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一时无言:“我这几日,不过是去帮个忙而以,谈不上……你也别瞎说!”
“宫女里头有人在传你故意陷害柳儿把柳儿挤出去了,自己获得了夫人的宠信,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说谁上次本身就是你给柳儿出的主意,最后你没没去,还故意去宁夫人那里讨好卖乖。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红鸾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几日的大家议论的话头儿告诉她,那天柳儿拉拢月华的时候她也在场:“肯定是柳儿传出去的,我跟你说,她就是这么阴险,你跟着她还好,不跟着她她能想办法毁了你。”
“人家说什么我不在意,我这个人就站在这里,和我接触过的人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没和我相处过就胡乱断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人,这种人我也无所谓。”
“你自个儿知道就好,柳儿这人心思毒,上回你坏了她的好事儿,她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回来找场子。”红鸾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月华以前听秋雁说过,这世上好人多,坏人多,大家伙儿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你看表面根本没法儿断定那是好的还是坏的,有些人对你不好也不见得就是坏人,也许人家就是看不惯你,我这就是懒得搭理你。
遇到事儿,对你好的人会提醒你,坏人给你使绊子,大部分人会选择漠视。
“咱们别提这些有的没的,说说现在吧!”红鸾笑道:“这几天,我总是左眼皮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月华笑着安慰她:“没准儿是好事儿。”
“我怎么听说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灾呢。”红鸾拽着月华的胳膊肘儿一脸苦恼的说道。
“这玩意儿怎么说的都有呢,你信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这个小蹄子,说了也是白说。”红鸾低着头:“我这几天心里七上八下的,都说女人成亲跟第二次投胎似的,我要是没挑个好人以后遭罪怎么办?”
“放心吧,你的眼珠子那么毒!跟火眼金睛似的,肯定能从人群中把最好的给挑出来,我觉得像你这样厉害的人肯定不用担心。”月华笑着打趣她。
红鸾不理会她的调笑,人在很迷茫很纠结的情况下,有时候找人求助,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指望人家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憋着难受,想找个人说出来,听听人家的宽慰,图个自个儿心里安慰而已。
红鸾忐忑了好几天,月华其实也没有很安慰她,但是看到她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感觉这会子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儿,心里畅快了好些,说话也比刚才放得开:“我爹个子矮,我娘高个儿,我就随了我娘个子高,我妹子和弟弟随了我爹,尤其是我妹子,那么一点儿高,才到我的肩膀,我也要找个高个儿的,不能太瘦,眼睛不能小,皮肤最好白净点儿,我喜欢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说话斯斯文文的。”
“以你的相貌,到时候可以随便挑,你这会子担心做什么!”月华笑道:“我才担心呢!我没你那么会说,到时候跟人家说起话来,我还怕吃亏呢。”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不像我,有什么说什么!我别的不怕,我就怕挑个花心没出息的,”红鸾低着头,低声骂道:“我爹就一辈子没出息,吃酒打牌一样不落,我家都是我娘里里外外的忙活,吃不上饭把我和妹子卖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妹子在哪儿呢!我一定不能找我爹这样的。”
月华抱了抱她:“放心吧!不会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月华穿衣服,衣服里头掉出个东西,月华一看是宁远给的那个蝴蝶发簪,月华看这个东西,想起昨天和红鸾在一起说的,这东西在手里就有些烫手了。
第四十三章 我没那个意思
月华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簪子去找宁远说清楚。
月华到底只有十五六岁,以前在宫里没有见过几个男孩子,并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会儿宁远把簪子丢给她,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人家宁远就跑的跟兔子似的走了,这个簪子她也就收起来了。
