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凭着一股狠劲与恨意,朱松无所畏惧,事后见苗品被他撞得头被撞破了,血流了一地,还昏死了过去。
毕竟只是十三岁未成年少年,见到这样事关人命的血腥场景,朱松慌了!
苗寡妇在起身整理好被扯开的衣衫后,见到苗品一动未动地躺在院子墙下,她也是惊得愣在了原地。
后来还是与朱松同到家里来的那个人处理了这件事情。
苗品并没有死,但却因着苗寡妇姐弟俩无依无靠,他的父母叔伯又是没一个是好东西的,于是找起了楂来。
他们站在苗寡妇娘家院门前,大声嚷嘛着说要姐弟俩赔上百两银子,他们方可罢休,否则便要收了苗寡妇姐弟俩靠以遮风挡雨的房舍。
阴十七气愤道:“真是没了王法了!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人?还没收苗寡妇姐弟俩的家?真是大言不惭!即便朱松伤了人,那也是苗品意图污辱苗寡妇在先!他活该!”
愤愤泄了火气之后,她转又问道:
“那苗品欺负苗寡妇的时候,隔壁两家邻居就没一户出来帮把手的?”
苗惠的夫君听着阴十七愤愤的骂语,也只是一笑便回道:
“当时一户人家碰巧都到邻村走亲戚去了,另一户则是两位差爷会寻上我家苗惠的那户人家,阴快手说说,你对那户人家的印象如何?你觉得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家会对当时的苗寡妇伸以援手么?”
展颜虽未见过苗寡妇隔壁的那户阴十七拜访查问过的人家,但只听阴十七所言,他便觉得那样的人家在当时定然是冷眼旁观。
阴十七亦是如此想道:“不会……那当时与朱松一同到家的那个人是如何解决苗品这个流氓一事的?”
苗惠的夫君道:“那个人有些家底,于是便折中使了些银两平息了苗寡妇姐弟俩的这一场风波。”
阴十七问:“那个人是谁?”
苗惠的夫君道:“那个人的名字叫叶奇胜。”
又是叶奇胜?
阴十七与展颜对看一眼,看来待会回去得先饶去一趟叶奇胜家方可。
展颜听苗惠的夫君说话有条有理,头头是道,像是读过许多书的人,于是问道:
“谈了这般久,还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阴十七也同看着苗惠的夫君,她也察觉到了他与一般庄稼汉的不同。
苗惠的夫君浅笑道:“让展捕头叫一声大哥,在下可不敢受之!”
他叫苗向乐,边罗村有名的秀才,受聘于洪沙县里的周老爷府中,教其两子的夫子。
苗向乐年纪二十出头,穿着也不讲究,同是粗糙布衣,只是与旁的庄稼汉多了一份干净,及一份文质彬彬的气质。
考中了秀才之后,再考便频频落榜,也非是他学问不好,而是每回总是有人将他该得的名次给挤下去,或替换了去。
起先一两次,苗向乐还抱怨过闹过,后来便没了再考功名的念头。
县里的周老爷深知苗向乐数次落榜的真正缘由,也很是赏识他,于是聘了他去当夫人教其两子识文断字。
阴十七讶道:“原来是苗夫子!”
展颜亦抱拳道:“失敬失敬!”
苗向乐道:“不敢不敢!展捕头鼎鼎大名,我在县里可是如雷贯耳,如今得已这般面对面地坐谈,实乃在下之幸!”
展颜不擅言语,于是与苗向乐两人的互谦便在此结束。
院门也传来响声,苗向乐起来道:
“想来是阿惠回来了!”
开了门回来,果然见到苗向乐与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妇走了进来。
这个少妇便是苗惠。
四人再次在堂屋的四方桌旁坐了下来。
苗向乐倒了四杯茶,给苗惠喝着解解渴后,他便开始继续说道朱松为何会在两年前瘸了右腿一事。
叶奇胜救了苗寡妇,也救了朱松,等同是姐弟俩的再造恩人。
苗寡妇姐弟俩对叶奇胜的感恩之情那是不言可喻,但凡姐弟俩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姐弟俩皆是不遗余力地相助。
苗向乐道:“后来有一回冬日收成不好,朱松与叶奇胜一同到阿里山上打打猎,想着猎些野味一可吃,二可卖些银两过冬,不料……”
叶奇胜不慎踩空,险些掉下斜坡,幸在朱松当时就在旁边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可当朱松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将叶奇胜拉回坡上时,自已却反而在松懈下全身力气时步叶奇胜后尘,踩空了脚摔下斜坡。
斜坡一路荆棘碎石,朱松没摔得失了性命,却摔坏了一条腿。
叶奇胜找大夫全力医治朱松的腿,可惜未能尽然治好。
朱松的右腿没断,也能走,但瘸了。
苗向乐道:“事后叶奇胜很是自责,但朱松说他这是在报恩,不怪叶奇胜……”(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礼与义
先是叶奇胜救了朱松与苗寡妇姐弟俩,再是朱松救了叶奇胜,自已却瘸了右腿,的确是一恩还一恩。
展颜与阴十七没有多说什么旁的话,直接向苗惠问起关于苗寡妇生前的一些事情。
苗惠起先说的那些皆是花自来查到的事情,这展颜与阴十七早已自花自来口中得知,于是阴十七让苗惠说一些别的一些较为特别的事情。
苗惠有些迷糊:“什么是较为特别的事情?”
