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略 (咗咗)

张氏猛地伸手捂住了唐岚的嘴巴，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之后便又轻轻的将门关住，却没有发现门口那一眼而过的身影。
“岚儿，有些事情不管是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娘亲也都全部都讲给你听了。可是这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再不可随意的将这些话说出口。”顿了顿，张氏叹息道：“当初会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娘亲无意间偷听到了你父亲和你祖母的谈话，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娘亲已经知晓了他们一直以来隐瞒的这个秘密，所以你最好也不要说漏了嘴。其实，在嫁进唐府之后，娘亲也奇怪过，既是一母同胞你祖母在对待你爹爹和你四叔的时候为何却会是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在那次偶然间听了他们的谈话后，娘亲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你应该多少也听说过你祖母和你祖父感情不和的事情，所以在生了你爹爹多年之后，你祖母还是又冒险怀了孩子，也就是你真正的四叔。只不过后来在你祖母怀胎八个多月的时候，你祖父突然间生了场大病，不管是大夫还是宫中请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说一切只能但看天意。再后来你祖母听人说广安寺祈福特别灵验，所以就挺着八个月多的身孕长途跋涉的要到广安寺为你祖父祈福。谁知道在回来的中途又下起了大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你祖母又年事已大，肚中胎儿本来就坐的不稳，所以便就惊了胎。然后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户人家露宿，结果在你祖母之前，也有一户看样子就是大户的人家露宿在了那里。那家的夫人和你祖母一样，都是在去广安寺上香祈福回来的路上偶遇大雨惊了胎。但是听你祖母话中的意思，那夫人估计是有些难产，所以生的时间便有些长。而你祖母这里因为有何大夫在一旁，所以很快就将你四叔生了下来。但是谁知道你四叔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不仅脸色青紫，更是连呼吸都没有。你祖母受不了这个打击，险些就昏厥了过去。不过还好当时有何大夫在，你祖母的身子才算没有出什么事情。自从怀了你四叔之后，你祖母可以说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护着肚中的孩子，就盼望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你祖父能够浪子回头的对她关心一些、爱护一些。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希望，却是在一瞬间就给她破灭了。你祖母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便让何大夫打着自己是大夫可以帮忙的旗号偷偷的将对方的孩子和你真正的四叔做了个调换。对方的老爷和夫人在看到自家的孩子是个死胎后也都痛苦难过的很，可是上天有时候就是那么的造化弄人。或许是那位夫人实在受不了丧子之痛，紧紧的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就是不肯撒手，不管谁来她都不肯将孩子给对方，只是一个劲的哭啊哭的。因为她抱孩子抱的十分紧，结果谁知道从那孩子的嗓子眼里突然间呕出了东西，孩子也在那一刻又活了过来。你祖母在知道孩子又活过来后，心里特别的后悔，就想让何大夫看看能不能再以同样的办法再将孩子给换回来。但是因为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那夫人对孩子可以说是紧张的要命，没日没夜的都要陪在孩子身边，无论走到哪里也都一定会将那孩子带上，所以你祖母和何大夫也就没能将你真正的四叔给换回来。若是你真正的四叔死了也就罢了，可是你真正的四叔并没有死，所以如今只要看到你现在的四叔，你祖母就会想到那个现在生活在别人家的孩子，对你四叔也就没有了好脸色。”
☆、第61章 资本
唐岚在张氏话落之后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这跟四叔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们做错事在先换了别人府中的孩子，怎么到头来好像全都成四叔的错了呢。”
张氏看平时温温柔柔的女儿，如今只要一提到关于唐寒风的事情，情绪就变的特别容易激动，心里是既焦急又无奈。
“岚儿，好话赖话娘亲也都说了一大堆，你听的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反正娘亲今天是把话撂这了，你和你四叔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也最好不要再一个人胡思乱想。等明日一早你四叔和小六一走，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该忘记的也都给我全部忘记了。等再过两年琳丫头议了亲，娘亲就开始为你物色成亲的人选，你就乖乖的做你的新嫁娘就好。”
“娘。”唐岚流着眼泪乞求的看向了张氏：“女儿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求过您，就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求您帮帮女儿好不好？”
这怀胎十月产子，哪个孩子不是当娘的手中宝、心头肉。看唐岚如此痛苦的模样，张氏心里又哪里能好受的了。
