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四年冬,元景帝喜获双生麟儿,再次大赦天下,减境内赋税两年。
太上皇虽知帝后两人的身体,有太医调养之功,但也将这对双生子的诞生,归功于自己与帝后佛前的虔诚,从此以后对帝后二人耳提面命,功课不许松懈半分,也在三个孩子长成之前,只用乳名相称。
皇后年少就对太上皇言听计从,如今更是百依百顺,唯有元景帝常因忙于政务疏忽,如此柔然送来的贵女之事尚未完结,又有了今日的兴师问罪。
锁骨上的疼痛,似乎尚能忍受。
元景帝知有此事,也不曾狡辩,可等了半晌不见明熙拧住伤口不撒手,且手劲越发的大了起来,不禁抿着唇,抬眸望向明熙,正色道:“梓童轻些,朕疼。”
氤氲在雾气之下,微微湿润的长发如瀑披散在脸侧,更衬肌肤如玉。依旧的俊美绝伦,似乎没有沾染岁月的痕迹,一如当年那般耀眼夺目。那双有些勾人的凤眸被水雾熏蒸的异样明亮,宛若有潺潺溪水潋滟波光。微红的耳根与脸颊,显得比平日更光滑柔顺,蝶翼般的睫毛,似乎凝着水滴,轻轻的颤抖着,嘴唇被因忍着痛处,而有些肿胀,绯红殊丽。
平日里已十分刚硬的眉眼,此时染上勾染上一抹胭脂色,明明早已疼的受不了,可言语之间依旧保持着世家子的矜贵,端着一本正经的帝王的架子。
明熙极喜欢看元景帝那副色厉内荏,端着盛世明主的正经模样,眯着眼手指松开划过那光洁的下巴,轻声道:“陛下怎么不学着太上皇蓄须?”
元景帝撇了明熙一眼,沉默了片刻,嗤笑一声:“朕风华正好,太上皇何等的年纪,朕要为何要与太上皇做相同的事。”
这轻轻的又极漫不经心的一撇,似乎满池水色,都蓄入那双潋滟的凤眸内,颇有几分光华流转之色。明熙眯眼看了会元景帝,起身褪去了身上的凤袍,只着亵衣缓步走下了温汤。
元景帝一眼不眨的望着明熙的一举一动,站在原地,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倨傲:“梓童,一入腊月,各地急件纷纷入京。朕忙于朝政,倦怠了几日,不当为过。”
明熙抬着元景帝的下巴,轻声道:“陛下看来,朝政最重要了?”
元景帝贴着池壁,沉吟了片刻,正色道:“自然不会,朕素日常伴梓童佛前祈福,不敢心存侥幸,更不曾倦怠半分。这些时日,事出有因,疏忽大意了些……”
明熙轻笑了一声,手指顺着元景帝的下巴缓缓划入水中,停留在胸口:“事出有因,所谓何事呢。柔然进贡年少贵女之事,扰乱了陛下心神吗?”
元景帝哂笑一声,轻声道:“怎么?梓童吃醋了吗?”
明熙眼眸微动,手指动了动:“陛下与人一起泡汤,竟是连亵衣都不曾穿吗?”
元景帝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梓童,轻些。”
明熙挑眉一笑,靠近了元景帝耳根,柔声道:“陛下可是在对阿耀诉苦?”
元景帝半阖着凤眸,羽扇般的睫毛轻颤了颤,虽是闷哼了一声,可还是硬声道:“朕与臣子之间的事,何须与梓童报备?”
明熙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眸,如受蛊惑般,唇侧划过元景帝的耳根,哑声道:“长生有事,宁肯告诉臣子,也不肯告诉我吗?”
元景帝似乎浑身都在颤抖,忍不住抬手扶住身后的池壁,吸着气,哑声道:“梓童有话慢些说,下手轻些,朕有些疼……”
明熙眯眼看着眼前的元景帝片刻,张嘴咬在那脖颈的脉搏。元景帝凤眸潋滟着水泽,急喘了一声,低低的□□出声,不知是痛楚还是别的。虽还是坐在池壁上,但一只手却情不自禁的环住了明熙的腰身,紧紧的,让她贴在了自己身上。
直至传来熟悉的铁锈味,明熙才松了嘴,忍不住在那伤口上舔舐了起来。元景帝的喘息更是粗重,不知是难受还是疼痛,低低的闷哼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人钳制怀中,忍不住的亲吻着怀中的脸侧脖颈,如窒息般呼吸着,哑声道:“阿熙,轻些轻些,让朕缓缓……”虽沉吟的声音中,还是一本正经,可那微哑的腔调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与涩意。
明熙从脖颈抬起头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抿唇一笑:“陛下,这是受不住了吗?”
