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慎言!”永安王安抚地看了楚玉凝一眼,腾出一只手,用风帽将她的脸遮住。
“本王的女儿,若要嫁谁,必须得她本人点头同意!再则,即便她往后嫁不出去,本王亦会养她一辈子,此点不劳殿下费心了!”
朱由旭闻得此言,面上的神情愈发低落,“唉!是我说错话了,看来王爷还是不愿相信我一片拳拳真心。然,本皇子有信心,有朝一日,我定能打动王爷和山茵妹妹的!”
永安王没有接过话茬,只冷冷道,“时候不早,将士们打斗了数个时辰,已然十分疲惫,先行回营修整。”
说着,吹响一声嘹亮的口哨。
没过一会儿,绝影宛如黑夜中的一道影子,轻盈灵巧地飞奔到永安王面前。
永安王将楚玉凝抱上马,一跃而上,当先打马往大营方向而去。
“男女授受不亲,请二皇子下马。”薛永怡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垂眸一动不动的兰舟,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朱由旭道。
朱由旭耷拉着脑袋,仿佛还未曾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脸失魂落魄地站在雪地里,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雪路湿滑,薛大夫,你可需与我共乘一骑?”蟋蟀瞅着空当上前,挠了挠脑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薛永怡道。
明明方才二人就是这般骑马过来的,为何此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会觉得脸上发烧,有些不好意思呢。
薛永怡朝蟋蟀笑了笑,转而看向兰舟,“兰少将一路拼杀,想必身上的伤口一定裂开了。你的坐骑可还在?”
兰舟仿似没听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兰舟哥?”蟋蟀见状拿胳膊轻轻捅了捅兰舟。
兰舟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蟋蟀忙伸手将他扶住。
这才发现,兰舟紧抿着双唇,额头上布满冷汗,整个人苍白虚弱地厉害。
“兰舟哥!”蟋蟀一见暗道不好,“薛大夫,兰舟哥瞧着恐是伤势加重了。”
薛永怡从马上下来,让蟋蟀扶着兰舟,替他把脉。
“简直不要命了!”她极少如此动气,满含怒容地瞪了兰舟一眼,“此处环境恶劣,先回大营再说。他眼下这等情形,不在床上躺一个月,别想恢复!”
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保命药丸,直接倒了一手掌,瞧着约莫有数十粒,踮起脚尖,一股脑扔进兰舟嘴里。
蟋蟀怕兰舟噎到,忙打开随身带的水壶,灌了他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兰舟激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整个胸腔都震出来。
薛永怡冷冷看着他,“一粒都不许吐出来,否则你活不过三日!”
西蟋蟀见状,忙不迭一手扶着兰舟,一手轻轻拍着他后背。
“唉!兰少将能得薛姑娘如此照拂,当真此生无憾矣!想想本皇子,生平第一次将一颗真心捧到人前,向人求亲,竟被拒绝地如此干脆利落,伤心啊!伤心!”
朱由旭在一旁满面伤痛地感概道。
蟋蟀觉得这个二皇子,不穿上一身戏服去戏台子上唱戏,实在是埋没了他这等无病呻吟的天分。
然而,恐怕举天之下,也没有哪个戏班子,有那能耐,敢收堂堂皇子演旦角儿吧。
“小将士,兰少将便麻烦你了。”待兰舟咳嗽减缓,呼吸变得平稳,只整个人目光依然有些涣散,显然处于半晕半醒之间,薛永怡看着蟋蟀,诚挚道。
蟋蟀咧嘴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薛大夫客气了,照顾兰少将,是我职责所在。”
薛永怡朝他浅浅一笑,再未说什么,打马跟着前面将士走了。
蟋蟀忙向人借了一匹马,将兰舟放上马背,也跟在她后面离去了。
朱由旭看着众人一个个往前走,似要将自己这个二皇子给遗忘了,不由唉声叹气,心里早已冷笑连连。
永安王麾下一个副将上前,将一匹马递给他,“山路湿滑难走,请二皇子当心。”
朱由旭慵懒接过马缰,自怨自艾道:“还有人记得本皇子,真是感激不尽呐!”
