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回神,看多了韩嫣的妖冶,又无可奈何他的黏人,本能的对美男子有‘只愿远观,不愿亵玩’的念头。这些皮相好的男子,她实在怕了,要知道,皇帝生的也是不俗的。
陈蟜对妹妹很快反应过来很佩服,“寻常人见此样貌大多久久不能回神,妹妹到底是皇后,不为这些表象所动。”
斗笠接话,“你才是表象。”
……
阿娇噗嗤笑了,这人半点话也听不得,好像还是气鼓鼓的,约摸是不愿意待在后宫与她们这些女子为伍吧。
“二哥,我看你大材小用了。既然这人得你青眼,为何不引荐朝堂之上,让他平白在我这里磋磨时间,白白耽误好男儿的前程。”
“可不嘛!”斗笠非常赞同。
陈蟜耐着性子劝,“妹妹,你别听他瞎说。这人最是厌恶官场的勾心斗角,若不是他不愿意出仕为官,哪里轮到被我遇见,他留在椒房殿只有好没坏处。”
斗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依旧美得惊人,俊的让人沉陷。
其实阿娇不愿意要这个生人,不是不相信哥哥的眼光,而是……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生得太好,永巷本就女子多数,别回头惹出什么乱子才好。“哥哥,我真的不需要。”
陈蟜没办法,妹妹一向倔强,决定的事不好转圜。他只得求助般看着斗笠,斗笠叹口气,认命的贴上面具,手脚利落干净。“殿下这下没什么顾忌了罢?”
……
这人懂读心吗?阿娇有些惊恐,此时斗笠已是普通人的容貌,既不难看,也不惊艳,万万达不到旁人紧盯着看的地步。
“你……”阿娇突然有点语塞。
斗笠道:“既然面具戴上了,那我暂时是殿下的人了,殿下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
阿娇很无语的想,她能让他做什么呢。
“你暂时还没入宫……”阿娇好心提醒。
斗笠脸色一僵,七手八脚的扯下面具,“忘了这事……”
这糊里糊涂的……阿娇用眼神询问陈蟜,‘这人可靠么?’陈蟜略尴尬,还是点头。
介绍了带来的男子,现下里还有一名要作为宫人献上。“为妹妹准备的女子名唤徽止,家里人叫她徽娘。”陈蟜命人喊她进来。阿娇几乎僵在当场,徽娘,她在冷宫唯一的依靠。
当徽娘进入殿内,阿娇几欲落泪,是这个面孔,比记忆中的年轻,却是实实在在没错的。
徽娘生得憨厚圆润,她几步上前,对阿娇行大礼,“民女见过殿下,愿殿下长乐未央。”
前世的记忆大开闸门汹涌而来,那些痛,那些过往,好像昨日里才发生。阿娇禁不住浑身战栗,想伸出手去抓徽娘,眼前是徽娘被活活打死的场景,她尖叫起来。
陈蟜嚯的站起,拥住阿娇,着急不知如何,“妹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翟黎忙走上前,让陈蟜扶住阿娇,令其眼睛与他直视,他低声细语,只有阿娇能听见的声音,快速的说话,内容阿娇听的分明,旁人却是听不到的。
不多时,阿娇慢慢安静下来,滚滚泪珠而下。陈蟜见她缓和下来,正想劝妹妹不要哭泣,翟黎阻止他,“殿下心中郁结难舒,哭一哭是好事。”
陈蟜自然将怒火转了徽娘,本来还好好的,怎得一见她就出现这样的事。徽娘早在阿娇尖叫时惊慌失措,只顾伏地请罪。翟黎顺手扶起徽娘,对陈蟜道:“侯爷不要迁怒,此事与徽娘无关。殿下的眼睛虽然望着徽娘,但眼神不对。”陈蟜知道翟黎有方外术士的鬼才,能看透人心、安抚人心。
徽娘白着脸道:“多谢翟公子。”
陈蟜慢慢拍了拍阿娇的肩膀,像小时候安慰她时一模一样的动作,阿娇只哭不语,眼神中脉脉的眷恋,她太想念幼年时,幸福安逸。翟黎瞳孔紧缩,如墨的眸更是深不可测。“殿下,以往之事不可追。”
阿娇泪眼朦胧望他,这人是不是能窥探人心?“你可懂?”
翟黎不言,只将之前摘下的怒放紫菊的花瓣一瓣一瓣拉扯而下,每一瓣缓而用力。“痛吗?殿下。”
阿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朵紫菊一样被撕扯,她哭着,“何罪,它何罪?我何罪?”
