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下来就是来棒打鸳鸯的,如果席长慕不能自己断了心思,早晚也得结仇,早些划清阵营倒也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席长慕那个踉跄的背影,挣扎了一会儿,蓦地感觉脸上有点儿痒。我用手指蹭了蹭,觉得更痒了。麻痒的感觉抓心挠腮渐渐地从脸上蔓延了下去,我感知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下床点了灯,一撸袖子,胳膊上全是红点点儿!
“青仪!陪我去找太医!”
青仪突然被叫醒有些没反应过来,迷迷瞪瞪地“?”
我叹道:“我不知为何身上突然出现许多红点点儿,估计脸上也有,故来找你与我一起去趟太医院。”
青仪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穿了衣服又找了几个侍卫陪着一起去太医院。
这种红点点儿越来越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敢抓只能强忍着,一路已经冷汗沁沁。
好不容易到了太医院,被送了进去,两个当值的小太医看完症状对望了一眼,猛地跪下,颤声道“公主,您,您这好像是天花。”
“天花?!”青仪喊了出来,
我瞪她一眼,青仪的喊声生生停住。
“这不是小事儿,先不要声张,你们去将太医院其他的太医速速找来。”
指挥着小太医们和侍卫赶紧去将其他太医找来,我坐在太医院就诊的梨木椅子上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痒反而不那样厉害了。青仪守在我的不远处,像留在这里的其他侍卫一样对我隐隐有些畏惧,我心中郁卒,被踢下来一趟,不会什么成果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再回去罢。
等了好一阵儿,屋子里突然涌进来许多人,有老有少,穿着统一的太医院官袍。人一进来就围上了我,拿着夜明珠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围作一圈儿在不远处嘀嘀咕咕低声讨论。
我安静等了一会儿,他们仍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于是我强撑着有气无力道:“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天花么?”
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太医被推了出来,颤着胡子道:“其实老臣们也没研究出来,公主您这像是天花,可也又不完全符合天花的症状。今儿个柳太医没在,若是他在可以问问他。”
“柳太医今儿个去哪里了?!”
“柳太医他行踪不定,在城里也没个固定的宅子,只每日上午会来太医院一趟。”
在城里也没个固定的宅子?!怕是不知道罢,那柳太医也不是个平常人。我叹道:“除了等柳太医可还有别的法子?我这病真的没别的方法了么,哪怕确诊一下是否是天花?”
被推出来的老太医回过头望了太医群一眼,太医们齐整地向他快速地摇摇头。于是老太医被同化了,也冲我摇摇头。
要你们何用!
我的头越来越昏,冷汗也越出越多,感觉很难再挺下去,咬咬牙冲着青仪道:“快去找母后!”
青仪受命带着两个侍卫走了,我忍着麻痒与昏沉的同时也发觉十分奇妙,通常麻痒必是头脑清醒痒入骨髓痛不欲生,昏沉必是迷糊瞌睡意识不清,可如今这两个竟然混一起了!还有这一身儿的红点儿,若是天灾也就罢了,若是**,必定是个劲敌。不知不觉让本仙中药谋略高,□□毒性奇特闻所未闻奇技高,嫡长公主也不是容易当的啊。
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裙的女人朝我急急跑来,一边儿跑一边儿还叫着“溪儿!”
“嗯?”
我被叫得一个激灵,猛地醒来,发现竟然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扫了扫周围的环境,设施简陋,纯蓝发白的被褥上熏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这儿应该是太医院里闲着的屋子。
想起那些钻心痒的红点点儿,我拉起袖子,胳膊上的红点点儿还在,却已经不痒了。
周围竟然没有人守着,我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穿上鞋,浮晓端着一碗热气缭绕的汤药推开门走进来了。
“其他人呢?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浮晓将汤药放在桌上,关了门,对着我笑道:“今儿个早上皇后给公主请来了柳太医,公主的病不是大病,下几副药就好了,但是在喝药期间一点儿风也不能受,还有可能突然发生什么变化,留给公主安置在了太医院里。皇后守公主守了一晚上,太累了,回宫休息去了,托付浮晓好生照顾公主。”
说着浮晓又端了汤药要过来,我挥挥手“别过来!”
“怎得,公主还怕浮晓害你不成?”
