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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金推] (第十二只兔)


  薛嘉萝小肚子痛周君泽又不在身边,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卧在床上抽抽搭搭流眼泪,隔一会儿就问:“熙熙来了吗?”
  月河深深呼吸了一下,“夫人别急,这几天过去王爷就会来看您。”
  最难熬的前三天过去,薛嘉萝能正常下床走动了,也没有像前几天那么执着的要周君泽来陪她,只有在睡前才会问一问。
  “还不来陪我睡觉吗?”
  月河给她盖好被子,直白地说:“等夫人不流血了,王爷就回来了。”
  再过了两天,薛嘉萝的葵水彻底干净了,却也不再问起周君泽了。
  红罗翠微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好夫人小孩子心性,忘的快。”
  月河眉头皱着,语气低沉:“这算什么还好。”
  再过了几天,连红罗翠微都看出来不对了。
  因为周君泽一直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问一问。
  “王爷可能真的十分忌讳女人的天葵之事,侧妃这次是不是……”翠微咬着牙,“跟南院的那些女人一样,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红罗并不同意:“那天王爷看起来并没有生气,没有处罚任何人,还给请了太医,怎么看都不会是失宠了啊。”
  月河喃喃自语:“要是能去前院打探一下就好了……”
  红罗吓了一跳,“姐姐可别这样做!”
  “就算进了前院,那些侍女侍卫,有哪一个能知道王爷在想什么?”翠微补充说:“姐姐不要冲动,再等等看吧。”
  凉风院的三个一等侍女没能商量出来什么结果,但是有管事坚持不住了。
  周君泽在没有被软禁在府里之前,一直是在外面的时候更多,他们三个管事只要顾好王府以及熙王名下产业就行了,现在王爷被关在府里,他们的任务以让王爷开心为重。
  可是这事太难了,不是人干的。
  熙王向来难以取悦,接进府里的女人个顶个的美貌,都是曾在京里红过好一阵的,可弄进来后最长的不到半个月就失宠,安置在南院无人问津,连个名分也没有,还因为三次不能说出口的意外死了三个人。
  王爷有一阵曾热衷于养大狗,站起来比人高的那种,闹哄哄的养了十几条,一条接一条暴毙而亡。
  而他看得上眼的朋友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这没两个月已经来府里四五次了,人家还没怎么样,王爷自己先烦了。
  对于熙王而言,关在王府内真是一点乐子也没有。
  高管事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握着书本、支着额头的熙王,那眼神冷厉,没有一点人气。
  不知道凉风院是怎么伺候的,能让那么个傻子跟王爷待在一起十几天不出错。
  “砰”的一声,吓得高管事一个哆嗦,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他余光瞥见身边的王管事也同样吓了一跳。
  周君泽把书扔在桌上,“第几天了?”
  王管事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的话,今儿第四十七天了。”
  “还有一个多月,”他脸上露出一点厌烦,“真是……”
  王管事不慌不忙道:“六平山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等您出府就可以住进去,一个月后恰好是御林苑狩猎之时,王爷的弓箭骏马也早已准备好了。”
  意思是让他多多忍耐,熬过去了府外好玩的多的是。
  但周君泽并没有一点心情好转的模样,听到“陛下”二字,嘴角勾了一下,说不上来是冷笑还是不耐烦。
  王管事不敢再说,低头退下。
  高管事鼓起勇气,“王爷可要去凉风院看看侧妃?”
  他再一次搬出了他的武器。
  谁知周君泽皱眉问:“有必要?”
  去看自己的女人,需要什么必要吗?
  高管事不明白熙王怎么会这样说,他有点慌了。
  “侧妃……应该也是盼着王爷的……夫人好动贪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君泽放在桌面上的手轻轻一捻,“来人,我要洗手。”
  他站起来,在三个管事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去太医院请徐太医,去凉风院。”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入不敷出,哭。
  ☆、小羊
  徐太医无视了从帘子后伸过来扭动不休的手臂,他淡定地盖上丝巾,将手指放上去,片刻后收回手道:“夫人有些气虚,待我开一副食疗的方子,让府上厨房照着做就行了。”
  月河不知道为什么太医又来了,侧妃身体明明很好。
  “有劳太医了。”
  上次来诊脉的还是徐太医,他虽然常常出入王公贵族之地,但也没有遇上过一次月事就要请脉两次的太太小姐。
  这位想必是熙王近来最宠爱的一位吧,隔着帘子看不出相貌,只知道帘子后的那位夫人有点太好动了,两个侍女差点都压不住。
  听到从院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给王爷请安”的声音,薛嘉萝一动不动,趴在榻上继续玩那几个琉璃珠子。
  月河道:“夫人,王爷来了,您不去迎接吗?”