“它没有罪,奈何过于弱小。您没有罪,奈何有一颗柔软的心。”翟黎盯着她双眸,看进她心里。
阿娇含泪怔愣,陈蟜头一回恼了,冲着翟黎:“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翟黎的□□没有盖在他绝世容颜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温和淡定从容,“殿下,您一步步走,步步艰辛固然伤痛,但您不是孤单的,您一定要记得您不是一个人,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性,可以骄傲。从今日起,我……陪着您一步步走。”
阿娇怔怔的望着他,那绝世的容颜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太久没有依靠的她终于彻底露出小女儿的软弱,这些日子的伤痛,再次大哭,直到昏昏睡去。
陈蟜自带了侍从离去,临走前‘偶遇’好奇心满满的韩嫣。他一直在椒房殿附近晃悠,还是那般桀骜不驯的笑,弯着他妖冶的眉眼。
“林虑侯。”他朝陈蟜拱了拱手。
陈蟜也报以微笑,“韩大夫这是要哪里去?”
“椒房殿。”韩嫣也不避讳,随口就说。
陈蟜脸色一变,“韩大夫是为男子,怎可随意出入皇后住所?”
韩嫣笑的狂傲,“殿下看重臣,臣自然生当结草,死……就罢了……”
“你就不怕传到陛下耳中?”陈蟜紧走几步,威逼以颜色。
韩嫣满不在乎的耸耸肩,“陛下宠幸我,不会相信那些编排我的人。至于皇后殿下,更与她无干了。”
陈蟜还欲再说,韩嫣却注意到翟黎,翟黎已重新戴上斗笠,看不清面目。可他直觉这个侍从不简单。
“这是……”
翟黎恭敬道:“小人是侯爷家臣。”
韩嫣点点头,“家臣嘛,奴儿一个。不过不知为什么,本大夫对你很好奇。”
翟黎牵牵嘴角,“小人对韩大夫也很好奇。”
“哦?”韩嫣奇道。
翟黎道:“韩大夫摆明是个怕死之人,为何频繁出入这永巷。”
韩嫣笑了笑,“那又如何?话说,你怎么看出我怕死?大胆狂妄!”
翟黎叹气,斗笠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大夫自己说了,生当结草~不愿就死。”
……
这人……倒是挺细心的。韩嫣当即跳脚,居然能让他张口结舌,不对劲!他狭长的眉眼扫过陈蟜,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只听翟黎又说,“韩大夫惜命之人,这永巷不能再随意出入,若不然将有灾祸降临。”
韩嫣一笑,他向来不信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你说有灾便有灾了?你是什么东西!”
翟黎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只说,“只望有朝一日,大夫有飞来横祸,切莫连累皇后,皇后何其无辜。”
韩嫣大怒,“你说的什么话!”
“韩大夫对皇后,您心知肚明,何须小人再多口舌。”翟黎对陈蟜道:“侯爷,时辰不早了。”
陈蟜答应了,带着人要走。
韩嫣拦住,“你给我说清楚!”
翟黎还是镇定自若,“韩大夫您善自珍重。”说罢,他便跟随陈蟜绕过韩嫣,扬长而去。韩嫣机敏过人,一手突然伸出要打落翟黎的斗笠,孰料翟黎敏捷更甚一筹,当即躲开继续前行。
悠悠一句话飘来,“韩大夫之前已去椒房殿叨扰过殿下,不必再去,殿下乏了,已歇下。”
韩嫣握紧双拳,愤而离去。
第53章 皇后威严
到椒房殿洺燕果然拦在外头不让进,说是皇后睡着,只好悻悻离开。
王嫣宁自从有了仙子的传言,越发得宠,皇帝对她的宠爱连华裳也比不上。卫子夫若不是有身孕,则根本比不上那两位国色天香的娇女,私底下怎得生怨气,那便是后话了。
椒房殿。
“听说,你侍寝后服用凉药避孕。”阿娇让百灵上茶。
王嫣宁自从投靠了阿娇,一扫唯唯诺诺,而是恭敬有加。“如今不适合有孩子,孩子会让妾心软,以免坏殿下的事。何况妾是殿下的人,殿下允许妾有子,妾才能有孕。”
阿娇笑了笑,“孤可没有让你这样做。再者说,孤膝下荒凉,尚须子嗣依靠。”她知道王嫣宁为何不愿意要孩子,这女子格外聪慧,刚才说的理由少了一点,她怕孩子被皇后抚养。自然能得皇后亲眼,孩子前途无量,但王嫣宁实则心底里母爱格外重,她宁愿孩子大了成为普通侯爵,也不愿意亲子喊他人母亲。
王嫣宁只笑着回应:“殿下还不知晓吧,唐妹妹月子里落下血虚的症候,这天气寒了越发难捱,为怕染了病气给小公主,已经数日没抱过公主,一直都是妾在帮忙养着。”
唐氏沉疴已久?她才十八岁。
阿娇不落忍,“每每见她来请安,还是气色很好的模样,只是不多话。孤以为她是做了母亲沉稳了。没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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