“岚儿，不是娘亲不肯帮你，而是你和你四叔根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四叔尽管跟你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可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唐寒风是唐府的四爷，是你唐岚的四叔。你叫娘亲怎么帮你？难不成为了你那一点点的女儿家的心思讲出当年的真相，然后陷你祖母于不义，将整个唐府都给拖累了吗？”
唐岚流泪，很想张口反驳。
可以啊娘亲，您不是向来最疼爱岚儿的吗？那为了岚儿以后的幸福您就是讲出了当年的真相又如何？祖母她为了挽回祖父的心连狸猫换太子的戏码都可以做的出来，岚儿只是希望娘亲讲出当年的真相难道就过分了吗？当年的事情原本就是个错误，祖母可以将错就错，可是凭什么要让岚儿替祖母承受这错误后的痛苦呢？岚儿不甘心，岚儿也不愿。
但是唐岚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今日就算她一头撞死在这屋子里，张氏也是不会答应她这么做的。其实她并不怪张氏，要怪就只怪她没有身为男儿身，无法为唐府光宗耀祖，所以就只能做一个随时都会被在政治上联姻的、一个什么都不能懂、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纵着的玩线木偶。
她不甘心、不甘心。
“娘亲，您说的那些女儿都明白了，女儿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但是现在岚儿有些累了，可以让岚儿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吗？”唐岚疲惫的开口。
张氏心中虽担忧，可也知道她就算继续待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的，还不如让唐岚自己好好的静一下，也许她自己就能想明白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唐岚从小就十分的优秀，一直都是她和老爷心目中的骄傲。现在会如此，多少也是少女的情怀在作祟，等她自己静一静，说不准就真的能通了。
“那行，娘亲也不远走，就在院子里待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了就喊娘一声。这一大早的就忙活了这么多事情，你肚子估计也饿了吧，娘亲这就让厨房给你送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和龙须酥，一会儿你仔细的吃点先垫垫肚子。”张氏笑着看向唐岚，在说完了该说的话之后，尴尬的开口道：“那娘就先出去了。”
“恩。”唐岚轻声应答。
张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唐岚，在迈出门槛的瞬间，终是回头认真道：“娘亲知道这件事情难为你了，可是但凡要是有任何的办法，娘亲最不愿委屈的人便是你。”说完，走出门，然后帮唐岚轻轻的带上了门。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唐岚再也控制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栖霞院
因为有张氏和安素云还有林静香等人的帮忙，唐心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但是此去边疆毕竟路途遥远，身边若是只有双儿一个丫头那是肯定伺候不过来的，所以唐心便想着再在院子中挑选一到两个丫鬟陪她一同前往边疆。只是此刻看众人那一脸抗拒的样子，唐心心中了然。
“此去边疆不仅路途遥远，环境和生活条件肯定是不能和你们在京城所比的。而且一旦要是决定和我一起走，那就代表你们可能有几年的时间都无法再见到你家中的父母和你的亲朋好友们。所以，去也不去，全凭自愿，你们可以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顿了顿，唐心莞尔：“若是有人愿意一同与我前往边疆的话，六小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除了你们每个月的月银之外，另外每个人每年再给你们加上十两银子作为对你们的补偿。现在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的话就给我一个答案。”
唐心的话就像一颗炸弹，猛的就炸乱了刚才还意志坚定的不要与唐心离开的各个小丫鬟的心扉。
边疆是何等地方，她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尽管没有去过，可是光是听那些大爷大妈唠嗑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遍了。不仅天气寒冷、环境恶劣、粮食短缺，那里的人更是一个个都野蛮的很。听说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最却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像她们这些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白白嫩嫩的丫鬟们最招那些个坏男人喜欢了。他们要是看中你了，别说什么提亲和明媒正娶了，几乎是二话不说的就把你扛回家入洞房了。
这光是听说的就这么恐怖，她们要真的去了那里，岂不是分分钟都得提心吊胆的生活，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忘了提防，这清白说不准就得让人给糟蹋了。没有了清白，等她们以后再回来，可就再没有能爬上老爷或少爷床的资本了。
可是要说不去的话，六小姐开出来的条件的确是真的太过诱惑人了。她们这些做二等或者下等丫鬟的人，每个月也顶多拿上几十钱的银子，再加上主子偶尔的打赏，连一两银子都和不到。可是若是陪六小姐去边疆的话，不仅每个月的月银照拿不误，更是每年还多给十两银子，那可相当于她们一年的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