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倩倩插话:“刺史常说吴长史屈才,日后可继任朔州。”
长史要给景小姐跪,这是坑他么?
长史跟着杨升这么多年,不是杨系也逃不了干系。庄上弦敢用他,或许想让他稳住杨系局面,起到一定作用?长史一脑门官司,难难难。
白老不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长史在为难什么?”
言下之意现在难,以前跟着杨升、通敌、不难?那就问题更大了。
长史一咬牙,豁出去了。庄上弦现在给他面子不要,就是上赶着找死。
做了决定一身轻,长史曾经也有抱负,想想现在能不能施展拳脚,干那么一番?有庄上弦在前面顶着,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庄上弦再下令:“寡人欲将朔州发展更进一步。”
其他人愣着,没听懂。一些人还在想着长史的事,墨国公做这决定,再次尊重了地头蛇。
俞悦其实蛮看好长史,他只要肯干,一定能干好,有圆滑又有一定坚持的人不多。她给庄上弦补充,转移大家注意力:“巩州的发展大家都知道吧?墨国的现状诸位有听说吧?朔州呢?赤峰城是第一选择,却不是最好的。”
朔州的地头蛇们,皆是虎躯一震。不论多累,都回光返照似得精神!
墨国早就揣进墨国公口袋,充满了传奇!巩州成了新的圣地,尤其年初、及确定墨国公挂帅后,青西江翻了!波澜壮阔能比上马林大河。
朔州富庶,但大家也向往巩州那种、光芒!
能坐这儿的脑子都不错。墨国公摆明了要霸占西北方,朔州在邯郸正北,大梁城在西边,加上东边墨国,南边许国公的南阳郡。不敢继续想下去,其实又有何不可?只要有能力,或许谁都做梦一两回。
大梁城庄家军在那儿守了几十年,等墨国公拿回来,就姓庄了。
俞悦看大家蛮能想,邯郸也能这么想,可想而知罗擎受会多、精彩。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罗擎受让庄上弦来送死,咱不过是反击,谁输谁赢全凭本事。
俞悦喝口茶,继续:“朔州和巩州、墨国不同。朔州物产丰饶,离大梁城不太远,肯定以此为基础。殷商国不灭,战争就不会停,以后大梁城守军不会少于二十万。将士保家卫国,不是苦役,他们理应有更好的待遇,提升战斗力,才能在战场打胜仗,且活着回来。靠朝廷不现实,朔州离战场距离刚好,能安心生产、发展。”
众人眼前都出现一幅蓝图。
朔州将成为大梁城的后援。一个朔州肯定不够,远了有巩州,朔州就在这距离不远不近。
这样说,赤峰城确实不好。朔州还连着整个常山郡。
俞悦看有些人已经想到:“单纯为大梁城,不是上策。但有大梁城做前提,朔州本身富庶,可以建成常山郡中心。往北是尼罗尔国,东北边苏坦王国更加富裕,西边可以和殷商国流通。这成了一条走廊,不像青西江天成,潜力却差不多。”
这幅蓝图画完了。而朔州南边是邯郸,邯郸南边是巩州。朔州和巩州将邯郸夹在中间像肉夹馍。
中间的肉够肥。墨国公不像以前任何人,他的定位一直是:发展。
大格局高层次的发展。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能发展经济,神能力满格。大家有了事做,少了闲心去争吵。
不过墨国公话少,一直是飞凤将军说,大家想到残月公子。
但这和大家无关。在这样发展的重要时期,多少事儿要操心,抓住机遇,没准就鸡犬升天。
吃过宵夜,大家放松一刻,昏昏欲睡又兴奋的睡不着。
杨升一系的人基本没处理,这会儿也在想,有太多事要想,脑容量不够的痛苦。
兵曹弱弱的问:“守备军?那个若是太守来呢?”
常山郡太守管着朔州,现在把朔州占了,一脚踩他老脸上。他来,以什么态度对待?赤峰城薛汉一家被斩,和太守的关系绝对不友好。
庄上弦冷酷的应道:“让他来找寡人。”
大家都放心了。有高个儿顶前边,后边好乘凉,越想越觉不错。
一个护卫来向景倩倩回话:“经查明,姐儿是被杨三郎妻妾所伤,她乳母重伤。”
景倩倩大怒:“那些毒妇!她们在哪儿?”肯定是杨府,“立刻将他们都赶出去!杨府我不要,送给衙门!朔州要发展,需要地方,杨府位置正好。杨家在州城、城外别院等不少,不会饿死他们,我过几天也搬出去。”
俞悦劝表姐:“你搬出去做什么?”
