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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完结+番外 (乌珑茶)


  然这人却是神色慌张,不但阻止了即末的致歉,还交代两人说,不准与任何人提及曾在客院外见到他,若是有谁问起此事,便都要说未曾见过!
  那会即始、即末不疑有他,便一口应了下来。
  何况这人在寺中地位极高,两人不敢不应。
  阴十七问:“这人是谁?”
  花自来也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即始接下来的回答。
  即始微敛下眼帘,低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似是心中还有所挣扎,一会方抬头掀起眼帘,看着阴十七与花自来道:
  “是……西堂班首玄法大师!”
  西堂僧,是千光寺里四大班首之一,主要负责主持法坛、法堂,并为僧徒举行受戒仪式,代替首讲经说法,可以说西堂僧便是千光寺里的第三把手。
  主持第一,首座僧第二,西堂僧便是第三。
  这样的人物在千光寺中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阴十七完全可以理解即始、即末在得到玄法的告戒与交代之后,两人会毫无不犹豫地执行。
  直到后来两人到了后山菜园亲眼目睹了小芝的惨死,这才令两人的心理变得微妙起来,特别是向来胆小如鼠的即末,更是因此成了他的心魔,直至病倒。
  小芝之死,无论是谁在事后想起,玄法的怪异举动都成了即始、即末联想到小芝惨死的纽带,两人皆不由自主地将玄法的异常与小芝的遇害连到了一起,即便无法证实玄法便是凶手,但这个不受控制引发出来的联想已足够击垮两人的心理防线。
  何况往最坏的结果一想,倘若玄法便是凶手,那么即始、即末两人无疑在瞬间从目击者的位置转换到凶手的帮凶!
  这样严重的后果,非是胆小的即末心中所能承受的重量,便是胆大些的即始,也在这种假设的结果当中慢慢磨去他想要继续隐瞒的勇气。
  →_→谢谢亲爱的们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谁的

  所以当阴十七与花自来找上门的时候,即始在即末禅房里听到隔壁响声的微弱敲门声时,他并没有慌张,只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上了刻意隐瞒而带来不好结果的不安。
  即始的十分配合,让阴十七、花自来在他与即末身上所花费的时间极短,在听完他老实交代的所有经过之后,两人便出了即末的禅房。
  快走出小院时,花自来禁不住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前廊下目送着两人的即始,当看到即始那带着憔悴的神色及一双疲倦双眼下黑中泛青的黑眼圈时,他不由叹道:
  “这世上做过亏心事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像即始这样及时迷途知返且自责不安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阴十七听着花自来的感叹,只笑而不语,她在心中庆幸着,即始与即末这两只迷途羔羊能及时知返。
  阴十七继而想到走出即真禅房时,即真那满脸的泪水不再只是为了悟了求饶辨白,更多的是因真心的忏悔而流下来的泪水,心道即真何尝不是另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
  即真牵扯出了悟了,即始又说出玄法,似乎千光寺的僧人在这连起三条人命的案子中牵扯极深,这是阴十七、展颜、花自来初时未曾想到的状况。
  随着案子的发展,案情越来越深入,真相愈发令人唏嘘默叹。
  倘若当初的姜珑儿没有与悟品在珑门客栈邂逅,更没有相爱,又倘若悟品在遇到姜珑儿之时,不是早已有了妻室,那么现今的姜珑儿与悟品是不是就如平常的百姓那般正幸福美满地生活着?
  如此一来,那么这二十年后的三条人命是不是也就不会糟遇不测,也能过着并不特别顺遂却能安然活在这世间的小日子?
  可惜这世上没有倘若,更不可能永远没有罪恶发生的和顺日子。
  阴十七在心中默叹,走出即字辈弟子的禅院之后,她与花自来直接往监院院走去,途中她对花自来道:
  “花大哥,这悟了大师是千光寺中负责寺中财务大权收支的亦乐大师的副手,平日里私下指不定会搞些什么小动作,此番我前去亲见悟了大师查探问话,你不若到亦乐大师那边去了解一番悟了大师。”
  含着商量的口气,可也有一锤定音的意味,所幸花自来已经对阴十七时不时会这样提出行事方案来的举动习以为常,听后只问道:
  “了解?你是指悟了大师在协助亦乐大师理财这一方面的事情?”
  阴十七道:“不仅仅是指协助理财这一方面,而是全部,当然悟了大师在钱财这一方面可有疏漏,或者有什么见不得光从而隐藏的秘密,倘若能自亦乐大师那里问出来,那是最好不过!”
