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老娘一阵咳嗽,面色赤红,似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都怪我牵连了他,要不是为我,他怎么也不会去杀人的……”
“娘,您别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孙平倒是条铮铮硬汉,眉心一拧,目光落在孙妈妈身上道,“老爷,您要问的幕后主谋就是太太身边的这位孙妈妈,不用您拷打,我全部告诉您就是了。”
孙妈妈顿时双腿发抖,脖子往后缩了缩。
虽说她有大太太当靠山,但这一次毕竟是杀人了,大太太能逃得过,她就不见得那么命好能逃过了……
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孙妈妈和大太太。
老太太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孙妈妈,怎么回事?”
陈姨娘心中有数,只冷冷偷笑。
大老爷眼神冰冷,一扬眉毛问道,“孙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语气的冷冽让孙妈妈浑身一抖,赶紧走过去跪在地上磕头。
孙平看了孙妈妈一眼,继续说道,“昨晚孙妈妈忽然来找我,说有一件事情让我做,做完了就给我二百两银子。”孙平拧眉,又看他娘一眼,“您也看到了,我娘她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咳嗽,几乎用药养着,前些日子有个大夫和我说,我娘要是每天早上能喝一碗燕窝粥,与她的病大有益处,她也不用那么每天痛苦的咳嗽了,可是燕窝粥这种东西我们也吃不起……”
“……所以,孙妈妈来找我的时候,听说能有二百两银子,我就答应了,后来她和我说,要我找机会杀了司琴。”
说到这里孙平语气稍微一滞,看向孙妈妈,他竟然说了一句,“妈妈,对不住了,我本想着带着老娘逃出去,这样就不连累你,但是被抓回来了……”
孙妈妈听着这些话简直欲哭无泪,心中仿佛烧的滚烫的水,又焦急又难捱。
她觉得她都没脸面对老太太大老爷她们了。
灯光一跳,爆出一个大火花,孙平一口气说道,“割下司琴舌头的匕首是我自己的,上面的毒药是孙妈妈给的,见血封侯,所以司琴死的没有任何痛苦……”
“是我的罪我全认,只求老爷老太太能放过我娘,她真的是无辜的……”孙平一口气全部招供后,朝着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reads();。
他说的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再问别的。
孙妈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比她更害怕担心的人其实是大太太,大太太此刻如坐针毡一般,后背上全是冷汗,拢在衣袖的手指都不停的颤抖着。
她就怕孙妈妈扛不住,会把她招供出来。
屋里气氛有些压抑,几双眼睛全都在孙妈妈的身上。
老太太脸色很难看,黑黢黢的。
尤其是在听到孙平的杀人手法以后,更是觉得不寒而栗。
割了舌头已经够残忍了,竟然还在匕首上淬了毒药。
光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可怕极了。
孙妈妈可是大太太的陪嫁,若是没有大太太授意,此事孙妈妈敢做吗?
只是老太太想不明白,明明司琴是大太太一手提上来的通房,为何要毒杀呢?
老太太能想到的,大老爷自然也能想到。
他目光从大太太脸上略过,大太太端端坐着,虽然害怕的厉害,但她面上一丝丝都不敢显露,还要做样子,双眸死死盯着孙妈妈看,厉声斥责道,“孙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平所说的可是实情?”
孙妈妈闻言紧紧咬着下唇,她甚至不敢去看大老爷和老太太的脸,许久,她才下定决心的垂眉说道,“是,孙平说的都是实情。”
“糊涂东西……”老太太闻言一巴掌重重拍在檀木桌上,茶碗受到震动,桄榔一声。
孙妈妈缩了缩脖子。
大老爷双眸微微缩着,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冷冷问,“为什么要杀司琴?司琴与你有仇?”
孙妈妈咽下一口唾沫,想了想,垂眉说道,“是奴婢觉得司琴太目中无人了,前些日子她故意借口请言姑娘去房中看花,借机欺负言姑娘,当时奴婢说了她几句,她还曾私下里骂奴婢。加上她又持刀挟持大少爷,划伤了大少爷的脖子,奴婢看不过,就……”
孙妈妈捏着衣袖,狠狠咬了咬下唇,“大少爷可是我们太太的命,奴婢又是从小看着大少爷长大的,怎么能容得下旁人去害他?”
