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略 (咗咗)

看着点头对自己微笑的哑婶，唐心便转身带着双儿和彩儿离开了二房。
一路上唐心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直到在进入自己的闺房之后，唐心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的敛了下去，脸上也带上了凝重之色。
刚才她如果没有闻错的话，那汤里应该是放了一些对身体尤其是对男人来说十分滋补的药材。那方子若非是懂药之人的话，一般是很少有人这样用的。而哑婶作为一介农妇，对于医术按理来说应该是不怎么可能会懂的，那她能用如此比例甚好的多种药材来为二哥炖着一锅滋补汤，若非她是特意找大夫询问过的话，那就是她本身也是会医术的。
这么一想，唐心就猛然想到之前温氏说的是哑婶在二房伺候了一段时间之后，二婶婶便怀上了二哥的事情。再加上云梦所说的二叔和三叔中那绝子药基本是在一个时间段上，但是二叔身上的药性却是明显的要比三叔身上的要轻上很多。这样子药被消融的事情，若非是二叔本身体质的话那就是有人一直都在给他医治。而且据云梦所说，二叔的身体应该是一直都有被调养，所以除了说难怀有子嗣，其他方面却是非常的健康的。那这样说来的话，二叔的身体有可能就是被这哑婶调理过来的了。
至于这哑婶究竟是谁，唐心觉得却是有必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了。
在唐心离开之后，唐鸿阳便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在发愣，直到哑婶端着补品过来之后他这才收回了心神。
“哑婶，不是说着补品您不用再炖了吗？”唐鸿阳无奈：“母亲这一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您在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因为母亲的事您也都没能好好休息，有这时间给我炖补品您还不如好好的回房间睡上一觉呢。”
这么多年他们一家三口的起居可以说一直都是哑婶在照顾，而且他也更是哑婶照顾着长大的。小的时候虽然说因为哑婶的容貌而害怕过，可是在他长大懂事一些之后母亲却是对他说了很多关于哑婶的事情。包括她曾经因为救她而毁掉了容貌和在她怀孕期间若是没有哑婶悉心的照料的话，恐怕根本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他。还有在她当年生产时难产的时候，若不是因为有哑婶在的话恐怕真的是要一尸两命了。
因此，在知道了那些他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事情之后，他便也将哑婶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来对待。
说实话，虽然说祖母和她的年纪是差不多的，可是在他的心中，祖母倒还不如哑婶在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亲切。尤其是今日从心儿那里知道的那件事情，祖母此刻在他的心里那还真的是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就算父亲和三叔并不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可是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他们也都是唐家的子嗣啊，谁能想到一向面慈心善的祖母居然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
绝子药，如此狠毒的药物居然用在还是孩童的父亲和三叔身上，也真是亏她狠的下这个心。
一想到这些和母亲这些年因此受到的苦，唐鸿阳都有一种想要冲过去将她杀了的冲动，脸色也更是阴霾的厉害。
将炖好的汤盛在碗里，哑婶微笑着递到了唐鸿阳的面前，可是在看到他的面色之后不由的便跟着皱起了眉头担忧的看向了他。
虽然说哑婶并不会说话，可是一直以来她和人沟通都是用的手势。而唐鸿阳毕竟也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对于她比划的动作自然也是能够看明白的。因此在哑婶比划完之后，唐鸿阳便缓缓的放松自己道：“没事，哑婶您别担心，阳儿只是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放心吧。”哑婶继续比划着手势：“夫人的身体当初算因为难产伤了元气，可是这些年却也一直都在补着，若说一些小毛病可能还是有的，但是大的却是并没有什么的。如今她身体一直不好主要还是因为心情的原因，等再过一段时间，夫人若是想通了老爷的事情的话身体自然便会慢慢恢复的。”
唐鸿阳在看了哑婶比划的手势之后不由的冷冷一笑，不过他却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喝起了哑婶特地给他端来的汤：“哑婶，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棒。您这样子可是把阳儿的胃都养刁了，若是哪日阳儿要是吃不到哑婶的手艺的话，那简直是比死还难受呢。”
☆、第398章 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呸呸呸。”哑婶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手上也更是不停的比划着：“什么死不死的，这话多不吉利。少爷要是喜欢老奴这手艺，老奴以后就天天做给少爷吃就是了。”
低头将碗中的汤喝净之后，唐鸿阳摇头轻笑了起来：“好好好，阳儿不说了就是了，不过哑婶，你可得答应阳儿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不然若是母亲的身体好了哑婶你再病了，不要说阳儿，就是母亲都会自责不已的。”
“知道了知道了。”望着唐鸿阳，哑婶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哑婶。”唐鸿阳的表情有些复杂：“阳儿遇到了一些困扰，有个问题可以问一下哑婶吗？”
哑婶的眉头微皱，不过却还是笑着用手比划道：“少爷请说。”