17.第十七章 邀宠的嫡长公主(一)
我摇摇头,望着浮晓稳了稳心神道:“我不怕浮晓害我,我怕浮晓害了自己。”
浮晓将药端到我的嘴边儿“公主怎想的那样多?浮晓怎么会害自己?快将药喝了吧。早些喝了早些好。”
我躲了躲,直直望向浮晓的眼睛。
浮晓被躲了好几次,碗中的汤药晃晃荡荡险些溢出来,慌忙稳住,停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温婉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的病不是大病?”
浮晓笑着点点头,眉眼温柔。
“是否能够传染?”
浮晓笑着就要说话,被我截住了“浮晓,莫要骗我!”
浮晓顿住,一会儿,叹道:“还是个没定论的事儿呢,公主不要自己瞎想。柳太医也说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好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坐回床上,沉默着接过药碗注意不要碰到浮晓,一口灌下,向浮晓道:“浮晓,你也知道还是个没定论的事儿,既如此,在我病好之前就不要再进来了,每日且将东西放在门口就好。”
浮晓把碗拿回去,温声道:“公主,浮晓自入宫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哪件事儿让主子不顺心了,就被扔到外面活生生被杖责死,也怕受了主子的冷眼,被那些踩下捧上的欺负。自从被调到公主身边才算真正安心,此前浮晓便说过,如有机会定好好报答公主,如今公主如此,浮晓又怎能像公主说的那样,只管把东西放在门前,连见公主一面也不敢?难道公主的病一日不好就要一日不见人么?何况公主的病如今不是还没有定论么?如果浮晓接触了公主没有染上病,那不就证明了公主的病不会传染,今后,纵使这病得拖一段儿时间,公主也不必总被闷在这一个小小的屋子里。”
我笑道:“报答不是这么个报答法。浮晓快些出去罢,顺便给我拿些糕点放在门口。放完了敲三声我就知道了。”
浮晓还想坚持,我的肚子里适时发出几声叫喊,成功将浮晓催走了。
一会儿,木门被规律地敲了三声,吱呀一声又被推开,我无奈抬头望去,进来的却不是浮晓,而是一个低垂着头望不清脸的小太监。
小太监穿的衣服不是很合身,宽大的衣裳长短儿尚差不多,却委实宽了些,瞅着里面大概还能装上一个人。他轻声合上了门,才缓缓走过来,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摘下挡住半张脸的大帽,竟是席长慕!
“你怎么来了?”
席长慕一如既往的沉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走过来递给了我。
“这是解药。服下之后,一个月后会就会好了。这一个月公主大约会难受些,今后,不要再随便招惹易水妹妹了。”
席长慕说完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背影仍旧清瘦□□,我心中百味杂陈。
“我知晓了,多谢长慕。”
席长慕没有停顿,沉静着走了出去。
小瓷瓶里是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闻起来没什么味道,我拿出来仔细望了望,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
药丸入口即化,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儿,我又吃了些席长慕送来的糕点,不一会儿,觉得肝脏剧痛,就像被人那刀子一刀一刀慢悠悠地划着,光阴缓慢痛苦。
痛了一个月,我终于完全摆脱了那些可怖的红疹。
这一个月我日日被关在小屋里,身边只有浮晓守着,想明白了许多事。在这深宫里,若是不想不声不响地消失,若是真正想做出什么事拆散甚么姻缘,便只有活出一个名堂!受冷落的大长公主还不够,必须是受宠的盛宠的大长公主!若是我早想明白这一点,怕是浮晓也会有另一番命格走向……听浮晓说,这一个月皇后并非不想来看我,只是被皇上禁足在宫殿里。而皇帝禁足的原因不外乎是担心皇后身体。若真是如此,这个宠还得从皇后身上来。
确认已经无事可以回听溪院的那一天,天空格外的高远。太医院里太医们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疑似重大传染病病患十分开心喜极而泣,一直将我与身后的浮晓送到太医院外等着的帝后手中。怀远帝与皇后站在清湛的蓝天下,意外地相配。皇后将我搂过去,“溪儿,莫怪母后不来看你,都是你父皇,下了令将母后关在宫里。母后”
我摇了摇皇后的胳膊,扬起一抹温柔而诚挚的笑“母后莫要这样说,您来了溪儿才要怪您呢。溪儿自己染病也就罢了,若是要累母后也染上溪儿就是死掉了也会不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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