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向阳小姐更不怕事大,气势释放一片吐血,安静了。大小姐冷哼一声:“我就不说他们如何心怀鬼胎。在那边钻来钻去想做什么?我劝他们不听,就这样人多势众,还想非礼本小姐?本小姐分分钟教你们做人!”
她胸器一亮,大家都懂。碰上哪个不要命的了。那边放着那么多嫁妆,有贼心的不少,有贼胆敢下手的就少了。
周家一伙不认账,咸晏和咸向阳是一伙,几位小姐眼睛一亮,瞅见一个大帅哥!
咸晏是型男,豪放带着匪气,这种型吸引一类人。这位大帅哥,留着两撇胡须,眼神略叼又格外风流,好像传说中陆小凤,又年轻又傲娇的狂撩人。她越是那种天下舍我其谁的装逼,妹子越是被撩的神魂颠倒。她一身白袍,在这普天同庆一片红之中,妖艳到极致。
“啊!我想到残月公子!”一个妹子尖叫!青墨园是小圣地,但成婚是大喜事,暂时允许人来贺喜,来的人不少。
“绝对不是!她比残月公子帅!”转眼彪悍的妹子要斗起来。
咸向阳看着新鲜出炉的大帅哥,哪家放出来的?
杨慧珊一直在外围,周家主战场周家小姐们在内。杨慧珊占了便宜,奔到大帅哥跟前,落落大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俞悦开口更拽:“叫本公子昊爷!”
咸向阳扶额,到底是公子还是爷?反正她开心就好。
一群妹子更开心,嗷嗷叫,大帅哥怎么说都好,一片喊:“昊爷!”
俞悦挥手,美人们芳心爷收下了,想给爷生猴子就免了,爷自己能生。
杨慧珊离昊爷近但没占便宜,不甘心的问:“不知公子贵姓,府上哪里?看着很面生。”
大帅哥这气度,若是来历不凡,就是一佳婿,否则就是骗子。很多人期待,纯粹是期待,想多了解一些,别总是玩神秘,又玩着玩着玩失踪,让人苦等十八年。
俞悦睥睨杨小姐:“面生?你天天接客,对别人很熟?可惜爷洁身自好,从不去那种地方。你再问爷都看不上你,爷喜欢矜持有贞洁的。”
杨慧珊气煞!口不择言:“我和俞小姐没法比!她见过的男子才多!”
俞悦应道:“俞小姐在哪儿?爷来了她怎么不来问爷贵姓?”
咸向阳问:“她问你说么?”
俞悦狂拽:“那当然!爷专门来看她!哼!”
其他人歇了。杨小姐想和俞小姐比?一片鄙视,她拿什么和人家比?杨慧珊感到一阵杀气,脑子冷静,赶紧后退。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她这么美,还看不上这来历不明的呢。
周家小姐终于到昊爷跟前,帅,真帅!怎么看怎么帅,看一眼足矣!俞悦摆各种姿势,大家慢慢看,向周家小姐抛个媚眼。
周晓嫣芳心瞬间被箭射中,很是矜持:“昊爷。”
俞悦点头,乖。周小姐浓眉大眼,大气犹如牡丹,一点不比杨小姐差。
周晓嫣没花痴到那程度,记得初衷:“这事儿昊爷怎么看?我们好心好意来贺喜,她却口出狂言,还打伤我们的人。”
已经不是打伤了。那人掉湖里没出来,没淹死也该冻死。都没人去救,这样正好能赖上?那人死的有够悲催,谁让他非礼大小姐。潘伯埙、潘双双等都赶来,不过看着昊爷没凑过去。
俞悦挺干脆:“你好心贺喜,贺完就走,哪来这些屁事?她既口出狂言,你不爱听,就离远点。你是来贺喜,不是来找虐,不高兴还往上凑。”
周晓嫣瞬间像花儿蔫了。这什么道理!刚不是还抛媚眼?这样无情!周晓嫣捂着胸口,好伤心!看着昊爷眉含情眼含笑,好伤心!
周家公子怒:“干你屁事!咸向阳打伤我周家人!”
俞悦一巴掌抽飞他:“刚才不是问我怎么看?爷就说你没事找虐!”
其他人都无语,眼看周家一伙被轰走,不少人离这儿远点,免得瓜田李下说不清。
皇后娘娘、纪王、渧公子等送的嫁妆都好贵,随便碰一下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自己不碰也怕被人坑,死的更冤。再说这是喜事,宜高高兴兴的,谁往上找晦气,有仇呢。
青墨园清静,大家看着昊爷,不愧是爷,一出手鬼神辟易,昊都敢。俞悦没过瘾,在浴德院转一圈,碰到飞妍公主。
飞妍公主穿的毛茸茸,像个小甜心;嘟着嘴皱着眉,很不开心。
俞悦站她身边,一言不发,悲伤的气氛将她淹没,天空飘起雪,寒风吹过心头冷,发丝乱飞。
飞妍公主大眼睛看着她,略警惕:“你是谁?要做什么?”
