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心里忍不住怪自己傻,明明知道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却还是被他给予的信任,而轻易感动。
薛永怡默默走进自己的帐篷,一时百感交集。
第二日,她比往常醒地要早些,默默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掀被起身。
屋外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紫儿,竟起地比她还早。
“薛姐姐可醒了?”紫儿问值守的侍卫?
侍卫摇摇头。
“是紫儿呀!进来吧。”薛永怡出声说道,穿好衣衫,从帐篷里的木桶里,舀水洗脸。
紫儿提着食盒进来,给薛永怡送早膳。
二人早膳吃得都颇有些心不在焉。
紫儿咬一口馒头,瞅一眼薛永怡,见她同样心不在焉,不由撅了撅嘴。
眼瞧着薛永怡快要将嘴里的粥喝完,紫儿忽然放下筷子,看着薛永怡道:“薛姐姐,你可知晓,蟋蟀他,喜欢你。”
她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咬着半片嘴唇,神情复杂而纠结地看着薛永怡,似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期盼着从薛永怡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薛永怡将筷箸放下,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紫儿,你曾随我行医两年。”
紫儿点点头,不知她此话何意。
“那时你还小。”薛永怡面上露出一丝浅笑,“但咱们一路都会遇到许多热情相助的年轻公子哥,你可有印象?”
紫儿忍不住开始回忆起来。
确实,她们没到一个地方行医义诊,似乎都会遇到很多好人,给予他们及时的帮助。
“你说他们为何这么热心呢?”
难道不是因为心肠好么?
紫儿咽下脱口欲出的话,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神色愕然,愣愣看着薛永怡。
“那些......那些人可都是由于心悦姐姐才......”
她面上露出纠结之色,随即沮丧地发现,这么多年,虽然薛永怡一直未嫁,且已到了双十年华,不说以往,单单说着驻军大营里,默默单恋薛永怡的将士不说成百,也有数十,而蟋蟀,不过是众多心悦薛永怡之人中的一个罢了。
除了她紫儿之外,谁还拿他特别看待啊!
紫儿想到这点,忽然自心中替蟋蟀生出些不平来,然又想着,这是也不是薛永怡的错,难不成每个喜欢她的人,她都得予以回应?那也不现实,对她更不公平。
“薛姐姐,我明白了。”紫儿羞惭地垂下了头,低声道。
“嗯。”薛永怡站起身,将碗筷收进竹篓里。
“晓得便好。蟋蟀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日子久了,他自然知晓,是谁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关心照顾着他。”
紫儿听了这话,脸唰地一笑就红了,哼哼吃吃道:“谁...谁喜欢他了!”
薛永怡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薛姐姐!”紫儿羞地踱了踱脚,“我不理你了!”逃也似的拿起竹篓离开了。
薛永怡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嘴角那抹笑,渐渐消散了。
她回身整了整药箱,估摸着紫儿快回了,便去了她的营帐,拉着她一道去给蟋蟀看伤,“待会儿,便让姐姐看看,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医术练得如何,可曾荒废了。”
说着,拉着她便往安置伤员的帐篷里去了。
紫儿先前倒还有些扭捏,后想了想,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便释然了。
二人到得蟋蟀安歇之处时,他因伤势过重,尚未醒来。
薛永怡与紫儿一道,轻手轻脚走到蟋蟀床前,拿了把杌子坐了。
薛永怡示意紫儿献给蟋蟀把脉。
紫儿点点头,正欲弯腰坐下,忽然撞入一双清亮的眼眸。
“蟋蟀哥,你醒啦!”
“紫儿,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薛姐姐说。”
“什么话,不能晚些说么?”紫儿面露不满之色。
“非常紧急的话,现在就要说。”蟋蟀坚持道。
紫儿咬了咬唇,看看蟋蟀,看看薛永怡,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蟋蟀不顾薛永怡制止,执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用什么话,不可躺着说么?”薛永怡看着他,面露责怪之色。
“薛姐姐,我知道,那日是你救了我。若非你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只怕我早坚持不下去了。”
薛永怡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蟋蟀冲她咧嘴笑了笑,“不明白不打紧。我明白即可。”
薛永怡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薛姐姐,我知晓你欢喜兰舟哥,这些年留在北疆也是为了他。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若他对你不好,辜负了你,我也想你明白,蟋蟀会一直喜欢这你,哪怕你结婚生子,也会喜欢着你。他若让你受委屈了,你记得寻我,即便我打不过他,也会想法子替你出气!”
