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听此忍不住笑了,道:“我给人看病解毒从来不收礼物,除非那人付不起诊费,所以才拿东西相抵。”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信王请她来看病,她还要诊费?
“少夫人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侍女干干的笑了笑说道。
“我想信王府应该不缺银子吧,所以还是将诊费付了吧,赏赐就不必了。”东方瑾坦然解释道。
侍女被东方瑾的话惊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我的话很难懂吗?”
侍女讪笑了一下,道:“好,我这就去回禀信王。”
说完便朝绿竹亭走去,边走心里便道: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跟信王要诊费的,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了。
信王听了侍女的回话之后,先是一愣,旋即不由笑了:“果然特立独行,既如此,那你去问问她要到少诊费,去账上支了银子付给她就是了。”
侍女应声走出了绿竹亭。
东方瑾点头道:“五百两就够了。”
五百两!
还真是会做生意。
抢钱吗?
侍女嘲讽的看了东方瑾一眼,没有应话。
“府上中毒之人所中的毒,世所罕见,诊费自然也便贵些,我看病一向童叟无欺,你可以去问问信王,就凭那人中的毒,值不值这个价。”东方瑾淡淡的道。
那名侍女听了此言道:“那少夫人便随我去取银子吧。”
东方瑾随侍女去了银子,来至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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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霖与高飞早得到了消息已经在门口等着东方瑾了。
“赵将军,不送。”侍女冷冷的冲赵承霖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进去。
高飞伸手接过东方瑾的药箱,道:“少奶奶辛苦了,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东方瑾看了赵承霖一眼,见他低头看着地,便没有理他,信步出了信王府的大门。
见门口只停这赵家的马车,东方瑾道:“这信王真是小心眼,就因为我跟他收了诊费便只管接不管送了。”
跟信王要了诊费。
高飞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惊得长大了嘴半天没有合上。
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就不能收信王的诊费。
大夫看病收诊费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是,这少奶奶竟然敢开口跟信王要诊费,也是个有胆量的。
想到这里高飞不由朝东方瑾头去崇拜的目光。
东方瑾只当没有看到,自己跳上了马车。
赵承霖见东方瑾上了马车,便也走到了马车下,只是却迟迟不上车。
“公子,属下扶您上车。”高飞伸手扶住了赵承霖的手臂道。
赵承霖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冷冷的道:“我自己就行。”
高飞只好将手收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准赵承霖的脾气了。
还没有解毒之前好的。
天天的连个笑脸也没有了,每天都像是有人欠他钱似的。
少奶奶是多好的一个人啊,真不知道自家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对少奶奶所谓的名誉耿耿于怀?那可真是糊涂了。
高飞见赵承霖上了车,也放好药箱,跳上了马车,一扬马鞭,马车慢慢驶离了信王府。
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一匹马停在了信王府的门口。
毕琪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进了信王府。
一进门便有侍女迎着,“毕琪姑娘,南宫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这边请。”
☆、第一百零七章对赵承霖有情
毕琪边走便道:“不知道南宫先生找我何事?为什么不让我们家公子知道?”
“毕姑娘有什么事还是见了南宫先生自己问吧,奴婢不知。”侍女笑着道。
毕琪没有办法只好闭嘴不问。
她们走了不多时,便远远的看到南宫砚站在一个院门口等着她呢。
毕琪上前一礼道:“不知南宫先生找毕琪何事,还望据实以告。”
南宫砚笑了笑道:“我带毕琪姑娘去见一个人,见了此人,姑娘自然便知道了。”
说完,他伸手做了一个请手势,便率先走在了前面,进了房门。
毕琪只有跟了进去。
进了房门之后,见房中的床上落了床帐,有两名侍女站在床边,毕琪心中满是疑惑。
南宫砚带她见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躺在床上。
“打开床帐。”南宫砚对侍立在一旁的侍女道。
侍女听了此言忙将床帐撩了起来。
“毕琪姑娘你可认识此人?”
毕琪满心疑惑的走到了床边,朝躺在床上的人望了过去,不由惊得瞠目结舌,刚要脱口而出,却被南宫砚制止住了,“佛曰:不可说。你跟我来。”
毕琪满心都是疑问,朝床里面不舍的看了看,对南宫道:“为什么?”
