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汉非要讲清楚,又不讲滕家,改讲美人:“女人都是祸水!应该送去做营妓!滕翀便是被一贱女人所诬,误了藤甲,误了庄家军大事!死不足惜,就该做营妓赎罪!”
庄上弦、咸晏、咸清、管士腾气势同时爆发,薛汉飞出白虎堂。
庄上弦站起来下令:“任何打着庄家军名义,实则包藏祸心,夷族!将他救醒再棍责三百!”
俞悦也发现,庄家军的名义似乎特好使,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用。反正不用白不用,玩坏了他们正高兴。
外面亲兵特激动,薛汉快咽气了,三百军棍就没了。赶紧抬着送医堂,花点代价将他弄醒也值得。这人也是作死,在主公面前嚣张。
老将老不死忙喊:“主公三思!薛都尉是性急了,但他舅父是常山郡太守,藤甲之事现在应该慎重处理。征战在即,若是没有盔甲,将造成多少无谓的伤亡。再说,军中粮草有限,朝廷户部,到时还得仰赖常山郡。”
这是经验,杀薛汉一家,得罪常山郡太守,以后会变得无路可走。
庄上弦年轻气盛,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俞悦朝老将扬手,老将忙捂着老脸。
俞悦不打他,冷哼一声:“常山郡这么牛,看来是不怕殷商国和尼罗尔国的。大敌当前,依旧这么龌龊,只有私心,有一点公义吗?”
跟他们说都是白费劲。拿着盔甲好像挟天子以令诸侯,常山郡太守比皇帝还牛。
话不能这么说,庄上弦懒得说,拉、月牙不给拉,冷飕飕回东院吃饭。
俞悦回到飞凤楼,庄上弦跟着来飞凤楼,月牙不给拉就抱着咬。
俞悦把他踹出去,自己关好门窗沐浴更衣,在街上又打又杀一身味道难闻,庄上弦能咬的下去。
等她洗香香出来,庄上弦又忙去了,有人又作妖。
数日后,天越来越热,飞凤楼依旧凉爽,湖里荷花开,夜里荷香飘。
飞凤楼二楼,大厅点几盏灯,光线暗;前面一炉子煮茶,光线更暗;湖上倒映着星光,水下鱼儿不时划动,夜风吹动珠帘,笛声幽幽。
矮榻吊起来当吊椅,俞悦穿浅黄的裙子,慵懒的歪在吊床,流萤忙追月,黑发闲逐风。
不远地上坐垫,安东纳坐那儿拿着玉笛,吹的越来越好。
玛瑙端着点心上来,将茶取下,酒香怎么这么浓?抬头只见酒仙,她目瞪口呆傻的可爱,就不知道酒仙怎么来的。她话多,唯独不敢问酒仙。
夜玧殇一身青衣,夜色中眼睛亮如明月,气息貌似强了,又飘渺。
俞悦坐起来,满心欣喜;站起来,转个圈儿。
夜玧殇眼睛更亮,递给妹子一支青玉簪,竟是一个苗条透亮的酒葫芦往外倒酒,酒像江海流,又像流云仙气足。
俞悦随手将它簪到头上,再摆个姿势,有种广寒宫参加舞会的冲动。
安东纳不吹了。吹半天妹子都不理他。夜公子明显不怀好意。
夜玧殇看他一眼,好像将他近四十年带上辈子都看透,眼里有剑芒暴动,好危险。
俞悦也看出来了,二话不说,上酒!
庄上弦也有察觉,和咸晏、管士腾等一块飞过来,顺便一人提两坛酒,能用酒解决问题是最好的。夜神仙一直神秘,真实的剑芒都出来了。
夜玧殇连喝五坛稷谷酒,不知道肚子怎么受得了,气息是稳定多了。
庄上弦抱着月牙,盯着她头上。
俞悦忙捂着头,这支玉簪好着呢,没准是个法器仙气什么的。
庄上弦管他神器也准备扔,俞悦愈发护着紧,要不然她只戴一天?
庄上弦闭着眼睛,俞悦送上香吻,行了很多人。庄上弦抱着月牙热吻一个,别人谁敢看?
没人看。大家收拾收拾,今晚在这儿吃酒。
夜玧殇酒吃够了,悠闲的尝着赤峰城特色小吃,不时看妹子。女大十八变,就像夜色就像酒,给妹子倒一杯,庄上弦别拦着。
俞悦连饮三杯,脸红扑扑,眼看着谁好像都情意浓,不行要闭着眼。
咸晏豪放大笑:“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没事平时喝一点。”
庄上弦抱着月牙,突然开恩:“多喝点?”
俞悦忙摇头,摇的头昏要睡:“不喝!喝酒误事!藤甲不给送,战马也不想卖了。”
安东纳忙应道:“别担心。咸清不是准备把人马都留下?回头让他们求我,跪下来求你。以为你好欺负,让夜公子和主公去教训他们!”