说着,慢悠悠爬上马背,往前去了。
副将看着朱由旭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由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
他们跟在永安王身边十几年,早已对永安王忠心耿耿,对于熹隆帝指派过来的皇子,早就看不顺眼了。
熹隆帝的打算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虽然是大老粗,可不是没带脑子,若是朱由旭做地太过分,副将毫不怀疑,永安王揭竿而起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回到营地后,永安王将楚玉凝安置与中军大营毗邻的营帐里,并请军医替楚玉凝把了脉。
“郡主似受了较重的内伤,幸救治及时,施针疏通经脉,又以药丸强化筋脉,否则只怕救治困难,即便医好,身子也将大不如前。”
“受内伤?”永安王闻言,眼神一眯,楚玉凝毕竟是女儿家,他好不叫军医检查她是否有受外伤,便只好请军医开了调养内伤的药方,下去煎药。
在营帐中枯坐着直等到薛永怡回营,他将薛永怡请到帐篷里,躬身向她一拜,神色郑重道:“还请薛大夫替小女看看,她可有受什么皮外伤。”
薛永怡目光微微一闪,明白了永安王话中之意。
“小女遵命。”她屈膝向永安王行了一礼,恭顺应下。
永安王回眸看了榻上昏睡不醒的楚玉凝一眼,脚步沉重往营帐外面走去。
薛永怡掀开被子一角,凝视着楚玉凝不太安稳的睡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用指尖拨开衣襟,少女如雪的肌肤在烛光映衬下,依然那么惊艳。
她不由想起自己当初在塑造这个角色的时候,将她描摹地那般美好,倾城之颜,冰雪之色,明眸皓齿,光滑璀璨。
她将世间所有关于女子美好的描写都给予了她,让男主在最初对她一见钟情,而后随着情节的推进,一步一步地将她丑化,最终使得她变成这世间最面目可憎之人。
这样一个层次分明的人物,明明描摹地很到位,为何就是写崩了呢?(未完待续。)
☆、第170章 身亡
终究还是自己笔力太弱啊!薛永怡面带苦笑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一切都已水到渠成了。她想不明白,为何在写到被山匪绑架那一章节时,会突然跳出,楚玉凝一把将女主推倒在灌木丛里,以自己当饵,引劫匪上当,而后纵身一跃,毅然决然地跳下了山崖这种情节呢?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无论她怎么修改,这篇文都总会不受她控制地出现神转折。
以至于到最后,自己恼羞成怒,正欲将文全部删除时,竟然莫名其妙穿进了这个世界!
薛永怡知道自己不该将这一切怪罪在眼前这个无辜的姑娘身上,可是每每见到楚玉凝,看着兰舟为她掏心掏肺,奋不顾身,她就会止不住地心生嫉妒。
没想到,在这个自己一手创造的世界里,她会显得如此无力。
明明这些人都是她创造出来的,然而自从永安王脱离她的掌控之后,已有越来越多的事和人好像不由她控制了。
转眼间,她穿进这个世界已经七年了,筹谋了这么久,她是必须要将兰舟拿下的。
既如此,便只有对不住眼前这位姑娘了。
不要怪她手段下作,她也是迫不得已。
反正待她离去,这个世界便会分崩离析,这一切都会归为虚无,这些人物也将不复存在,她即便做了些什么,也都会被一笔抹平。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薛永怡调出脑海里的系统,在输入框里,写着,“楚玉凝梦见被朱由旭欺负,醒来之后失魂落魄,被永安王误以为她与朱由旭之间确实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薛永怡并不清楚朱由旭对永安王所说的那一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想必会在楚玉凝身上留下一些印记,不然也不会如此信口雌黄。
而他既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已经想好后招,有足够的把握将让楚玉凝嫁给他,自己现下要做的,不过是让楚玉凝也信以为真,再找不出推脱的理由罢了。
按下确认键之后,薛永怡继续查探着楚玉凝的身子。
将里衣拨开,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如玉的肌肤上,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
除此之外,便是雪白的里衣上有几个浅浅的沾着泥水的手指印。
这些印记约莫是从山上滚落下来时,摔的,而这些手指印,想必是朱由旭刻意留下来的。
那楚玉凝身上的内伤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回忆一下白日里回来传信的士兵的话,楚玉凝被马甩下岐山,朱由旭紧跟着她从马上跃出,所以朱由旭是跟在楚玉凝后面落的马,二人落地后,朱由旭将楚玉凝当做了垫背的!
薛永怡忙将楚玉凝翻了个身,果见她整张后背一片青紫。
没有将脊柱压折或是压断,掉落的地方又是雪地,不曾摔破肚子,流出肠子,只能说,她只是被摔出内伤,和受了一些皮外伤,也算是运气好。
将楚玉凝查探完后,薛永怡走出帐篷,如实向永安王禀告楚玉凝身上的外伤,“郡主身上多处青紫伤痕,需以药膏涂抹方能消肿去淤,除此之外,这些时日需卧病在床,以防内脏等器官有所损伤,诊脉未曾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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