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懂。钱家夷族不夷族又有什么关系,当人心所向、咱站在巅峰,钱家、罗家却被踩到脚底、被世人唾弃,总之这只是一种讨价还价的策略。
想起罗宝宁,病情好转,又牛逼了。“罗擎受会不会觉得赤峰城好守?”
庄上弦应道:“赤峰城好守,但大梁城被占,北边常山郡危,西边西凉郡危,殷商国若是绕过赤峰城,取道西凉郡,是可以突袭邯郸的。”
俞悦了然,赤峰城像胸部守着,常山郡和西凉郡像胳膊腿会受到威胁,邯郸像脸随时可能被蚊子叮两下,不疼也痒,够恶心人。
俞悦说道:“钱大废了,可以借机让他下来。等危机解除,又弄个人上去,反正罗擎受擅长养狗。庄家庄家军被磨这么多年,几年仗打下来,没准又薄一层,你资历不够。像老俞玩这种就厉害,叨叨叨把人叨晕了。”
他总是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让人无言以对。
真要跟他争,就得跟他一样至少以十分钟为基础,一来一回争上几招半天就过去。他喜欢这样所以依旧精神抖擞,他又脑回路独特非得坚持那样。
俞悦这种没耐心的,只能武力解决,这会显得理由不足。
庄上弦抱着月牙亲一口:“下回不让老俞叨叨。”
俞悦乐:“找个比他能叨叨的。”
庄上弦大方的奖励香吻一枚:“这主意好。你继续睡。”
俞悦礼尚往来,赏他一个热吻,钻被窝睡的香,茅房睡出皇宫的情调。
右边院儿,渧清绝早早起来,练功,更衣,打扮的帅帅,其实不打扮也人间绝色。
丫鬟送来早餐,一碗白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一碟荠菜春卷。
渧清绝虽然债台高筑一文钱没还,青墨园很人道主义也照顾渧公子的出身,偶尔会有渧州特色小吃,月白色的罗袍至少十两银子。
渧清绝对此怎么说呢,不知道就别说了,拦住丫鬟问:“大梁城失守了?皇帝请墨国公挂帅?”
丫鬟应道:“挂帅不能当饭吃。”
昨儿前边院子着火,一伙人舍不得银子,最后东西基本烧光。像渧公子一样一毛不拔,再有钱又如何,外面客厅美人们不抱希望,纯当欣赏帅哥。
所以长得帅是能当饭吃的,秀色可餐嘛。
再不济将渧公子卖了,敢买他的肯定大有人在,所以好好养着将来卖个好价钱。
渧清绝觉得有点冷,才开春天气就这样,他吃着春卷。
丫鬟站旁边看着他吃,真的好有涵养,就像一首诗,站旁边接受熏陶。
渧清绝被欣赏惯了,大方的表示不介意,又不花钱,这春卷竟然比豪生酒店大厨做的还好:“春卷谁做的?”
丫鬟应道:“马补。渧公子满意的话可以赏点小费。没有也没关系,马补是国公府脾气最好的。”
渧清绝怎么感觉有点熟悉?然而他愿意打赏,可惜身上没银子。他不会乱花钱,但该花的时候没有,这种窘迫就像忘带圣纸,他说道:“我要见残月公子。”
丫鬟端着盘子走了,心想将来找对象不要多有钱,得愿意为你花钱。
他有钱他高贵他清逸绝俗,实质上与你无关,你能感到的是虚荣。主公被扔到这种地方,天天把公子当宝贝,那才甜腻幸福,人得知足。
午后,俞悦才过来,捂着脸犹打哈欠,一身青袍像春天一阵风。
春风吻上我的脸,渧清绝猛然震惊,明亮的眼睛盯着残月。
俞悦坐在书案另一边,窗户打开,外面又吹进一阵风,阳光明媚,一点没有战败的阴影。
渧清绝忘了看隔绝许久的天空,盯着残月万分肯定:“残月、小姐?”
双鱼沏一壶茶送来,俞悦自斟自饮。
渧清绝看着她将一壶茶慢悠悠饮一半,越看越能肯定:“残、是陈小姐?不对,你应该是俞小姐!难怪那么针对俞家、李家!”
俞悦比个手刀抹自己脖子。
渧清绝看着她柔荑,被勾引了,突然一笑百花开,天上燕归来。
俞悦看他笑的好蠢:“准备还钱了?现在物价上涨。”
渧清绝才看着窗外,天高云淡,从年前压抑到年后的心情被一阵香风吹散。这一刻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就像俞小姐被识破依旧这般从容。
渧清绝声音压低,更添磁性:“二十万两银票,加大梁城一间酒店,一间粮店,都是我个人的,跟你交个朋友。若说以前是欣赏,现在是敬佩,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女子第一,将多少男子都比下去。换个角度方显殊为不易。
除了个人,因为身份明朗,那么身份之背景,带来的价值也完全不同。
渧清绝现在还没衡量俞家和陈家的价值,面对俞小姐,反而开心的想,陈家没一个出色,俞家没一个出息,反而就这一个宝。
俞悦看着渧公子,又透着傻气。
不过这样的帅哥,蠢萌的样子更顺眼一点,逃不了商人投资的习惯,她想了想:“粮店多大规模?渠道如何?”