其实她心里对宁远不排斥但是也不那么愿意,这个东西她就一直这么收着了,中间宁远暗地里找过她几次,她都找借口推掉了,她这几天脑子里都是何珩,思绪乱七八糟的,也没心思想这个事儿,等到了这会子,发现不合适。
她这个人心思多但是偏生骨子里是个直脾气的人,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这会子打定了主意要拒绝人家,就不会收人家的东西,这个东西虽小,还是还给人家合适。
秋雁以前老来玩笑的嘲讽她看着挺傻,说话做事却聪明老成,可是有些时候呢又有点儿迷糊,这会子她走在路上,有点儿迷糊,脑子里全都是想着怎么去拒绝人家。
宁远跟宁都尉谈过了:
宁远很内向害羞,自己知道母亲独自带着他在军营中并不容易,那都是宁家人害的,他从小跟宁家人保持距离,也不喜欢自己那个猖狂的哥哥。但是他这个人脸皮子薄,尤其是这几年,宁成嗣年纪大了,人吧!年纪大了,看得多了,不似当年那般横冲直撞,心软了许多,肯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说话。
往常把这个儿子丢在军营里不闻不问,这几年倒是时常把他叫过去,偶尔还带着他历练历练,他以前很恨他,被磨了一二年发现也没那么恨了。他也知道老夫人当初是怎么和丁夫人联手的,但是老人家到底是老人家,没事儿把他叫过去搂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哭,隔三差五的给他送汤送菜,送衣送被给他,他也不好赶出去。
他跟宁家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水火不容,甚至有些暧昧不清,他痛恨自己的这种做派,但是他到底是宁家人,人家做绝了,他也不能做太绝。
上回宁成嗣唤他过去就是说童家小姐的事儿,当着他爹的面儿,他有些害羞和害怕,并没同意,也没有明着反对,只说自己的婚事必须问过宁夫人,宁成嗣作为宁远的父亲他还是有几分畏惧。宁成嗣当然不会相信宁夫人会听他的,就没再提起,只就宁远在军中的事儿扯了几句就让他走了。
这一次,宁成嗣叫他过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一种父亲跟儿子的口气和他说话,而是准备了一桌酒菜,两人第一次坐下来好好谈谈。
宁成嗣久经官场,圆滑深沉,把和人谈话时的心理和节奏揣摩的恰到好处,让人不知不觉的思绪跟着他打转儿,宁成嗣言语中并没有逼迫宁远的地方,只是就婚姻的利弊给他分析了一番,让他好好考虑将来。
宁远从小到大都希望自己能在军营有一番作为,能让自己和宁夫人在宁家人跟前儿抬得起头来,天天想着练武,上战场,打胜战,挣军功,青春热血。但是要怎样才有一番作为,他的脑子是模糊的,他十五六岁就入了军营,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上过战场也参与过一些军里的一些日常事务的处理,发现现实跟他脑子里的战场杀敌三千的热血大相庭径,自己要建功立业要走很长一段路,一个小军仕到将官,遥不可期。
尤其是这次父亲突然跟他分析,分析大理国和魏国的形势,军中的形势,朝中的各种势力,这是他全然未知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从未考虑过,他好似打开了新大门儿一般,原来里头有这些门道,是他不知道的。
最后,父亲才说要提携他,还说童家小姐对他的将来是个怎样的帮助,父亲会通过怎样的方式帮助他往上爬。
他曾经为一个借助岳家往上爬,冷酷无情的父亲十分鄙夷,但是这样的人却一路高升,再看一眼自己和母亲,他第一次犹豫起来。
当场宁远迷归迷茫,他脑子里还是稍微拎得清的,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宁成嗣的目的就是为了点醒宁远,目的达到,也没再为难他,放他走了。
虽然宁夫人对他很严厉,他很惧怕宁夫人,但是两母子相依为伴多年,宁远有疑惑还是去问了宁夫人。
在以前宁夫人但凡提起宁老夫人都是一副鄙夷的样子,提起宁成嗣巴不得扇一巴掌过去,千万不要提起丁夫人,哪怕宁远在宁夫人跟前提,她都能立刻翻脸。
这一次宁远提起丁夫人为他求的童家小姐,宁夫人的态度以一次模棱两可,让他自己做选择。
有些原本很笃定的东西,现在在他眼里就有些不确定了。
当月华来找宁远的时候,宁远很惊喜,宁远人单纯但是并不傻,他送簪子给月华的时候月华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了,后来找月华几次月华都没有答应,他就猜到了可能月华并不喜欢他,这会子看到月华来他既惊喜又激动。
“月……徐家小姐,你来了,我……我有话同你说。”宁远显得很紧张。
“正巧儿,我有话和你说!”月华吁了一口气。
“你先说吧!”
“你先提出来,还是你先说吧!”月华正想不到好措辞去拒绝人家,这会子自然是让人家先说。
宁远在没见到月华的时候还很犹豫,见到了月华这会子满脑子就是她,什么都被他一股脑儿的抛开了:“月华……不……徐家小姐……不……月华,我还是叫你月华吧!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慕卿兮卿可知!可否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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