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碧云刚刚还笑着,这会子脸色变了变:“他们没说什么,是我没考虑好,我跟你一块儿,没得让人说闲话,再说就住在你旁边,天天过来不是挺好的么!”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是人家挑唆的。”月华发狠话道:“人家的事儿操什么心,是闲得慌么!”
“真的不是,是我自个儿……”宁碧云想了想:“其实不瞒你说,当初我跟你父亲和离,在海州……闹得很不像,其实你父亲除了对我不好,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情,是我自己在夫家过不得,闹着出来的,海州……那头儿至今还有人背地里说我不本分,我那会子被人说得……在乡下的庄子里躲了一阵子,你是不知道那日子是怎么过的!
你祖母看我被人非议才让我来这边的,这头儿只知道我是和离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说什么,没有海州那么安定富足,至少有清净日子过……”宁碧云笑道:“宁府就在这儿,我却跟一块儿住,多少人看着呢!怎么说的都有,再加上丁夫人被送走,老夫人跟着走……我虽然不能替娘家做点什么,如今哥哥仕途艰难,我不在这个关头踩他一脚,”
“不是他们干的也罢了,你搬出去也一定要和我住一块儿,咱们墙挨着墙住。”宁碧云估计也是怕被人说嘴,这才想着搬出去。
“您这么想,我竟然不敢留您,我只求您一件事儿,不住一个屋子好歹也住一起。”
“我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多心,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搬出去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我拉住,没想到你居然立刻就同意了,我竟然有那么点伤心。”宁碧云调侃道。
“您都安排好了,我能说什么,再说您想的也在理,我是觉得人活着就不要在意人家的嘴巴,我劝您也别在意,咱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既然您在意人家说什么,我又管不住人家嘴巴说什么!您是长辈,你都决定了,我总不能忤逆您的意思,只盼望您搬走之后,就在我旁边,你陪陪我,也让我陪陪你。”
月华和宁碧云算完了账,把栗子叫进:“有件事我要你去帮我做,你悄悄地打听这几天谁对咱们老太太说了什么,让她要搬出去!你不要告诉别人,就连李家的也不要告诉!她是个碎嘴子,我怕她传出去,我吩咐你的事情只好咱们两个人知道。”
栗子答应着去了。
月华越想心里越气不过,她的涵养让她不能当着宁碧云的面说人家娘家人的坏话:“让李平过来,我有事儿吩咐她。”栗子出去之后就把李家的叫进来服侍。
不一会儿李平进来了,月华想了想吩咐道:“我让你去咱们山里的庄子去看看,你看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屋子,跟咱们挨着,你去看一眼想个办法让那个屋子漏水或者怎么着……总之一时半会儿住不得人。”
“夫人,老太太让人去置屋我是知道的,您这样不太好吧!挨着住着也就跟一块似的,被老太太知道她估计……”
月华想了想:“也罢了!随她去吧。”她也觉得这样不合适:“是我冲动了。”
“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不能管儿孙一辈子,其实倒过来,子女有孝心是好的,长辈也有长辈的福气,您若真舍不得老太太,不必拘泥于在不在一块儿住,平日里多瞧瞧她,多陪这些便罢了。”李平劝说道:“也不知道我这话入不入得您的耳朵。”
“也是……是我没想得周到。”其实月华还有别的顾虑,刷了一次心眼罢了,还耍第二次第三次……宁碧云第一次不说什么,第二次也可以原谅,次数多了也伤感情,还是算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您是关心则乱。”
“今儿多谢你开导我,你去吧。”
“哪儿的话,我不过是个下人,一切还由夫人您拿主意,不过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有些夫人没想到的地方,我给您提个醒儿便罢了。”李平小道。
何珩坐在去南巫里的小船上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月华的影子,他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在心里回味很多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希望陪着她玩,陪着她散步,陪着她打鸟,陪着她放鞭炮……没办法陪着玩就总要逗逗她,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跟她打打闹闹的,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似的。