☆、第277章 承诺
“躺下去,闭上眼,我给你上药!”待蟋蟀一席话说完,薛永怡并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唯有冷着脸,对他吩咐道。
蟋蟀朝她咧嘴笑了笑,那张大的嘴角,如平常一样,带着一丝傻气,然而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数回的人,幽深的眼波深处,有多少暗潮涌动,唯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薛永怡则冷着一张脸,用着比平日里快上许多的速度,替他换好药,丢下一句:“好生歇着。”便收拾药箱,转身走出帐篷。
“薛姐姐!”才撩起帘子,便撞见一张急切的脸庞。
薛永怡面上冷肃未消,倒让紫儿心里一个咯噔,面露忐忑,“蟋蟀哥他...他惹您生气了?”
薛永怡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你去替他倒杯水,在床前守上片刻,以防有何不测。”
“不测?”紫儿面上神情愈发凝肃。
薛永怡抬手,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快去吧。”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紫儿蓦地红了脸。
“薛姐姐!”她仓皇地挑起帘子,躲进了帐篷,脸上的羞涩遮都遮不住。
薛永怡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禁不住哑然失笑。
回到自己的帐篷,仰躺在床上,嘴角渐渐抿成苦涩的角度。
不能再拖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尽快寻个机会,向兰舟挑明,定下二人的之间的名分,唯有如此,蟋蟀才能死心,紫儿方能有可乘之机。
第二日一早,薛永怡亲自去伙房,提着一份早膳,前往兰舟所在的帐篷,却没见着人。
问过一旁的侍卫在知晓,他被永安王叫去了中军主帐。
“可知为了何事?”
侍卫摇头表示不知。
薛永怡在帐篷外等了片刻,不见兰舟回来。
便放下食盒,回到自己的帐篷。
坐在榻上,从脑海里调出系统屏幕,输入兰州的名字,中军主帐里的情形清晰地映入脑海。
“近日无事,而欲亲自前往矿山一趟,督促匠人抓紧时间,运回一批黑铁,以完成加固山莱关之事。”画面里,楚玉凝朝永安王说道。
兰舟听了这话之后,迅速地看了她一眼,在她察觉之前,便将视线挪开。
“禀王爷。”他躬身朝永安王抱拳,“此去路远,郡主身娇体贵,恐受不得颠簸,还是由末将代劳。”
“本郡主何时变成那等弱不禁风之人了?再则我与父王禀告事情,何有你插嘴的余地?”楚玉凝面带冷意,一脸不满地道。
薛永怡看着二人之间针尖对麦芒,仿若有着深仇大恨般剑拔弩张情形,不由心生疑惑。【饭饭】
兰舟并未理会楚玉凝的讥诮之语,只坚持道:“末将请命前往矿山,亲自押运黑铁回北疆。”
“这个差事本郡主要定了!”楚玉凝寸步不让,用手指着兰舟,“你休想跟我抢!”
“罢了!”永安王摆了摆手,“既如此,你二人一道去吧。”
“不可!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不知鞑子下步有何行动,兰舟是军中主力,不可离开太久!”楚玉凝断然出声拒绝。
“最快多久能回?”永安王看向兰舟。
“若一行顺利,约莫一个月便能来回。”
“一月而已。本王还没老地动不了。”永安王看向楚玉凝。
那意思再明确不过,要兰舟与她一同前去。
楚玉凝看着兰舟,颇有些气急败坏道:“既如此,那兰少将可别嫌本郡主身娇体贵了!”说吧拂袖,气哼哼地离开了中军大帐。
薛永怡看着脑海里的这一幕,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又想起,兰舟和楚玉凝要共处一月,也不知二人之间会否又生变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让薛永怡长大了嘴巴,不知如何反应。
待中军大营里只剩下兰舟与永安王二人时,兰舟忽然向永安王抱拳跪下,“禀王爷,末将有事相求。”
永安王看着他,“何事?”
“末将想娶薛大夫为妻,请王爷做我二人的主婚人。”
永安王目光如炬地看着兰舟,搭在扶手上的手用力扣住扶椅,手背上的经络绷紧,根根分明。
“薛大夫痴念你多年,有心人都看得出来。这次你可是真心实意?”永安王定定看着兰舟,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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