”
  三春笑得也有些发苦,“只可惜世事难料,天意弄人,有些事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我愧对与你的,定会补偿,只求你好好保重身体。”
  季徇道:“你放心,我会想好好活着的,哪怕是为了你,也坚持活下去。”
  三春心愈发苦了,他活着只是为了她,只是为了不让她太过愧疚。
  两人说着话,仲雪突然从外面进来,他身后跟着风间,手里抱着一具瑶琴。
  看见屋里一男一女的距离越来越近,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仲雪一张口就满嘴酸溜溜的味道,“你们两个说完了吗?若说完了,那太子是不是可以教本君弹琴了?”
  季徇笑了笑,能看见别人吃他的醋,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情好的事,尤其这个人还是无所不能的城阳君。
  他道:“君侯当真要学琴吗?”
  仲雪冷哼,“不学琴,你以为我找你来做什么?”难道看他和自己夫人打情骂俏吗?
  看着屋里越来越浓的烟火气,三春不禁摇摇头,她知道有仲雪在,今天想和季徇多说几句是不可能了。
  她道:“你们聊,我有事先告辞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看她,似当她不存在一般,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她不由叹口气,这两人斗了一辈子,没想到到了现在还会这么孩子气。
  从屋里出来,她心里想的全是季徇身上的病,这个玉真说若待时机成熟定会登门,他到底什么时候登门啊?
  她让人到门房处等着,只要见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在使馆门前,无论是谁都给带进来。
  因为她这句话,每天使馆里不知抓进多少个老头进来。
  而终于在季徇进使馆的第三天,把玉真给抓进来了。
  这位大师真是位神人,也不知在方圆五百里之外的他,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就走着赶来了。他一进门就吸吸鼻子,“丫头,你答应请我吃的好菜呢?”
  三春欣喜之极,忙让厨下准备了几样小菜款待。
  玉真是个美食家,普通菜色根本入不了他的口,索性仲雪也好吃,他的厨子都是从各国搜罗来最好的,倒让这位大师颇多夹了几筷子。
  三春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问道:“先生怎么今日想到上门了?”
  “人出来了自然就来了,反正我是不肯去大牢里看人的。”
  他放下筷子,问道:“你要让我看的人呢?”
  “在前厅练琴,先生请跟我来。”
  三春引着玉真往前厅走,本以为仲雪说练琴只是说说就算的,谁能想这几天他真的在练琴,从宫商角徵羽开始学,每一样都很是专心。
  只是他本来就没什么音乐天分的,当年为了配合燕丹,下过苦功夫练箫,练了好几年,后来最多只能吹几首简单的曲子,还是很难听的那种。
  三春以前听他吹过几回萧,以为那已经是人间绝品,但没想到他弹出来的琴竟比箫难听不止十倍,还没靠近前厅就听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好像两根青铜兵器在一起使劲磨着,那声调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玉真笑了笑,“这就是那位公子的琴音吗?倒是有趣。”
  三春忙道:“季徇琴技天下第一,他不可能弹出这天外之音的,这是城阳君的琴音。”
  玉真点点头,“以音喻人,这位君侯果然大气,以后成就定会不凡。”

六十九章 三世的夫妻缘分

  三春咧嘴,他哪只耳朵能听出大气来的?如果使劲磨一块破铜也能磨出大气,所有制造器皿的工匠都能成王了。
  引着玉真进了厅堂,仲雪看见他们,停下手笑道:“我弹得可好?”
  “还好。”三春点头,很觉牙酸。
  这几天有求于他,一直对他唯唯诺诺,就算他说井是方的,她也会点头称是。一切都是为了季徇啊。
  仲雪笑笑,牵起她的手,“不愧是我的夫人,真是懂我。”他说着又对季徇道:“你看,我就说她会喜欢我的琴吧。”
  三春暗自点头,他还真有自知之明,说得是琴,而不是琴音。不过他肯定是故意的,在季徇面前和她秀恩爱,让人喝足了醋。
  季徇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看着三春眼神飘忽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春觉得心里难受,这两天她一直躲着他,不敢和他说话,不敢和他对视,就是在使馆里远远看见他,立刻没头就跑。她不是怕仲雪会吃醋,而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她要跟他说什么?一说起来恐怕彼此都会尴尬吧。
  现在为了带玉真来,却不得不再一次站在他面前,想必他看见她心里也是很难受吧。
  玉真为人豪爽,倒也不客气,不等主人招呼就找地方坐下来。他笑着对季徇道:“观公子气色,似乎比先前大好,可是近来有喜事?”
