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瞬间如利箭般笔直而又从容的射出!在淡淡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弧度,带着杀气和煞气,从不同的方向包围过去!
空中,燕叶和迦兰眼神交错,相互会意彼此了解的信息。很明显,白影武功不低,来意不明,来历不明,而且性别不明,这不是开玩笑,毕竟这年头穿着男装逛街和穿着长裙跳舞混淆性别的人太多。比如现在东宫的女主人,以前就经常穿男装出门,引诱一众老少妇孺,最后被自家主子拐了,迦兰心念一闪暗自想到,身形却瞬间迅速抄包过去!
白影轻巧的在屋顶飘来荡去,如同来回摇摆的秋千一般,行动规矩,却总是抓不住。令人懊恼甚至抓狂!每次燕叶和迦兰所到之处,空中只留下一排残影,显然那道白影已经发现燕叶的存在,一直不走很有可能是在逗他们玩!
燕叶看着那道白影,突然缓慢了身形,压低声音对一旁的人道:“迦兰,你去看看太子妃的寝宫有无异样,全力保护太子妃安全,最好不要惊扰她休息!还有,别让她看见你最好!”既然曦兮不想见他,也应该不想见到迦兰。当然,这只是他个人推测。
“主子。”迦兰觉得这个白衣人神秘莫测,下意识不想走,想护在主子身边。
“快去!”燕叶冷声命令道。
第七十九回 后院起火! 妃嫔斗殴!
这时,那个白衣人突然停下身,落在离主仆俩不远的另一座宫殿上,声音有些雌雄莫辩道:“让本宫听听,你们在说什么?”话音未落,燕迦二人身法快如闪电扑向白衣人,白衣人优雅一扬长袖,看似动作缓慢,实则速度更快,又飘飘的飞远了。
燕叶的眼开始变得血红,竟然有人挑衅皇宫,实力竟不在他下!
燕叶猛一挥手,雄厚的内力沿着浑身经脉如滚滚岩浆喷发而出,直击白衣人背后,君临天下的霸气和压力瞬间释放!
瞬间……
瞬间,瞬间……燕叶被一股更大的内力反扑在地,狼狈的摔在地上。
燕叶抬起头晃晃头上的土,面沉如水,眼神刀子般射向身后的人,顿时跟水一样软了下来,喃喃道:“父皇……”
瑞帝放开他的手,轻松的收回一身内力,顿时恢复原本的儒雅厚德,嘴里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小样!”
“父皇,这么晚,您来东宫干什么?”燕叶这次坚决不被瑞帝转移视线,眼神疑惑道。
“你看看这是哪里?”
燕叶这次关注起周围的环境,恍然道:“流杯亭!这里是龙吟苑!”刚才的注意一直在追那道白影上,连出来东宫都不知道。
燕叶问道:“父皇,您可看到儿臣宫中……”
“没看到!”不待燕叶说完,瑞帝打断道。
“……”燕叶无语:“父皇,儿臣还没说看到什么呢。”
迦兰:“……”
瑞帝眼神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道:“叶儿想说什么?”
燕叶还处在自己的功力赶不上父皇的懊恼之中,见瑞帝问话,连忙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边,最后补充了一句:“那人还自称是本宫。”
瑞帝问道:“可看见其容貌?”
燕叶低头:“没有。”
瑞帝又问道:“可分得清性别。”
燕叶再低低头:“没有。”
瑞帝道:“如此棘手,这件事让朕的人来办吧!”
燕叶立刻不让,人是从东宫出去的,又不是从太和殿:“父皇您对事情经过不了解,还是让儿臣来吧。”
“胡说,朕了解的东西却跟你一样。”
“什么?”
“朕了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燕叶黑线:“父皇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
“您一定是知道什么。”
“朕说过,朕不知道。”瑞帝大声道。
“父皇在包庇那个人。”燕叶坚定的看着瑞帝。
迦兰在一旁汗颜,这父子俩今晚的对话真不正常,幼稚的像是孩子,太子殿下陷入爱河不能自拔智商下降也就算了,皇上也跟着……
等等!迦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强压下疯狂的心跳,连忙不动声色的向燕叶发起只有主仆两人才懂的暗号。
燕叶收到之后身体有些微颤,不过随即恢复正常,只是嗓音有些古怪道:“是不是跟女人有关?”随即不动声色的瞄了迦兰一眼,眼里传达着你要是捣乱孤就让你跳悬崖的意思。迦兰站在一旁心里暗暗叫苦,他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就在这时,瑞帝颓然垂下头,喝道:“唉!反正这事你别管了,朕担保绝对影响不到大燕国和你的东宫。”
燕叶迦兰瞪大眼睛,双双对视一下,眼神交流道:不会真的跟女人有关吧!