唐鸿阳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便盯着桌面自言自语道：“哑婶，阳儿曾经听母亲说过哑婶您的孩子是生病去世的。如果，阳儿说如果，如果现在重新回到当年，而且您的孩子也可以被救治过来，但是前提是必须让您放弃与您最亲近之人的感情的话您会怎么做？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说忍痛放弃自己与那亲近之人的感情？”
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看着低着头仿佛正在出神的唐鸿阳，哑婶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惊恐的表情，不过那表情却在唐鸿阳抬头的瞬间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僵硬着笑脸，哑婶用手势比划着。
“也没什么。”唐鸿阳苦笑：“就是突然好奇想知道如果真的面临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哑婶您会怎么去做选择？”
深深的看了唐鸿阳一眼，哑婶伸手比划道：“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尤其是那所谓的亲近之人。前一秒你们可能还会推心置腹，可是后一秒对方便可能在背后捅你两刀。要说真正的亲近之人，可能也就只有你的孩子了。所以，如果真的可以重来做选择的话，我必然是选择我孩儿的性命。因为只有那个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才真正能够做的到与我骨血相连。”
在听了哑婶的话之后，不得不说，唐鸿阳还是有一些震惊的。因为这与他印象之中那个总是微笑着去做，但是却很少显露自己情绪的哑婶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他仿佛透过她那历经沧桑的眼睛看到了她曾经经历过的悲伤往事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或许所有人的人生都是一样的，就算外表上再怎么看不出来，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只是这最后的结局如何却是要各凭本事了。同时，就在那一刻，刚才所有困扰他的问题似乎也都迎刃而解了。
“哑婶，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忙，你先下去吧。”唐鸿阳的表情微微有些低沉，不过在面对她的时候却还是依旧面带着笑容。
对于唐鸿阳今日的怪异，哑婶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不说，她自然也是无从下手给他帮忙，所以在又深深的看了他几眼之后便端着汤锅离开了唐鸿阳的书房。
在出了唐鸿阳的书房之后，哑婶又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眉头一时间却是皱的更加深了起来。
在哑婶走了之后唐鸿阳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之中任何人都没有见，直到安素云睡醒之后，他这才走出了书房的门。
将所有人都遣退之后，唐鸿阳便坐到了安素云的身旁，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母亲今日睡眠倒是比往日要好上很多。”
安素云也跟着笑了起来：“还别说，和小六那丫头说了会儿话，这觉还真是睡的比往日要久了不少。”
见安氏的心情似乎不错，唐鸿阳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在犹豫过后却还是深深的望向自己的母亲道：“母亲，孩儿有一事要对您说。”
见唐鸿阳的表情如此，安素云也敛下了自己的面容。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他的一言一行她都多少是能够看透一些的。所以此刻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就知晓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的严重性。
“是关于你父亲的吗？”安素云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男人三妻四妾一直以来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么多年二房除了几个通房丫头之外再无其他妾氏，放眼整个京城的后院其实都已经是十分的难得了。
若是再早些年她也不像是现在这样难以接受，毕竟当初在生了阳儿之后她便一直都没有再怀上子嗣，若是老爷那个时候便纳了妾氏的话她也都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老爷都没有往房中收一人，如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突然出了这样子一档子事，还真的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同时也有一些接受不了。
这么多年因为老爷的宠爱，渐渐的便让她生出了贪恋，就是老爷房中的那几个通房她都有些看不顺眼，更是恨不得眼不见为净，所以今日在出了胡丽清的事情之后她才耍着小性子给老爷闹别扭。可是闹别扭归闹别扭，有些东西她却是忘记了。就算她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再怎么耍小性子，可是那也是需要一个度的。老爷就算心里对她再怎么有感情，时间长了那也是会厌烦的。正如如今这样，一开始因为她的生气老爷还来探望她，在她给他落了几次冷脸之后，他便再没来过她房里。听小翠说老爷这几日都是在胡丽清那里歇息的，虽然说因为你她生病的原因胡丽清还没有给她正式的敬过茶，可是整个唐府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二房的新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