何珩到南巫里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刚上岸就看见大将军的近侍在哪儿守着呢:“您可回来了,大将军找您呢。”
“他说了什么没?”何珩小声问道。
“他哪儿能跟我这样的说话呀,总之您悠着点儿。”近侍也是个机灵的主子,凑到何珩耳朵边上说道:“夫人怎么样了?孩子像您吧!给您道喜咯!”他****夜夜的跟着大将军,跟何珩接触也比较多,关系很好,说话还是比较随意的,这会子调侃道。
何珩拍了拍他的头:“少废话!爷不爱听。”
“您的喜事也不赏我,我也讨个彩头,没准儿明年能取得上媳妇呢!”近侍嘀嘀咕咕的说道。
十五六岁的小猴崽子就想着去媳妇了,何珩笑了:“一会儿我从老将军那儿出来就赏你……”
“多谢大人。”
“赏你一打耳刮子,看你以后还皮不皮!敢调侃起我来了。”何珩重重的拍了拍近侍的脑袋。
“爷……您……”
何珩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来扔过去:“给你!再好的也没有了。”对大将军身边的人,何珩还是很大方的。
“就知道爷最大方了。”近侍笑嘻嘻的接了东西。
何珩最佩服将军的地方就是不骄不躁,沉稳睿智,这次魏国攻占了南巫里,把南巫里的皇宫都给占了,底下的将官为了讨好大将军,让他住进皇宫中去,但是大将军就到南巫里皇宫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不是我们住的地方。”然后就退出来了,仍旧在军营中扎寨住着。
何珩见过很多装逼的,耀武扬威的,很少见将军这种气度的,这样的人要么没有什么野心,要么不是池中之物。
大将军很简朴,他的营账和普通军士的营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军士的营帐住了好几个,而将军的营帐单间而已,这样做得好处是,如果不是熟悉魏国的军营的情况,还真没人能从成百上千座营帐中找到将军大人的营帐,这也就规避了行刺的风险。
何珩掀开帘子进去,只见将军背手而立:“你回来了。”
“属下给您请罪。”
“我年纪轻的时候也总舍不得你伯母,不过你应该知道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义面前是要放一放的,不过念在你夫人是头胎,你家这点儿血脉不容易,我也不是一点人情都不顾的人,这次的过失也罢了,不过这种事情,不要有下次。”老将军又说道:“听说你夫人生了,还是恭喜你,做军士的夫人不容易,你夫人辛苦了。”
“多谢大人,母子均安,我也提夫人感谢您的关照。”何珩很恭敬的说道。
何珩想起宁成嗣给他的密函,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得说出来:“将军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只管说来看看。”
“宁大人跟我说,他想带着那三万军队回来,只希望大人能够给他一个机会。”
“不准!人是他带走的,不是他想带回来就能让他带回来的。”
大将军一听挑了挑眉,估计是没料到宁成嗣会来这么一招,立刻就问道:“他还说了什么没?”或者说:“有没提起别的什么事情什么人?”
“这是他给我的密函。”何珩本来已经放在灯前烧了的,可是最后还是没烧,觉得这东西留下来还有用,所以密函只烧了一角,字迹没有损坏。
大将军沉吟了一下:“不必了,你也不必回复他,就当没看到这东西。”
“是!”
何珩退出去的时候,将军冷笑一声:“好小子,敢试探他!”
何珩从将军的营帐里出来,瞬间的觉得不太对头,又掀帘子进去。
大将军看到他一进一出:“你可还有什么事情?”
何珩沉吟了一下:“大人小心提防宁大人,他如果真的要您关照,一定是写信给你,为什么写信给我?我不知道这里头究竟有什么事情!可怜的宁大人还以为我知道,想从我这儿下手!我告诉您是因为我是您的属下,一切公事都得向您汇报,二则,我觉得很反常,这莫不是西北那一位的意思?需要我派人留意西北的动向吗?”
大将军忽而眉开眼笑:“好!着手去办把!”
何珩从将军的营帐里出来吁了一口气,再好的上下级关系,在不明白长官的意图之前最好还是不要窥探的好,不过这信件压在手里被人发现知情不报,估计更要生事端。
何珩正要出去,大将军把他叫住:“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只管放手去做便罢了。”
“明白。”何珩点点头。
何珩从大将军那里出来,脸色沉了沉,瞥见秦业站在外头等着:“秦大人好,将军在里头呢。”
“何夫人生了?”秦业来找大将军商议事情,听见门口的两个近侍在那儿讨论何珩的孩子出世,他赶忙撒花姑娘来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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