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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妻 番外完结 (九斛珠)


反观皇后,虽则年纪比谨妃还要长些,却是穿得格外庄重贵丽,雍容夺目。
歌舞渐歇的间隙里,太子起身敬酒,还是那些熟悉的殷勤话语,即便是献媚恭维,他也能说得冠冕堂皇。不过他表忠心的话说得天花乱坠,行事却终究担不起东宫之责,永初帝在宴会之前才狠狠责骂了他一顿,此时看着他,面色依旧不豫。不过有皇后在旁劝说圆场,加之他是皇帝亲选的东宫,永初帝生完了闷气,照样还是举樽饮尽。
待得宴罢,永初帝自有皇后陪伴回后宫,定王才走出文华殿没多久,太子带着太子妃便匆匆赶了上来。
“玄素,你站住!”太子喝了酒,又是兄长的身份,这一声喝命甚有气势。
“太子殿下。”定王徐徐转身,一贯的冷肃端贵。因为比太子高了大半个头,即便是躬身行礼,也让太子觉得态度倨傲。
“你做的好事。我去见父皇时顾念兄弟情分,对你满是夸赞,甚至还建议父皇嘉奖剿匪之功,重赏于你。你倒好,一回来就进谗言,令父皇怒责于我。”太子平常尚且易怒,如今因气闷多喝了点酒,加之方才宴上永初帝的态度实在过于冷淡,便更难压住脾气。
定王拱手,“皇兄错怪了。西洲匪患初平,父皇询问经过,我只是如实禀报,谈何谗言。”
“老五,你我心知肚明——”太子冷笑,“西洲匪患既已平定,父皇本该高兴才是,无缘无故怎会斥责。常茂是我推荐的人没错,不过那也是量才而用,为朝堂百姓着想,怎么就成了藏私愚顽,受人蛊惑?还不是你在捣鬼。”
“父皇英明,岂会轻易受人蒙蔽。”定王全然事不干己的模样。
——今日永初帝问罢西洲匪患的事,难免提到当时派去的常荀。常荀一到西洲,皇上就收了定王的大都督权力,隐藏的打压之意再明显不过。谁知道,后面会查出眉岭那档子事。永初帝当时偏袒太子,险些酿成大错,拉不下面子承认是自己有失,为了安抚定王,便将太子拉过去骂了一顿。
太子还不知眉岭藏着的蹊跷,更不知代王当日怂恿他的险恶居心,被永初帝臭骂一顿后,想不通缘由,便把账全算在了定王头上。
太子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恨恨冷哼一声,被太子妃劝着拂袖走了。
定王哂笑,补了句“皇兄慢走”,而后缓步走出宫门。
太子的车驾早已走远,只剩百姓们在护城河外三五成群的欢呼笑闹,父母儿女,兄弟姐妹相携夜游,比之那隔阂严肃的宫宴亲热许多。年轻的郎君新妇提了灯盏并肩缓行,那新妇畏冷,趁人不注意时将手臂环在郎君腰间偷暖,像是那次铜瓦山下借宿,阿殷将双臂软软的环在他腰间;像是北庭那晚深雪夜酒,她醉后靠在他胸前。
数丈高的灯楼上光彩流转,河边的御柳间悬着各色彩灯,散射朦胧光晕。
不知为何,定王忽然就想起了百里春的那个夜晚。他喝得微醉,扶着阿殷的肩头下了楼梯,站在庭院里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远处有酒客笑闹,近处是灯笼昏茫。
他原来有那么多关于她的记忆,无知无觉中留在心底。
她这时会在做什么?纵然临阳郡主不是善类,陶靖却是个慈父。
此时的她,应该是跟父兄一起守岁,共享天伦。
而他呢,兄长的嫉妒自不必说,就连父皇也总是冷淡疏离,为的不过是二十年前的几句疯话——
定王出生的时候是在寒冬,那时候永初帝还只是个王爷,府外不知是从哪里来了个道士,疯疯癫癫的断言这孩子将来会弑兄杀父。当时谨妃也只是个侧妃,还因为生育的辛劳而在榻上昏睡,外头的动静惊动了永初帝和时为王妃的孟皇后,亲自到门外呵斥,命家丁将那道士轰走。
道士满口胡言不肯走,来来去去都是弑兄杀父、命道不吉几个字。
孟皇后大怒,说谨妃辛苦怀胎诞下孩子,道士却妖言惑众,竟下令家丁将道士活活打死,还哭哭啼啼的为谨妃抱不平。
当时永初帝就在旁边,眼睁睁看那疯道士被打得皮绽肉开、血肉模糊,临死还在念叨弑兄杀父几个字。
那场景必定能在永初帝脑海中印刻一辈子,甚至在最初的几日,从未做过噩梦的他,竟连着好几夜噩梦缠身。后来孟皇后特意换了亲自调制的安神香给他,那梦境才算停了,只是永初帝从此对定王十分冷淡,甚至连从前最得宠的谨妃,地位都一落千丈。
定王幼时还闹不清其中原委,等长大了,才明白孟皇后的险恶用心。
只是这些伎俩,当时的谨妃未能看穿戳破,此时的他更是无力回天。
穿过热闹的街市人群,两侧的喧嚣笑语皆如风刮过耳边,他回到定王府的时候,里头也被长史安排得十分辉煌华彩,却冷冷清清的不见几道人影。拐角处有银红的衣衫随风扬出,定王加快脚步走过去,却见那只是个丫鬟,端着盘中金杯前行。
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定王收回目光。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杀伐征战,顽强独行,这些年他从未羡慕过东宫的簪缨繁华,从未羡慕过常荀闲时的珠环翠绕,却在此时,不知为何觉出种孤独,陌生又清晰。
走近书房,外头守卫共有八名,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定王进了书房铺开纸张,原本想要提笔练字,回过神时,满纸都是遒劲的两个字。
陶殷。