俞悦点头,这是必须的。常山郡这些人抱团嘞,和邯郸那些东西勾结,一块抱团来对付庄上弦,好笑!真他娘扯淡!这是要把庄上弦当奴隶,一面向老天讨,一边被那些狗东西压榨,至于打仗,who—care!他们只要利益!
唯利是图到疯狂!什么卖国卖老娘将自己卖了又有何不可!
咸晏提议:“不如先服软?”
安东纳问:“让谁来?”
俞悦还没睡,醉醺醺抱着庄上弦:“贺高俅,支纳?”
咸晏拍板:“贺高俅,支纳没他灵性。他要拜我为师,让他交点学费。”
庄上弦没意见。反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和他们相互玩弄感情。
有一个或许算好消息,是渧公子求合作。他能提供大量甲楯,还有别的物资。目前还没提条件,也许不像罗擎受一伙,只能盯着脚趾头,远一点点都不行。
其实,完全抱团不可能。完全垄断的极少。只要有两家以上能供应,他们相互就是对手。其中就有操作空间。
※※※
贺高俅,自从做了公子兵,做了翊麾副尉,人生大改变。
伤刚好,闻鸡起舞;练功到天明,带着公子兵操练。翊麾校尉率兵去瓜州,剩下的瓜娃都归他管。
他挺想去瓜州,被嫌弃了。现在又交给他一个任务,和亓家公子谈一场不用负责的恋爱。
十点半,太阳晒,军营大门口天地昭昭的气势,每个将士都来劲。
贺高俅出来,一身松花罗袍,腰上配几块玉,手里拿一把扇,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庄家军的气势、他有。这都什么年代,以为当兵都得傻呆呆?老兵油子他没修炼到,但残月那样,能杀敌又玩得开,展现自我,这就对了。
这就是灵性,更多了自信,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
羡慕,别人忙着操练,他能纨绔公子出去浪。
作为纨绔,贺公子需要一匹宝马,还要一些跟班、亲兵,支纳等都不错。
支纳、萧展匡等同样是纨绔公子,现在能跟着贺公子出去浪也不错。
支纳、萧展匡等能做跟班,无形有质的提升贺公子的分量。他说的话更有力度,谈恋爱更自由更不用负责,你能奈我何?
赤峰城,依旧乱哄哄。听说殷商国打来了,一些人像无头苍蝇逃难都无处可去。
各路妖魔鬼怪,使劲作,好像庄上弦完了,他们能得天大好处。
这有一定道理。庄上弦太难搞,太可恶,把他当神圣,把别人当什么?双方在思想的深度也注定是敌人,和殷商国立场上对立没什么不同。
贺高俅对乱哄哄一向无爱,直奔青峰酒店,酒店已经出名。
酒店掌柜也是名人,恭敬的将贺公子请进去,里边人不少。除了搞事的,总有别的人。从各地来支援庄家军的并不少,美人也不少。
贺高俅扇子一指,他要坐窗边,就是那出名的位子。
酒保过来提醒:“你对象、亓公子已经在楼上包间。那需要请他么?”
贺高俅懒洋洋的应道:“我到赤峰城这么久,第一次上街,在包间能看见什么?”
虽然谈恋爱,不能将自己低到尘埃。他又不喜欢男人,说着玩。
掌柜、支纳、不少客人被贺公子吸引都觉得他说的对,一些美人看到这么有个性有魅力的帅哥都想过来陪他喝一杯。
贺高俅一不小心撩了一片,他玩世不恭,随便在窗边坐下,衡量一下距离、实力的差距,以谈恋爱为主,万一动起手来支纳块头大。
支纳坐他旁边,挺标准的保镖,一脸憨厚,傻大兵的特色。
亓公子从楼上下来,也吸引一大片目光,一身异类的骑马装束固然帅气,夏天穿冬装、明显的女扮男装,像看街头杂耍的,主要源于猎奇心理。
猎奇不同于猎艳。奇是奇葩,艳需美艳。
亓公子帅气、身材不错,至于长相,贺高俅坚信,就算不用负责的恋爱他也不谈。
支纳一脸憨厚,傻傻的低头,作为有修养的公子,要顾及女子自尊。
亓公子不傻,且非常自尊,站在贺高俅身边发飙:“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小姐?觉得本小姐长不好看?你们男人都这么在意长相,都这么肤浅,都这么不是东西!你他娘以为长这么好看有用?将你卖去做小倌!”
母老虎,和她比呼延灵娲甘拜下风!河东狮吼,贺高俅跑得快!
亓公子一把抓他脸,贺高俅立刻从窗户跳出去。
亓公子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向支纳,男人都欠教训。
支纳反应慢半拍,但力气大,嘶啦一声衣服被撕破,他裸奔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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