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显然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下:“夫人聪明,这……”
这事儿横竖跟月华没关系,她只是觉得奇怪,今儿才大年初三,如果说宁遣的尸体在水里泡了两天,那么他是大年初一遇害的,可是谁会在大年初一杀人!
“算了我还是走吧!在家附近发生了命案我就来瞧瞧。”
“夫人这儿不干净,您是得早点儿走,下次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回见了您。”说完似乎犹豫了一下:“也代我替何大人问个好儿,小的身份低微过年也没给大人磕个头拜个年。”
月华点了点头,微笑着去了。
“这个衙役倒是机灵会说话。”李家的说完又哼了一声:“一看就是贼精贼精的。”
“……”月华微微一笑不说话。
月华回去,栗子把正好的小包子、小馒头端出来,大过年的讲究年年有余,连着吃了三天的剩菜剩饭,看见新鲜包子月华眼前一亮,脱下斗篷做下,串了一个小馒头就着咸鸭蛋开始吃。
栗子估计先吃过了,对月华说:“这豆汁儿一股子豆腥味儿,原来景城的喜欢吃这个。”
“吃多了就不觉得有腥味儿了,就了油炸的油条儿和焦圈儿吃,味道特别好。”
“焦圈儿?”
“你不爱吃豆汁儿估计也不喜欢焦圈儿,就跟油条儿似的,不过是圆的,跟镯子似的里头是空的,像个圈儿,炸的金黄酥脆所以叫焦圈儿。”
栗子估计也不怎么爱吃油条儿,听了兴趣不大。
月华难得喝到豆汁儿,可惜没有油条儿和焦圈儿吃的不尽兴。
李虎家的贺氏慌慌张张的拿了个麻袋从屋里走出来,她一贯蓬头垢面,精神恍惚,这会子慌慌张张的出门儿,也没人注意。
她来到一个小屋里,这小屋原本住着一个客商,客商在这儿养了个外室,这会子客商回去过年了,家里头只有外室。
贺氏进屋,里头有个女孩儿不过十三四岁,看着很小,这女孩儿却梳了个妇人的发髻,一看就是嫁过人的,正是贺氏十三岁就给人做小的女儿。
贺氏的女儿嫁了两年,其实已经有十五岁了,不过因为发育不好,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虽说瘦小,但是模样还算清秀,一张白净的瓜子脸跟没长大似的,大眼睛跟小鹿乱撞似的羞涩中透着惊恐,细胳膊细腿儿看着也很可人疼,到贺氏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娘!”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大概是因为很少说话的缘故,贺氏说话有点儿说不利索,木木讷讷的半天才嗯了一升,她把手里的麻袋打开,里头是一袋子晒干的红薯丝:“你爹过年也没回来,家里只剩下两升米,我匀了一升过来,只剩下这个了,你将就着拿米住红薯丝吃。”
贺家的小姑子看到娘大过年的还吃红薯丝比山里的那些穷山民还不如,穷山民过年还能吃点儿粮食呢,这会子把麻袋往桌上甩:“娘!你跟我出来吧,咱们带着弟弟过活儿。”
贺氏木讷的眼珠子难得转了转:“我不走。”
“我养着弟弟和你,咱们一块儿……”贺家的女儿咬咬牙说道。
贺氏伸出粗糙的大掌,这双手比男人的还大还粗糙,上面全是裂痕,黑乎乎的,这会子这双大手轻轻的抚摸女儿的额头,眼神一片温柔:“我要回去。”
“娘……”
两母女抱在一团儿哭。
月华猜到出了宁遣的事儿何珩是回不来的,主仆四个自己做饭吃,吃的时候月华还在想谁有这个胆子杀宁遣。
宁家那边儿,宁大公子死了,举家都乱了套,老夫人跳起脚骂,根本不管衙门里的报信的人在不在场:“谁家杀千刀的害死了我的孙儿,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吗!这会子还没抓着人!抓到了那个杀千刀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丁夫人这会子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她比宁老夫人冷静的多,这会子扶着宁老夫人哭:“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给我抓人。”她忽然想起了嫣红,这个女人勾引她儿子:“把那个私娼给我拉出去浸猪笼,我儿子被人害死了,她还好意思和人逍遥快活,不……浸猪笼便宜了她!我要让她骑木驴儿!”