元景帝抬手再次将人拉到脖颈间,喘息了片刻,勾唇一笑,虚张声势道:“怎会?梓童给予的一切,朕可都受得住。”
明熙眼眸触碰了脖颈上新伤,倒也多了几分心疼,可更多还是苦恼:“你什么都好,就是皮肤太白皙了些,轻轻碰一下就会留下痕迹,热水泡了后,更是触目惊心,方才韩耀没有看到吧?”
元景帝抿唇一笑,安抚道:“朕先下来的,哪能会让他看见。”
明熙又咬了元景帝一口,侧目看了他微微蹙眉,不禁开口抱怨道:“我明明都不曾使劲,你为何还是那么怕疼?不然,我以后不咬你了。”
元景帝亲了亲明熙的眉心,哑声道:“你喜欢,朕也喜欢你,为何要勉强自己?”
明熙看了元景帝脖颈上,多少还是有些心虚:“这地方遮得住吗?
元景帝的手,轻抚过明熙的后背,轻车熟路的解着明熙亵衣的衣扣,反客为主:“无妨,如今不比夏日,寒冬腊月的,如前番那般,也能遮住。”
年年夏日,元景帝都着高领衣袍,有一次伤痕太高,被议事的臣子发现了咬痕,不禁追问了起来,甚至一度报到了太上皇处。每日在朝堂上打瞌睡的众御史们,一看有活可干,群情激愤,磨刀霍霍,声称此时要彻查元凶。后宫空虚,御史自然心知元凶是谁,从酒池肉林,烽火戏诸侯,纣王幽王灭国之祸,一路映射到董卓吕布之貂蝉,可谓声泪俱下。
元景帝不但矢口否认,更是指鹿为马,非说那些咬牙齿印,是蚊虫叮咬的,是臣子们老眼昏花,没事乱咬。御史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几欲触柱。元景帝都硬气的说,好死不送。御史当庭被气得嚎咷痛哭,找太上皇去了。
最后太上皇不得不亲自出面息事宁人,唱了红脸,安抚群臣,此事才不了了之。
明熙忆起前事,多少有些窘迫,忍不住爱娇的亲了亲那有些红肿的唇角。
元景帝微微眯眼,突然将人抱住,揉入怀中,亲吻着,啃噬着,动作虽轻柔,可身下一个施力,轻车熟路的没入其中。
明熙因这突然的进入,轻呼了一声,重重的咬住了元景帝肩膀,低低的□□了起来。
元景帝倒吸了一口冷气,可眯着眼,似乎毫不在意这疼痛,抱住怀中的人,鞭挞起来。
两人凌乱的长发,不知何时在水中交织了起来,一波波的水流荡漾开来。片刻之间,明熙神情迷乱,低低的□□,叫着‘阿策’,又唤‘长生’。
元景帝将怀中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凤眸华光流转,轻轻勾起唇角,眉宇间具是舒畅喜悦,哪里还有半分正经之色。
“阿策……慢、慢些,有些疼……”
这般的求饶,终是元景帝低低的笑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耳根,动作不曾停止,不顾这求饶声,反而更是用力,粗重的喘息交织在小小的竹房内。
不知过了多久,低低的□□变得大了起来。
突然一声高叫,仿佛一下没了声息,片刻后,再次传来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元景帝揽着靠着怀中的人,亲了亲,柔声哄道:“阿熙,这一生,唯你能让朕疼,也只有朕能让你疼……知道吗?”
闭目喘息的人,似乎疲累至极,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元景帝揽着怀中的人,缓缓的亲上那有些红肿的嘴唇……
虎啸谷风起,龙跃景云浮。
同声好相应,同气自相求。
我情与子亲,譬如影追躯。
食共并根穗,饮共连理杯。
衣用双丝绢,寝共无缝绸。
居愿接膝坐,行愿携手趋。
子静我不动,子游我无留。
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
情至断金石,胶漆未为牢。
但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躯。
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
——《合欢诗》东晋杨方
第185章 卷外篇: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1)
华光初上,行宫深处。
翠微山行宫的马场,也在禁军所的外围。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马厩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些什么,半晌无果。片刻后,才走到马棚的院外的禁军所,探头探脑的,不敢进门。
天色虽晚,但禁军所的大院还十分热闹,侍卫们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不知闹些什么。
深冬腊月,滴水结冰,衣衫褴褛的少年,被捆缚手脚站在院中央。四五个侍卫一盆盆朝少年身上泼水,那中间的人,不知是早已冻僵了,还不是不会说话,好半晌的时间,居然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似乎感觉外面也很冷,吆喝了一声:“晾晾他,一会出来再看!”
众侍卫听到这话,一哄而散,纷纷回了暖烘烘的屋子。
小身影长舒了一口气,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火把下映出的她整个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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