第38章 1.2

正月初一,天气晴好。按往年的惯例,临阳郡主今日必要去京城里最负盛名的万寿寺进香。
阿殷原以为昨晚闹得冷淡不快,临阳郡主今年不会再叫她随行,是以并没做动身的打算,梳洗过后带着如意将北庭带来的东西往多宝阁上摆了欣赏。她从昨日后晌回来便没得空,昨晚守岁到后半夜才回合欢院,且因喝了些酒,沐浴后赶着歇息,话都没跟屋里众人多说几句。
此时得了空,奶娘才问道:“姑娘去时带了如意和琼枝两个,怎么不见了琼枝?”
她既然会如此问,必定是如意不知是否该说出实情,未曾解释。阿殷目光微收,却未急着回答,只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郡主可曾为难过你?”
“这倒不曾。”奶娘想了想,“只是四五月里的时候,她来这边看过两回,问我是否收到姑娘的家书。我也只能恭敬回答,说姑娘自幼敬重郡主,若有家书,必定送到郡主那里。郡主坐了会儿就走了,后来也就没什么了。”
阿殷闻言点头,暗想临阳郡主既安排了琼枝随行,没收到琼枝的回禀,必定心中生疑,才会来问。
据昨夜跟父亲的夜谈,临阳郡主同他问起的时候,他也只不悦的含糊了过去,那么琼枝究竟下落如何,便只凭她怎么说了。
阿殷有心将身边的丫鬟清一清,将旁人都遣出去,只留了奶娘和如意在身边,道:“琼枝背主弃义,听了郡主的指使想加害于我,途中就已被我发觉。后来碰到滑山,她没能躲过去,我也便将她丢下,任她自生自灭。奶娘——”她容色渐肃,“郡主如今对我愈发不满,这府里的人都仰她鼻息听她使唤,若她想动手脚,着实防不胜防。合欢院里不必太多的人伺候,奶娘这些天多操点心,查查这上下丫鬟婆子,若有手脚不干净的,早些清出去为是。”
奶娘闻言叹气,“这儿的人手本就不多,姑娘若再清些出去,岂不更受委屈?”
“谈什么委屈?先前在凤翔,就只有如意陪伴我,反倒舒心。”阿殷笑了笑,“初五之后我会去定王府领个职位,往后在府里的时间更少,也没那么多事情可做。这屋子里面,奶娘和如意看着也就是了,平常若没旁的事,别叫旁人进来。”
奶娘大感意外,“姑娘当真要做侍卫了?先前我听外面人议论,说姑娘在西洲做侍卫,郡主从怀恩侯府听见,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当时还不信,姑娘这是当真?”
“如何不当真,困在这府里只能任人拿捏,成了侍卫还能另有出路。奶娘觉得不好吗?”
“好是好,到底是让姑娘受委屈了。这件事姑娘放心,我会跟如意做好。”
阿殷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前世的事不能不防,如今想来,当初若不是琼枝,也会有其他人来对她动手脚,只是琼枝更得信任,所以做得更无知无觉罢了。这府里上下仆役,莫不仰仗临阳郡主求存,她即便想弹压,也拼不过郡主的威势,谁知道哪天会有谁被收买过去。倒不如将容易有异心的先遣出去,留奶娘和如意盯着,总能少些隐患。
这头才说罢,外头来人传话,说是临阳郡主要去万寿寺进香,叫她过去陪伴。
这等事上阿殷自然无需触其逆鳞,因为是年节的头一天,本就穿了新衣新裳,精心装扮过,此时也无需收拾,带了如意便往明玉堂里去。那边陶秉兰也到了,玉冠长衫,风姿出彩。
因万寿寺久负盛名,京城侯门贵家的夫人们多爱在这日带着儿女媳妇前去进香,临阳郡主大抵是不愿单独前往被人指点,才会叫她兄妹二人。到底是昨儿后晌才生了气,此时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话都没说半句,径自往外面去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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