宁遣的新夫人高氏怀着肚子,晕过去了,这会子正请着大夫。
宁城嗣大年初三在外头跑关系,这会子不在家,家里唯一冷静地只柳儿了,她和宁遣不对付,这会子也不觉得多伤心,回头瞥见晕过去正在请大夫的高氏,脚一溜儿去了高氏屋里。
高氏躺在床上,她的月份还不大,穿得多,平躺着也看不出怀了孕,脸色十分苍白,嘴巴皮子发干,屋里丫鬟媳妇乱作一团,进进出出的,但是就是没人上去给她喂点儿水。
柳儿冷哼一声,随手拿了不知道谁喝过的凉掉的茶水,滴了几滴在高氏的嘴巴上,高氏似乎感应到了水似的,嘴巴砸吧砸吧。
柳儿对着高氏的耳朵呢喃:“姐姐,你好点了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就是要查你
高氏悠悠转醒,抬眼看是柳儿,嘴巴里呢喃:“我好渴!”
柳儿担心的一笑:“我这就给你倒水。”说完立刻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高氏一喝完,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这个家里头也就你记得我了!唉!如今……咱们还成了寡妇。”
“你比我还是强点儿,你还有肚子里这个,我就真得……”说着也哭了起来:“咱们以后好好做伴儿。”
高氏握着柳儿的手:“咱们都是命苦的,改天去庙里烧烧香。”
嫣红被丁夫人拿住了直接送去了官府,不管宁遣是不是她害的,丁夫人一定要官府治罪,大有把以前的都讨回来的架势,虽说宁成嗣被革了职,到底还是曾近的五品都尉,而且人家也有背景后台,怎么说也不能太过得罪,县令收押了嫣红牵扯出了另外一件案子。
关于嫣红怎么出来的,因为嫣红给人做了一段日子的外室,大家一直以为是一个叫李虎的土舍弄出来的,不过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放嫣红出来的是李虎不错,不过他一个人没这个权利,具白房子的管事儿老鸨子说,放嫣红出来可是曾庆点发的话!
这个被查出来了,到底他们是在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还是出来之后勾搭上的就没人关心了……
这回曾庆点也算倒霉,好不容易和小情人幽会被人抓个正着。
宁遣是被人杀害的,他也是嫣红的请人之一,难道是两男争一女,最后其中一个杀了另一个!?
总之……曾庆点摆脱不了嫌疑,留在了县衙里,带审问。
就算曾庆点没有杀人,他暗中勾结土舍私自放走宫女又****,官声肯定受影响。
宁成嗣才让位子,他本来有点儿希望的,这会子因为这个事儿被抓了,平白给自己摸黑。
案子发生的那天下午何珩就出现在了县衙里,宁遣上回派人暗中尾随月华想图谋不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这会子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曾庆点被县令好茶好饭的供奉在衙门里,除了不让出衙门,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会子焦急得不行,看见了何珩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呢。”何珩拍了拍他的胳膊似乎是在安慰。
“老弟你跟县令打声招呼,大过年的……我媳妇……”曾庆点怕媳妇杜氏怕的要死,这会子不小心提起了媳妇,缩了缩脖子:“大过年的家里还有客人呢!”
何珩心里笑笑,这会子你家里有客人只怕也走了,不过面上还是一脸关切:“案子再查呢,一定还兄弟一个公道。”然后东拉西扯说几句就告辞,绝口不提放他走的意思。
事实上抓曾庆点可是定国大将军亲自下的命令。
说说曾庆点这人吧!俗称官油子,没有一点儿作为,但是从不犯错,他又是走的科举,虽说没什么背景也轻易开不得,五品都尉可是很重要的职位,定国大将军并不愿意看到这个职位被不是自己的人占着,、哪怕这个人只是个几乎不管事儿的,这会子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贬走,安插自己的人,进一步自己在边疆的地位。宁遣的案子定国大将军不关心,但是曾庆点阻了他的路,他就得趁这个机会把他拔除出去。
曾庆点被贬职,就算这个位子落不到何珩的手上,也只会对他有利,这会子去求情把曾庆点放回去,傻子才会这么做。
何珩走进去吩咐县官儿,好好查查曾庆点,使劲查。
县令虽然官小,不过好歹也五十多岁了,在官场爬滚了几十年,这个时候特别听话,暂且先不管宁遣的案子,着手去查曾庆点。
官场就是这样,没有人绝对的干净,只有绝对的利益,如果说曾庆点没有触犯到定国大将军,他绝对没事,但是恰好他的位置碍着定国大将军,而他本人毫无作为,那么对不起了。
曾庆点自觉也够倒霉,四十几岁的男人,人生走了一大半,当官儿吧!科举出身,没背景还没本事,不功不过混日子,家里有个母老虎,精明厉害,自己去小妾那儿睡个觉都要提心吊胆儿,每天只装模作样的在家里吟诗作赋打发时间,半辈子没敢出去玩儿过,好容易玩个女人还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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