  薛嘉萝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她并不认识这么个人,可明明前一阵还哭着要找王爷。
  月河不清楚薛嘉萝是不是真的记性不好,已经把人给忘了,不好强行带她出去,怕她没轻没重在下人面前不给王爷脸面,只好自己出去了。
  好在熙王并不介意,反而问她:“侧妃怎么样了?”
  月河垂首道:“侧妃身体很好,只是前几日闹着要见您,还哭了几次。”
  侍女给周君泽撩了帘子,他进去后发现薛嘉萝果然面色红润,无病无灾的样子。
  可是那日他明明摸了一手的血,他当时还脱下她亵裤看过,并没有发现伤口,而他意识中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出血,那就是破身的时候,他以为薛嘉萝染了什么恶疾脏病。
  他掀开薛嘉萝裙子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抬头,一声不吭,当他要脱掉她裤子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挣扎。
  薛嘉萝刚扭了两下就被按住了,周君泽动作不是很温柔,手上用了力气,“不要动。”
  裤子里干干净净的,他把裤子扔在一边,松了手。
  薛嘉萝伏在榻上,两条光洁纤细的腿蜷起来缩进裙摆里,肩头微微抖动,眼泪洇湿了一片,睫毛被泪水打湿,像个受尽委屈又不会表达的小孩子。
  周君泽自然不会哄她,只等她自己哭完,蜷缩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睁着泪水未干的眼睛看着他,“熙熙……”
  到了晚上,他问了月河后,在对方结结巴巴、颠三倒四的解释中才明白,每个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每月流血,连薛嘉萝这样的傻子也不例外。
  他身边女人虽多,但没有长久的,说来也巧,没有一个正在他身边的时候来天葵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还要经历这一出。
  其实今天他来凉风院并不是为了探望薛嘉萝,只是想确定她的病情,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他准备将人送回家。
  一个健康的人被他抢进府,又半死不活的被抬回家……这种荒唐事应该能让京城热闹一阵,也能让那人放心吧……或许是因为知道周君泽是会离开的,后面几天薛嘉萝都更黏人了,吃饭睡觉这种时候就不说了,连对方更衣如厕都要守在屏风外面。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跳脱了,安静了好几天。
  周君泽写完一封信,待信纸晾干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又在封口上印上火漆。
  这一点动静把坐在一旁打盹的薛嘉萝吵醒了,她揉着眼睛下意识地走过来,搂着周君泽往他身上一靠。
  周君泽重新铺了纸,慢慢研磨,“我来教你写字。”
  薛嘉萝懵懵懂懂,手里被塞进一只毛笔,周君泽从身后环住她,握着她的手,“先来写你的名字。”
  纸上竖着落下三个“一”,周君泽指着那三个“一”字说:“这就是你的名字,薛嘉萝。”
  薛嘉萝在家时,父母兄姐都给她教过写字,然而这对她来说实在太困难了,总是写了就忘,教了那么多遍,她对着纸上那三个一模一样的“一”字没有任何疑问,跟着念了一遍:“薛……嘉……萝……”然后抬起头看他。
  周君泽很满意,放开手,“你来写。”
  笔管比薛嘉萝手指还粗,沉甸甸的有些分量,刚才纠正过的握笔姿势拿不住笔,只能满把一抓,画了三条扭扭歪歪的横线。
  周君泽的手又覆上,“接下来,是我的名字。”
  轮到自己名字了就不再糊弄,一笔一划写的认真,然而薛嘉萝的手却没有刚才那么老实了,总是偷偷用劲想要自己拿笔做主。
  周君泽撑在桌面上的手搂住她的腰,温香软玉在怀,她嘴唇微微抿着,认真又安静的样子让人心醉神迷。她不笑的时候看不出半点痴傻,精致得像最名贵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人,又如同最娇弱的桃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
  拥有这样的人,实在是一件很有征服感和满足感的事情。
  察觉到手中笔停了,她回头看他,眼睛澄净,比窗缝中映照进来的夕阳还要美丽。
  周君泽静了一会,薛嘉萝没有说出任何扫兴的话语,也没有笑,他拿走薛嘉萝手中的笔扔在桌上,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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