俞悦仰头望天、天昏沉:“同是天涯沦落人,爷能做什么?爷什么都不能做。”
飞妍公主抱着她胳膊大哭,撕心裂肺悲痛欲绝:“我想回家。”以下全是项楚国某地方言,听不懂。悲伤的感情不需要语言,眼泪足矣。
飞妍公主哭半天,俞悦陪她站半天,小梁王在一旁看着手足无措。小梁王宠爱又心疼公主,公主一向天真无邪,没想到哭的这样凄惨,他握紧拳头,怒。
雪不大,下的久了,融化成一层湿润,未哭睫毛犹沾露。
飞妍公主哭哑了嗓子,总算发泄够了。
俞悦抽回手:“哭能缓解压力,没事的时候哭一哭,雨过之后是天晴。”
飞妍公主仰起头,伸手,接住一朵冰花,在手心融化,笑的依旧那么天真无邪,像个小可爱。小梁王皱眉,女孩的心思真难懂,不过她不哭就行。
十二月初七,大吉!
俞悦一早就被卓姐从被窝挖出来,一片大红烛晃的她眼花,沐浴更衣毕,才鸡鸣。穿的不是嫁衣,是褕翟,并不比嫁衣简单。
俞悦乐:“人家嫁女都要晚,要留。我这么早去,那边准备好没有?”
卓颖婖应道:“这是让你去祭母,你娘想留你几时便到几时。”
俞悦点头:“我娘一定舍不得。我娘当时抱着我,非常喜欢我。唉今儿不用哭嫁吧?我不知道怎么哭,哭的伤心了你跟着伤心,你还没嫁我先嫁。”
卓颖婖应道:“你不想哭就不哭,邯郸不是太讲究哭嫁。”
俞悦了然。邯郸高门大户,感情没那么丰富,若是哭多半套路。不像有的,新娘加上亲娘助阵、能从早哭到晚,哭的真真肝肠寸断。
将军府,明月园,颇有些兵荒马乱。已经早早准备好,新郎官又催,催催催,恨不能昨儿将新娘娶进来。
庄侠云拽着侄子劝:“别急,去早了那边没准备好。”
庄上弦穿着大红袍,非常冷艳:“寡人去帮月牙准备。”
庄侠云心想,发狗粮要有节制,不能丧心病狂。
礼官心想,丧心病狂的事儿干的还少么?皇帝要来,墨国公断然拒绝,还下令让人在大门口盯着,皇帝若是来了给撵出去。
不过也是,皇帝抢庄家一个媳妇,今儿不可能再抢,总归硌应。
终于出发去迎亲,天还没亮,一路打着火把,一大队亲兵,看情形要打仗、或去抢亲?
庄上弦下令:“绕俞家、一圈。”
礼官心想,又丧心病狂。新娘不在俞家,俞家已经够可怜,去刺激老头老太太做什么?心底是有些兴奋,那老头老太太不是一般人,不怕刺激。
这样早,路上已经有打着哈欠瞪大眼睛围观的,看今儿墨国公成婚盛况。迎亲队伍要绕俞家?大家都特兴奋,一块涌向俞家。俞家挺大,大门紧闭,稀稀拉拉点了几盏灯,安宁。
后边小院,灯挺亮,俞善民已经收拾停当,交代爹娘:“我去了。”
贺梅琴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咳咳咳咳!你去吧永远别回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俞善民看她中气十足:“你就我一个儿子了。”
俞光义阴沉着老脸:“你去做什么?”
俞善民应道:“那是我侄女。你生了我二哥,侄女不是你生的,她是二嫂生的。”
外面整齐的脚步声好像千军万马,踏着战场的烽烟,战鼓惊动邯郸,深深刺激着俞光义和贺梅琴。两人先是愣着半天不动。
外面的声音绕着俞家,并未杀进来,两人胆子又大了,怒了。
贺梅琴狂砸一通,一边大骂,抄起凳子砸俞善民,砸俞光义。俞善民早有准备,闪了。俞光义站那儿,被砸断腿,一声惨叫,老猥琐。贺梅琴扑到俞光义身上揍他:“没用的东西!让小贱人爬到我头上!”
俞光义发狠,一把将老妖婆掀翻,抡凳子砸她,脑袋开瓢。
俞善民再闪。对这样的父母,他已经无话可说。他拿了大氅准备出门,又交代丫鬟:“看着点吧。不行去请大夫。”
丫鬟、仆妇也习惯了。曾经的丞相和夫人,唉嗨反正景公子孝顺,她们照着办。
浴德院,天刚亮,人山人海。
这样大冷天儿,大家穿着厚棉袄,人多挤一块、暖和。有的碎娃都带来,好像沾沾墨国公喜气。幸而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出来,朗朗乾坤。
庄上弦到青墨园,奔卧室抱月牙去。好几天没抱,月牙差点被人拐跑。礼官抱着他大腿将他留住,郁闷的胸口疼,再这样咱不能玩了。
咸晏、咸清等一块出来,好歹让新郎官乖着,里边正换嫁衣,这样进去不吉利。主母没跟人私奔,那就不可能这会儿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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