阴十七还未回答,苗向乐已试着道:
“像朱松为何瘸了右腿之类的事情么?”
阴十七点头道:“就是苗夫子所说的这个意思。”
展颜则看了看阴十七,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叶氏宗祠祭堂里那第三幅壁画。
隐隐约约中,他也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关联。
但是什么呢?
他此刻闪现出那么多线索与片段的脑海里,却还理不出一个牵起整条线的头绪来。
苗惠想了会,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是较为特别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很是挫败地看着阴十七及展颜。
初闻苗寡妇遇害时,苗惠便与朱子梅一般哭肿了双眼,恨那个杀害了苗寡妇的凶手恨得牙痒痒的,初时一日里总有三回提起苗寡妇便哭着大骂那个没人性的凶手。
此刻终于有机会帮苗寡妇提供下线索,以便早日找到凶手,她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苗惠沮丧地哽咽道:“我真是没用!什么也帮不了小兰……”
苗向乐见苗惠这般难过,不禁轻声在旁安慰着。
阴十七虽然有点失望,但苗惠这样伤心,不禁也出声安慰道:
“苗寡妇生前蒙受苗夫子与嫂子多次相助,听说苗寡妇的绣活都还是嫂子给牵的线搭的桥,怎么会没帮到忙呢?嫂子莫多想了!”
展颜听阴十七这般一说,倒是想到了绣品,也随之道:
“嫂子且莫灰心,苗寡妇生前的绣活多数卖往县里的天景绣庄,除了天景绣庄,可还有旁的地方?”
苗惠擦了擦眼泪道:“天景绣庄是县里最大最出名的绣庄,小兰亲手绣的绣品无论大小皆大都卖到了那里,小兰为了与小松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便也时常接一些零碎的活计,不然啊,就天景绣庄接来的绣活,便够小兰绣的了!”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展颜最后问的问题的答案,阴十七只好再问道:
“那苗寡妇所接的碎活都有哪些?都自来哪些地方或哪户人家?”
苗惠也意识到自已的离题,很抱歉地看了一眼展颜,心里对这个面冷心不坏的县衙捕头倒是半点也不悚,主要也是平日里听苗向乐说多了县里的能人奇事。
展颜便属于能人这一块。
苗惠想了想道:“小兰接的碎活有许多我只是听她提过,并未细问是哪些地方或哪户人家,不过其中有一个地方,我的印象颇深!”
苗惠说的这个地方便是县里有名的商户黄老爷府上。
黄老爷祖祖辈辈行商,在洪沙县是人人皆知的富贵人家,百余年来一直是洪沙县屈数一指的首富。
黄夫人到天景绣庄寻不到合心意的绣品样子来做扇面,天景绣庄的老板突然想到了总有出其不意的花样的苗寡妇,于是让黄夫人再等两日。
天景绣庄的老板在黄夫人走后,即刻亲自到边叶村来上门找苗寡妇,想让苗寡妇画出几个适合做扇面的花样来。
苗寡妇听完天景绣庄老板的来意之后,便应下了。
苗惠道:“不过当时那位黄夫人是有要求的,说是黄夫人经常会遇到一个不懂规距,暗底里喜欢说人事非,明面上又喜欢讥讽嘲笑的另一位夫人……”
黄夫人的意思是,想借着夏日快到了,随手拿着有特别寓意扇面的扇子,再遇到那个令她反感的夫人时,便可借着扇子敲打敲打那位夫人的出格恶事。
当时苗寡妇还与天景绣庄老板说,哪里需要特意做把扇子?让黄夫人不去理会那位令人生厌的夫人便是。
天景绣庄老板也说,他与黄夫人稍稍提议过了。
但黄夫人说不行,因着那位令她反感的夫人是黄家时常往来的最大商户,不能断了往来,更不能明着得罪了,只能暗喻一下。
苗寡妇虽不太懂富贵人家那些明里来暗里去的条条框框,但话她还是听明白了,当下她便与天景绣庄老板约好,两日后她便拿着画好的花样子到县里天景绣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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