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大小姐跟老爷说的。就是这番话?
不过也确实,盈袖上回是真的和那个男人一起睡了的。
盈袖气得冷笑,“敢问当时是谁,允许未嫁的闺女和一个男人同房的?又是谁,不知羞耻地、半夜去敲男人的门?我且不知你们是这样颠倒黑白的!”
“混账!”当时确实是他上官荣允许她跟慕奕同房的,也是他指使芸儿去爬床勾引慕奕的。他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但是被女儿当场揭穿,上官荣恼羞成怒,当下就要发威,“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顶撞你老子?来人,拿扁担来!”
这就是要家法伺候了。
上官家是旧式的家庭,自然还保留着家训家规那一套。
有仆人从库房拿了一管六厘米宽,三厘米厚的扁担来。
上官荣上前两步,夺过了过来,走近盈袖,厉喝:“给我跪下!”
盈袖下巴微抬,矜贵冷傲,“不。”
上官荣气得发抖,举起扁担就要往她笔直的腰杆打下——
在它即将落下时,一股劲风从身后涌来,然后,盈袖纤细的腰身就被人一把搂住,带到边上。
闻到那强烈的阳刚气息,盈袖怔住了。
只听见头顶上响起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她男人还没死,几时轮到你们来教训她?你们算什么东西!”
今晚八点,还有一章。
第56.不嫁你了
慕奕。
是慕奕来了。
上官荣面色一变,生生从铁青色转变成了猪肝色。
“少帅,您……来了?”
慕奕眼神锐利地看他,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来看看你,怎么打本帅的女人。”
上官荣挤出一个笑容来,“……我怎么敢。”
“那么,”他浓眉一挑,直指上官荣手上的扁担,“这是干什么?”
上官荣顿时吓得腿抖。
慕奕自幼便带兵打仗,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他犹如魔煞,那眼神像刀锋一样冰冷锐利,只消一个眼神,便能逼得人退无可退。
他既决定要盈袖做他的姨太,那么聘礼是要给的,眼前这个只会欺软怕硬的老家伙,也算是他的老丈人了,他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教训他的吧。
慕奕虽然狂野惯了,但对于长辈,他还是会礼让三分的。
他松开了盈袖,往沙发一坐,打起了火机,翘着腿抽着烟,问:“刚刚都发生什么事了?”
话落,只见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哆嗦!在这个活阎罗面前,谁敢提起刚才有人来提亲的事?
客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慕奕吐出一口烟雾,鹰眸射向上官荣,“都聋了?”
上官荣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盈袖一眼,都是这丫头惹的事。
转头回应慕奕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副嘴脸,“少帅您可知我为何要教训盈袖?”
慕奕很不给面子地继续抽烟,没答。
上官讪笑了一下,只好自个儿说下去:“盈袖明明和您预订了终身,她却趁您回天津的时候,在外勾搭男人,闹得今儿那男人上门提亲,我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气不过了便要打她……”
他话未说完,慕奕嚯地从红木沙发站起,大步向盈袖走去。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粗粝地大掌强势地拾起她的下巴。“趁本帅不在,勾引他人,上门提亲,嗯?”
他的气场很强大,使得盈袖险些招架不住。
她骄傲地睨着他,漠然地嘲讽道:“呵,我今天才知道,慕少帅的智商被狗吃了么,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也信?”
她的话刚说完,客厅里的人都倒抽口气,这丫头是疯了么,竟敢对慕奕说这种话!
上官芸又惊又喜,上官盈袖,你这是自掘坟墓!敢对慕少帅出言不逊,那不是找死么,她兴奋地想。
是,慕奕很生气,他怒极了,“好,很好。才几日不见,你的胆子膨胀到这个地步,看本帅怎么教训你!”在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时,他猛地将这个胆大的女子揽腰抱起!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盈袖气恨极了,“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地、大步流星地走出客厅,轻车熟路地往偏院去。
盈袖踢打他,他不理。盈袖狠毒地骂他,他也不听。
最后,她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夏季的衣衫都较为单薄,他今日穿着白衬衫,衣料且薄且透。
她那一口,深深磕入胸膛,她的小牙齿虽无法深入肉层,却很疼很疼。
他吃痛地往她的臀拍打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不用急,等会儿我就在床上办了你!”