  “然。见到心仪之人,自然大悦。”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含蓄,尤其还是当真仲雪的面,简直没把他当活人看啊。
  仲雪正在检查琴弦,手指突然打滑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所幸把瑶琴往旁边一推,对季徇半开玩笑道:“公子真是嘴快。可知道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的好。”
  季徇吁了口气,“正所谓不吐不快,你可知我最不喜欢憋着。憋着会憋出毛病的?”
  仲雪咬牙,“本君可记得。以前公子不是这种会图口舌之快的人。”
  他笑,“你也说那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仲雪跟他吵架,嘴头上的便宜占得颇多,很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会儿心里有气却不好发,只警告地看向三春,那意思说。“你小心点,敢旧情复燃,我掐死你。”
  当然,也可能不是掐死。或者是别的死法,三春只是暂且这么解读而已。
  她笑了笑,当没看见,转头对玉真道:“先生,公子的病可还有治吗?”
  玉真捋了捋胡须。似颇为为难,思索片刻道:“若以你之命换他之命,你可愿意?”
  话音刚落就出了三个声音。
  “愿意。”
  “不行。”
  “肯定不行。”
  说“愿意”的是三春,说“不行”的是季徇,说“肯定不行”的自然就是仲雪。
  两个男人难得这么齐心。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又颇为不屑地转过脸去。
  玉真难得看这么有趣的戏,捋着胡须不停地在两人脸上瞅着,越看越觉可乐,不由轻笑出来。随后他看向三春,状似玩笑,“你个丫头人缘还不错嘛。”
  三春咬牙,这不叫人缘好不好。
  季徇道:“先生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总之叫人替死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
  玉真叹口气,“我再好好想想,或可多延你几年寿命,只是以后不可动气,要平心静气远离是非,方能延年益寿。”
  “遵先生教诲就是。”反正这个太子他也不想当了,今后找一处清静之地,度过残生也是好的。
  玉真又道:“上回让你取下玉佩,你可取下来了?”
  “然。”
  “与我取来。”
  季徇起身离去,他一走,仲雪就一个劲儿的对三春使眼色,那意思叫她没事赶紧走。
  三春瞪他一眼,那意思说“你怎么不走?”
  他用眼神回她,“我得看着你。”
  两人眉来眼去的,玉真看着很是有趣,笑道:“你们两个是宿世的因缘,这一世能在一起倒也难得。”
  三春撇嘴,“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仲雪轻哼,用眼睛咧她,心说撒谎也不看看情形,她以为她还是少女吗?
  这两天在他强烈要求她换上了女装,她都不肯,但不管她穿不穿女人衣服,她已经是他的人是个不争的事实。
  三春也觉自己的话挺没说服力的,转过头去不说话。
  一转头,玉真居然在跟她做鬼脸。她觉得好笑,也回了个鬼脸。
  仲雪看见两人动作,轻哼了一声,问道:“先生从何看出我们有因缘的?”
  玉真笑道:“人与人的因缘都是几世修来的,大部分上一世是仇家这一世才会做夫妻,两口子吵架,经常听说人‘我上辈子欠你的还是怎么的?’,这些话虽听着是气话,却也说明了这个道理。你们两个已经有三世的因缘,三世都没做夫妻,到了这一世也该圆了这个心愿了。”
  仲雪好奇,“那她前三世都嫁给谁了?”
  正好这时季徇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嘲讽似地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怒气上升,心道,多半是嫁给这小子了,否则这一世怎么又是他来跟他抢?
  想到自己这一回终于抢成功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这都要归功于那一年在河边的那场春事,若不是他抢得先机,先跟她有了牵扯,还不定现在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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