渧清绝已经习惯俞小姐每次都算账,不过双方没有感情基础,有利益基础也不错:“粮店规模算中等,主要是和尼罗尔国维持关系。”
俞悦了然。大梁城靠近殷商国和尼罗尔国,是一个国际贸易中心,渧商向尼罗尔国卖粮是次要,追求整体利益、或者是一个布局,这能送给她?虽然大梁城被殷商国占了,但位置不变,想必渧商的面子店铺也不会被收走。
俞悦应道:“那本公子就抱你大腿了,中午请你吃石锅黑鱼。”
渧清绝一笑犹如梨花开,愈发干净不染尘埃:“不如到巩州我再请你?”
俞悦说实话:“那还不定什么时候。”
渧清绝说情话:“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
俞悦站起来走人。至于双方的关系能一直多久,那是以后的事。
渧清绝跟着出来,站在院子看着太阳,好一阵不适应,恍如隔世就是这样。再看俞小姐,依旧是镜中花水中月,离开俞家十几年,她是怎么长成这样?
俞悦走到院子外,黄狗欢快的扑过来,盯着后边渧公子又一阵狂吠。
渧清绝笑道:“我在这儿住这么久,你都没感情。”
双鱼穿一条单裙,太阳下美的像蝴蝶,嘴像蜜蜂:“你把账还了它就不叫了。”
渧清绝点头:“马上还。”
唐潽这天儿也换单衣,二管事利索的来回话:“荆王和东营长公主来了。长公主说药吃了没用,让卓姐亲自诊治。”
俞悦随口说道:“毛病就是多。”问双鱼、恬妡,“有空没?去转转。”
双鱼和恬妡一块摇头:“我们要整理东西,咸向阳小姐没事。”
青岩往邯郸送年货,邯郸也有很多东西要送去青岩。像各种书、邯郸最流行的首饰等。咸向阳通常有事也做不好,所以不论多忙她相对总是最闲的一个。
咸向阳一身火红烧过来,胸器差点撞杀渧公子:“本小姐没事怎么了?我是小姐命!”转身胸器又差点诱杀渧公子,“你傻傻的站这儿做什么?莫非女人偷窥你洗澡,你也有偷窥美人的癖好?这是要收钱的!”
渧清绝自己都忘了站这儿发什么呆。好像他要还二十万两白银这些人都没反应。这些人要钱的积极性和要到后的平淡对比很魔性。
至于现在,渧公子从去年禁欲到今年,猛对上咸向阳小姐的胸器,华丽丽的流鼻血了。
俞悦瞪咸向阳小姐一眼,什么叫收钱,人家以为她卖身。
咸向阳跟在她后边往前走。她不卖身,反正人都能看到,收钱不是增加收益么?
渧公子也跟在后边往前走。想起偷窥洗澡的事儿,他和俞小姐的仇先不说,俞小姐、她怎么就那么、奔放?
俞悦一路上跟人打招呼,今儿好像人又多了。
唐潽在旁边解释:“一大早是来好多人,主公下令不再收人。”
俞悦点头。冬天雪灾,收他们是照顾灾民;现在开春该干活,再收人要聚众造反么?明显给人把柄。来的也不定什么人。
唐潽继续解释:“这些人是过完年家里安顿好,来一鼓作气将正院盖起来。”
没正院实在不方便,像昨天,不提也罢,以后总不能一直这样。墨国公不能一直住这儿,目前也说不准要住到什么时候,反正屋建了不浪费。
今儿是依旧这样。梧桐树依旧光秃秃,大红灯笼取了,地上很多鞭炮屑。井旁青石台,搞得跟龙椅似得,每天坐一坐,多少人来朝拜。
东营长公主卤簿,果然过年病好了,重新养一批白白嫩嫩的面首。
后边荆王卤簿,没有皇太子卤簿逼格高,但因为人少,不乱,反而显出因为合适而、清高起来。
俞悦在青石台龙椅坐下,咸向阳小姐皇后似得坐下。
渧清绝不忙回去,跟过来、国际友人似得坐下。
罗宝宁和她侄子罗建霄不下车,摆架子。
俞悦拉唐潽:“三缺一,你来凑。”吩咐新来的丫鬟,“茶水点心找马补,牌找卓姐。”
唐潽忙推辞:“我还有事,今儿收拾葡萄园,我去请夜公子和曹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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