这个丫头胆子肥了,他定要给她颜色瞧瞧,让她哭爹喊娘叫着求饶!
盈袖慌了,挣扎得更厉害了,她闹腾着,像一尾乱扭的鱼。
“慕奕,你别说话不算数!你答应我的,你这是不遵守承诺!”
“本帅为什么遵守承诺?说话就不算数,你又能如何?”
“你!”盈袖气得小脸都要扭曲了,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怒!
一想到那些近在咫尺,却又无法倾泻的仇恨,需要仰仗男人的势力的未来,那个满是恶毒女人的后院,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生活,她的心就悲愤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即刻就去死掉!
胸膛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慕奕吸了口气。这个女人、真是太放肆了!
他手腕一翻,将她倒扛在肩上,他疾步如飞,恨不得像火箭一样,嗖地飞到房间里。
经过的仆人惊怕地看着慕奕乌云滚滚的脸色,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盈袖看着匆匆掠过的风景,便知道即将到偏院了。
他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他一定不会再放过她的!
她是真的害怕了,吓得大叫来人。
可是。经过路途的仆人,个个都避而不及,谁敢不怕死地去阻挡他、去救她?
不!她不能这么就给了他!她的仇还没有报,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
盈袖知道,一旦成为他的女人,等待的,就是他日夜的床上厮磨,直到她怀孕,直到她生出孩子,然后、然后她就会被丢弃在后院里,和他众多的妻妾争宠斗气!那时候,她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永远也没有办法领略到海阔与蓝天的自由!
想到这里,?色的恐惧和灰色的绝望深深地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不要那样的人生。
即使再惊慌失措,她仍努力地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迅速思考对策。当她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后山出来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喊:“二哥,救我!”
救你?
慕奕嗤笑,他是要将她开膛破肚了么,吓成这个模样,还要四处喊人来救她。
但,还真有人来救她了。
慕奕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加快了步伐,最后一个跨步,跃上偏院的台阶,将肩上的女人丢到躺椅上。然后转身,手疾眼快地关上沉重的柴门!
只差一步!
上官长青胸膛起伏着,一拳狠狠地砸在门上。
盈袖忙从躺椅上一起来,要去开门,就被身后人从背后猛力地抱住,像铜墙铁壁地,将她层层包围。
她抬脚要去踢开柴门。
慕奕觉察她的意图,将她整个人抱起,咚咚地往楼上去。
上官长青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女子的尖利的叫喊声。他急了要发疯!
回头,就看到台阶下聚集了看热闹的仆人,他面色一肃,“来人,给我砸门!”
女佣和男仆一听这话,顿时惊得作鸟兽散了。
上官长青苦笑,竟没有人敢和慕奕作对。
而慕奕此时,将盈袖重重地丢到木板床上去,摔得她的背脊发疼。
慕奕脱了衣衫。上去发狂一般地亲吻她。
她捶打着他的背,揪着、抓着、推着他靠近的头。
后来她把他惹怒了,动作更加凶狠不留情。
她忽然不挣扎了,眼泪簌簌地掉,濡湿了他的唇。
慕奕嘴里尝到了又咸又涩的热泪。
他停顿下来,抬手,一点都不温柔地、抹掉她两颊的泪。
“哭什么哭,你迟早都是我的!”
盈袖很少哭过,自她懂事起就没流过泪了。在此之前。她都快忘了哭泣是怎么样的了。
她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两把,沙哑着声音说:“你强占了我也没用,你别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你今天如果要了我,我立即死给你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不躲不避地直视着他,“我不怕死。”
慕奕震住了。
尽管对手再强大,敌人再猖狂,他都有能力应对。
可是。若对方是个不怕死的人呢?
他踌躇了。
他真的想不到,眼前这样一个纤柔的、一掐就会断气的女子,竟然是个不怕死的。
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她的性子很倔,也很要强,她足够冷静和聪慧。
可她刚刚,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小孩子呢。
嘴儿是瘪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哭是没声音的,就那样无声流泪。
他看着,不知怎的,心里很不适,他也不想那么强硬地逼迫她,于是身上的火气瞬间褪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