“什么都不要问,你只管听着我说就行了。”南宫砚冷冷的对毕琪道,“他本是已死之人,现在躺在这里已经有违天道,你若还想让他活,便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我自会想办法让他好好活着,不过,你需要为殿下做件事。”
毕琪听了此话,眼泪一下忍不住涌了出来,点点头道:“信王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了,毕琪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能让他好好活着。”
“从现在起,你便是信王放在赵承霖身边的眼睛,按时将赵承霖的言行报于殿下,不得有误。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
信王不相信公子了?
这是毕琪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
公子这几年中毒在家,什么事儿都没做,怎么会让信王产生怀疑?
南宫砚见毕琪面上有迟疑之色,冷冷一笑道:“这是信王的命令,若是你想违背?”说完,他朝着床上望了一眼,接着道,“你不顾念他的生死了吗?”
听了此话,毕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是,我会随时留意赵承霖的言行,随时报给信王。”
南宫砚双手一背,“如果你遇到了紧急情况,消息传不出来,赵府中自有我们的人跟你接触,所以,你若对信王有所隐瞒,我们这边自然也可以知晓。”
毕琪再次被南宫砚的话惊到了。
这说明在赵府中,早就有了信王的眼线。
幸好公子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信王的事情,否则,岂不是早就——
她想到这里之后,忽然便想到了赵承霖身上所中的毒,不会与信王又管吧。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此事思之极恐。
毕琪咽了一口口水,心里颇有些恼怒,转头对南宫砚道:“既然赵家已经有了信王的细作,又何必再找我。”
“你与他们不同。”
“有何不同?”东方瑾怒目瞪着南宫砚道。
“你——对赵承霖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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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霖与东方瑾不是第一次乘坐一辆马车,可是今天车里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东方瑾倒没觉得怎样,一上车便闭目养神。
“是何人如此重要,可以劳动信王亲自为他请医问药?”赵承霖淡淡的道。
东方瑾捏了一下眉心道:“不知道。”
“不知道?”赵承霖等着东方瑾道,“你没有见到病患吗?”
“没有啊,”东方瑾没所谓的道,“隔着床帐问诊,我怎么会知道病患是什么人。”
赵承霖深叹一口气,道:“信王如此隐瞒病患的身份,那更说明此人的来头不小,此行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东方瑾没所谓的道,“很快便知道中毒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赵承霖惊道:“你,你做了什么?”
“不告诉你!”东方瑾神秘的一笑,说完便朝外望去。
赵承霖听闻此言,也便不再相问。
从信城到金阳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路,他们过了晌午就到家了。
东方瑾随便对付着吃了点东西,便倒头休息了。
刚躺下不久,便有钱氏身边的丫头前来回话道:“少奶奶您的娘家来人了,说是要接你回去呢,现在前厅,太太陪着正说话呢,您赶紧收拾一下去前厅吧。”
东方瑾勉强睁开眼道:“谁来了?”
“少奶奶快起来吧,刚才回话的小丫头已经走了,既然是太太陪着,想来不是咱们大太太来了便是二太太来了,不管回不回去,怎么着你也得出去趟。”蝶儿站在床边苦口婆心的道。
东方瑾将棉枕捂在自己的头上,闷声道:“不管谁来,肯定都是为了东方珠中毒的事情,我先睡会,让他们等着吧。”
蝶儿听了此话,忙用手推了推她,劝道:“少奶奶,你便听奴婢一句话吧,若是你扛着不去,被外人知道了又要说你不顾姐妹之情了。”
“说就说去,我跟东方珠本来就没什么姐妹之情。”东方瑾摆摆手道,“她一门心思不想我好,我还要去给她解毒,想的美。”
“可是人家并不知道三小姐是怎么害你的,只知道三小姐中毒,您明明能解毒,却见死不救。”蝶儿将东方瑾头上的棉枕拿掉,将她拽了起来道:“这些年小姐吃亏,不就吃在这上面吗?奴婢说句大胆的话,若是您行事稍微变通一下,不要这样直来直去的,怎会让外面那起嚼舌根的人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