景倩倩看着表妹,有点恍惚:“你看到了,我就是个傀儡。我儿子、我女儿,我,都没人在乎。”
俞悦应道:“难道你会在乎他们?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东西。你自己在乎自己就好。自然有人会在乎你。”
景倩倩一笑,灯花爆:“你说的不错。我现在有钱,西湖边有个别院,再买些、重建一下,我们母子重新开始。你刚到朔州没去过西湖吧?那儿夏天游湖很美。”
景倩倩看墨国公,想必他会带表妹去游湖,一对璧人。
※※※
次日中午,重重的云遮天蔽日,天色变暗,一阵狂风刮过,更劲爆的消息传来。
宴宁将军,将兵十万,到沄州把亓家马场的马全抢了!马驹也没放过!
一万人先送上万的马驹到朔州,宴宁将军没来。
抢不好听,亓家肯定罪大恶极,亓家确实不是东西。但事实,或大家宁愿用抢,咱庄家军是不是霸气侧漏?亓家就该被杀光抢光。
大家都松一口气。总算在朔州没抢。不管怎么说,抢还是让人心惊肉跳。随即又庆幸,墨国公亲自到朔州,又、那么友好、仁德,墨国公千岁。
西湖,离刺史府不远。
俞悦今儿没空去,就算笼络表姐这朔州新任富豪,去杨府看她。
杨府其他人已经赶出去,其他地方在忙着收拾。景倩倩有能力控制住。
东边第一个大院子,也有点忙乱。毕竟很多事儿具体做起来,千头万绪,要处理。
树下几个媳妇躲阴闲聊。跟着景倩倩的人或许意气自得。
景家的陪房好像翻身做主人,在朔州呆十来年,这会儿讲一口和朔州不同的邯郸话,恨不能再贴一个丞相府或皇亲的标签。
“听说庄家军将沄州抢了,果真是强盗!”
“带兵的哪个不是强盗?打仗和强盗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再厉害,也比不上丞相!否则怎么会帮咱小姐?”
俞悦看着一尖刻骄傲的妇人,瞧这话说的,瞧她打扮的像俞婉。
俞婉嫁到景家,现在没杨家好,没准还没这妇人光鲜、滋润。
这妇人越说越来劲儿,指着屋里像教训闺女:“咱小姐也真是,凭什么给庄家军一百万两!一百万那!有这银子,不如给丞相府,那才是自己人!”
几个媳妇附和:“没错。以后可得提醒着小姐,银子不能这样乱花。”
这妇人捂着胸口,一百万两花的她心痛:“若没有丞相府,她哪来的银子?何况进哥儿小,将来长大科考出仕等还得指望丞相府。”
俞悦懂了。到正屋第二进,起居室。
景倩倩有些疲惫,又还算好。杨进病倒了,他妹妹也病了。
景倩倩看着表妹,打起精神又不是太拘谨,倒了茶自己顺便歇会儿。
俞悦喝着表姐自己弄的花茶,不得不说朔州水土好。
景倩倩养的也很好,快三十岁了看着和二十差不多,随意的闲聊:“我小时候,外祖母总是教我和安平公主这样那样,公主听得津津有味,我昏昏欲睡。”
俞悦乐。安平公主比她大一岁,假如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五岁又是罗家出来,那心思多;四岁若是像杨娴小萝莉,又是这酷热的中午,指定睡。
景倩倩回忆小时候,也有点昏昏然:“外祖母、外祖父本来就不喜欢我父亲。我父亲是朱式的学生,外祖母、外祖父让他做事他总不太愿意、做不好。我父亲经常一个人抱怨,这不行那不行。”
俞悦说道:“你们姐弟得了令尊的遗传。”
景倩倩想一阵,点头:“我弟弟比我父亲更倔强,外祖母把我们景家都不喜欢。把我嫁到杨家,基本没我什么事儿了。”
俞悦起个标题:一个豪门女的自白,或真实的丞相外孙女。
景倩倩突然女王力爆发,变得特真实,豪门珠光宝气的有点晃眼:“我现在懂了,我既然这个出身这个位置,我就把自己活舒坦了。”
这意思就算她被表妹利用或怎么地,她先过瘾了再说。
俞悦支持表姐:“这一点令弟不如你。消极的将自己弄的别别扭扭。”
景倩倩如遇知音:“我就说他没用。有本事使出来啊。大男人又不是我女人。我作为女人,想活舒坦,也得拿出本事。否则指不定谁作妖。”
俞悦了解。肯定有人以为表姐成了符号、牌坊,庄家军把她利用了又能管她多少?欺她孤儿寡母,杨佑年没死意思差不多。
俞悦竖起耳朵外面还在讲,她讲表姐:“你不差钱,可以给丞相府,做你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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