  花自来明白了阴十七的意思:“你是说悟了大师有可能授人于把柄?继而身不由已?”
  阴十七道:“只是猜测,毕竟先前我们与悟了大师的接触并不多,之所以分头行动,也是想到什么都有可能的可能性,何况我们余下的时间已不多,经不起再浪费。”
  花自来想想也是,悟了过后还得再找西堂班首玄法,而在查问过了悟了之后,谁又知道会再牵扯出寺中的哪一位大师来,如此循环绵绵不断,倘若动作不快,还真是查问到日暮也查问不完。
  于是两人在进了监院院之后,便分道扬镳。
  花自来前往亦乐大师所在禅院,阴十七则直接找了个即字辈弟子,让其领着她前往悟了所在的禅院。
  阴十七问:“悟了大师都是这样整日整日待在禅房中静修的么?”
  即字辈弟子道:“除了协助亦乐执事料理寺中财务之外,悟了大师也有偶尔出寺四处化缘的习惯。”
  偶尔出寺四处化缘?
  看来便是趁着这缘由,悟了方有机会时常到县里接济即真家人。
  到了悟了禅房前,即字辈弟子便轻轻敲起了门,并轻声唤着悟了,岂料敲了好几声也不见房内有人应声。
  即字辈弟子奇怪道:“今日悟了大师明明还未出过监院院的院门,也不在亦乐执事禅院中,怎么这会会不在房中?”
  阴十七道:“悟了大师会不会是到别的悟字辈大师禅房中去了?”
  即字辈弟子道:“也有这个可能,待贫僧去问问。”
  阴十七看了看悟了禅房右右的两个禅房,见其皆静悄悄的,不禁问道:
  “这悟子大师不是应该有两名随侍弟子么?这会可是都不在?”
  即字辈弟子点头说,阴十七说得不错,悟了的弟子无更与随侍的即字辈弟子即元这会都不在,好像是一大早便到旁的禅院帮忙去了,至于具体的,他也不知。
  阴十七又问,可知无更与即元去帮什么忙去了?
  即字辈弟子却摇着头说不知道,他是外院即字辈弟子,只在监院院做着打杂的活计,内院各位大师禅院中的事情,他俱无权得知。
  阴十七当下只好拜托即字辈弟子帮她到其他大师禅院里问问,希望能尽快找回悟了。
  即字辈弟子让阴十七稍等,随后他便出了悟了禅院。
  过了约莫一刻多钟,那名即字辈弟子便转回悟了禅院,看到站在院子中的阴十七便道:
  “都说今日还未见过悟了大师,并不晓得悟了大师去了哪儿。”
  阴十七闻言想了想,便对即字辈弟子道:
  “悟子大师会不会又是外出化缘去了?”
  即字辈弟子道:“昨晚上贫僧刚见过悟了大师,并未有听到悟了大师近日有要出寺化缘之意,何况主持早下令全寺封闭,悟了大师不可能违抗主持之令。”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点,悟了确实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去冒这个头。
  倘若悟了真违抗了主持慈眉的命令,那么谁都会想到悟了执意出寺的意图,便是没凶嫌也得闹到有了凶嫌。
  阴十七浅浅笑道:“不管如何,还有劳小师父到寺大门那边帮我问一问守门的师父,今日可曾见到悟了大师出寺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倘若悟了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此刻已是到了狗急跳墙之际。
  阴十七既是这般说了,即字辈弟子也不好再推辞,应了声便再次离开悟了禅院。
  即字辈弟子走后,阴十七直接走到悟了禅房前,试着推了房门一下,发现房门里面并未有闩上门闩之后,她直接推门而入。
  进了悟了的禅房,阴十七开始仔细地搜索起来。
  当看到禅房中矮几旁的一块蒲团上沾有血迹之际,阴十七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又以指腹沾了沾蒲团上的血迹,发现血迹早干了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笼罩得越发浓了。
  再在悟了禅房内仔细搜寻了一会,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的时候,阴十七盯着在沾有血迹的蒲团所对应的几上位置放着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是满的,显然是倒了水却还未喝。
  而蒲团上的血迹十有八九是悟了的血,那么这杯子里的水应该就是悟了要原本要喝的,可在还未喝上半口之前便受到了袭击。
  阴十七在矮几旁蹲下,几上圆盘里除了一个水壶之外,还倒扣着三个杯子,她一个一个翻了过来仔细看杯里的情况——干净、明亮,丝毫未有喝过水残有水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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