闻言,大太太立刻红着眼睛落泪,长吁短叹道,“孙妈妈,你这又是何苦?为了言儿和阳儿,你……你怎么干这种糊涂事情把自己赔进去?都怪我,早知道司琴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安排她伺候阳儿……”
大太太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陈姨娘看的忍不住心中冷冷发笑,这主仆两个还真是会演戏,演的活灵活现的。
这么能,怎么不去唱大戏呢?
孙妈妈一番话说的看似合情合理,甚至会让人觉得她十分忠心,可大老爷和老太太也不是傻子。
后宅的门道大老爷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老太太却深谙此道。
很明显,孙妈妈是想自己顶罪,为了让罪行减少,她甚至将穆言和穆朝阳两个人也拉扯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关门说事
偌大的穆府,若说死一个通房丫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高门大户谁家后宅不死几个人不流点血?
可是大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心中一颤,莫非真的和徐姨娘的死有关系?
毕竟司琴死之前,她儿子曾想请太医过来替司琴瞧病,看看司琴到底为何而疯。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琴忽然被杀了……
细想之下,这当中其实有诸多古怪。
老太太以为大老爷不懂后宅之事,其实不然,他心中明镜儿似的。
就孙妈妈那二两狗胆他能不知道吗?
杀人这样的勾当她一个奴才若是没有人为她背后撑腰她敢做?
大老爷眼神冷冷从大太太脸上刮过,如一把寒刃。
大太太后背上立刻觉得泛起了一阵凉意,汗毛倒竖,冷汗一直往外冒。
陈姨娘看在眼里头,心中着实得意,终于到她出马的时候了。
捏一捏手中的帕子,她咳嗽一声开口说道,“老爷,此事妾身倒是有一言想说。”
众人看向陈姨娘。
大太太心中恨得简直想拿把刀子把陈姨娘给剁了,她一开口铁定是想落井下石,这个贱女人。
她暗暗咬牙捏拳头。
陈姨娘不理睬大太太脸上的表情,径自开口说道,“孙妈妈固然是对太太忠心,杀司琴,似乎也是想为主子排忧解难,但是妾身昨晚上也有所发现,只是一直没敢跟您说……”
闻言,大太太的手指一抖,这个贱女人能有什么发现?
老太太也定定看着陈姨娘,显然是对陈姨娘的发现感兴趣。
“是这个……”陈姨娘顺势从袖内掏出一个三角麻纸小包,双手递给大老爷。
穆大老爷盯住纸包,皱着眉头问,“这是何物?”
“司琴这些日子喝的安神汤的药渣子。”陈姨娘慢声回答,目光斜斜从大太太和孙妈妈身上扫过,“听司琴的丫头说,这些都是太太天天命人送的。”
大太太的呼吸陡然一重,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来气。
药渣子怎么会在这贱人的手里头?不是让司琴身边的人处理好了吗?
孙妈妈听闻也是药渣子,也跟着吓破了胆子。
有药渣子在,只要一查,马上就能查明白司琴发疯的原由,想抵赖都抵不掉。
大老爷看着纸包,伸手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立刻扑面而来,“司琴年轻轻的需要喝安神药入眠吗?”
陈姨娘垂眉,嘴角泛着冷冷的笑意,慢条斯理道,“那这您就得问问太太了……”
“……对了,顺便告诉您一句,这药渣里有两味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就会刺激的人神志不清,最后发疯,甚至暴毙。”
闻言,大太太强自暴怒,心虚的质问一句,“谁……是谁告诉你的?分明只是普通的安神药。”
陈姨娘当即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普通安神药,那太太敢连着喝半年吗?你若敢喝,那我便服你,到时,我定会在太太面前长跪三天,磕头谢罪。”
“可若是太太不敢喝呢?”陈姨娘双目如刀,一字一句吐的极其清楚,“太太若是不敢喝,是不是就能证明太太心虚?”
大太太只觉嗓子冒烟,仿佛被人置于炉火上烧烤一般,浑身都难受。
她强辩道,“哼,这东西是从你手里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我对司琴……问心无愧。”
她侧目,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大老爷,“老爷,我是给过雪梨安神药,那是因为雪梨前些天被我禁足,她心生抑郁,每晚都睡不好觉。后来我知道了,就命人给她送了安神汤,喝了汤药,她确实睡的很好,这一点您可以问司琴屋里的丫鬟,她们人人皆可为我作证。”
说话的时候大太太特意坐的比平常还要端正,以示自己行的端正,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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