瑞帝:“……”
幽静的竹林里漆黑一片,事情最后搞的一阵乌龙,而最初想见太子妃的目的却没有达到,让燕叶心里很是不爽,连带着迦兰心情也跟着郁闷,主仆俩脸色都黑的像锅炉底,不满的回来东宫,未作停留,上朝的时间快到,又转身去往太和殿。
这日清晨,曦兮刚起床,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春天将至,万物复苏,禁闭了一个多月的寝殿大门终于打开。
湖儿欢喜的看着曦兮苍白的脸色恢复一丝红润,静静的站在一旁。
寝殿的门前的庭院里,一株枯梅树下,曦兮素衫淡然,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调试手中的瑶琴。风微微拂过她的发丝,带着一种飘渺的疏离,似乎要乘风而去。
曦兮微微侧耳倾听,瑶琴特有的悠长而似金石般的声音传来,素手一拂,一串清脆干净的音符溪水般流淌出来,似冰玉落地,余音散去,落得满地静谧。
“娘娘,这是什么?”湖儿在一旁笑着问道,忙碌了一个月的身心,此刻总算悠闲下来,曲子让人听了舒适轻松,大脑那根紧绷的弦也放松下来。湖儿第一次知道娘娘会弹琴。
“这首曲子没有名字,只有一赋,随赠与曲上:知己最难逢,相逢意自同,花新水上香,花下水含红。”曦兮叹了口气,清丽的曲子悠扬散在空中。
上午的阳光美好无限,曦兮和湖儿难得这么舒适的在庭院里悠闲一会,两人都不打算这么早离开。
可是如此良辰美景,却偏偏有不识趣的人打断。
“这是谁在打断本宫的清静,本宫耳朵受不了……”不协调的声音打断了唯美的意境,尖锐刻薄如同刀子在水晶上深深的划了一刀,发出刺耳的声响。
曦兮和湖儿同时回头,看到眼前的阵容,湖儿惊的下巴快要掉了。
曦兮手一滑,错音在曲子里无限放大。
只见以梅楷欣为首,十位新晋妃嫔紧随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逼人朝自己走来……
砸场子来了!曦兮瞬间有这种感觉。顿时有些好笑的望着梅楷欣,对于这方面,曦兮觉得还是自己内行一些。
见曦兮朝自己看来,梅楷欣抿嘴一笑,微微俯身道:“妹妹见过姐姐。”
曦兮搭眼一瞄,对方一身亮人的打扮晃得人脑子疼眼花……张扬的艳红色宫装,头上钗冠繁杂,腰间环佩叮当,指甲带着只有贵妃以上才能带的缕金缠丝护甲,夸张的伸出手摆弄着腕间的玉手镯,这架势,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太子妃呢!
十位嫔妃没有梅楷欣那么大胆,都规矩的行了礼,不过眼神却是不善。
“本宫的寝宫什么时候可以随便进入了?”曦兮看向湖儿,有些莫名其妙。
梅楷欣的脸色一暗,神情闪烁带着不安,先发制人的浩荡声势顿时减小,脚也往回缩了缩。
有时候,内心的自卑不是盛装艳容可以掩盖的。在这种情况下,曦兮的素颜罗衫反而显得更加从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梅楷欣的性格决定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她红唇弯了弯,笑道:“不知是姐姐在这里,楷欣打扰了。”
梅楷欣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扬起头,继续表情妩媚,笑着对曦兮道:“姐姐,冬天刚刚过去,春天来临,冰冷的天气刚刚过去……”
梅楷欣身后的一干妃嫔相互看看,对梅楷欣的举止莫名其妙。
方才梅楷欣带着她们本是说好了去御花园赏花,但不知为什么,却将她们领到了太子妃的地盘上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看这场面,众妃顿时明白过来梅楷欣这是利用她们来增加气势,想压太子妃一把!
但是这些她们却没那么好利用,到现在为止她们没多说一句话,多迈一步路,只是请安之后站在一边,等着静观其变!
梅楷欣老神在在的站在那,继续嗓音尖锐眼神尖锐笑里藏刀的对曦兮道:“万物刚刚要发芽,姐姐您就先消停会吧,不然惊扰了这些花草,可是在是罪过呢!姐姐!您别看这些草现在渺小,可这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就长成比姐姐还高的参天大树呢!”
此话一出,众妃倒吸口凉气!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她梅楷欣一个侧妃要当众跟位主东宫的太子妃翻脸,正面针锋相对!
人群里顿时传出几声嗤笑,众妃看向梅妃的眼里带了轻蔑。切!同样是不受宠的,她凭什么!就因为空有个侧妃的名头,就可以胆大包天跟太子妃叫板?可以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