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是心虚的又低下头去,眼角瞥见百里师父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只老狐狸,定时看出了什么端倪。我也索性又瞪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被一清冷的话语生生的打断了去。
“夜庄主,在下今日叨扰贵庄,想在此借住一宿,不知可否?”
那一直拢在袖子中的手伸出,朝爹爹微拂身子。
我斜目看去,见他右手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透着血色。
我不禁了然,难怪玉琅一直将手拢在袖子中,原来是受伤了。
“无妨,无妨。”爹爹站起身,还了礼,淡笑着。
☆、017:师父悲催的感情史
暗夜山庄的庄主夜渊是个极为精明的中年男人,他把话说完,眼神竟绕过玉琅看向他身后的女子。
见她垂头不语,遂,将视线移开,笑着又冲不远处一直恭候在门外的管家道:
“带着几位下去看看自己的房间。”
那管家竟然将玉琅安置在了林海楼。林海楼离我的琼沧阁很近,站在林海楼的二楼就可以瞧见我院中白玉桥。
我随着玉琅走了进去,不料,刚要进屋的时候却被隐在暗处的百里师父揪了出来。
害怕玉琅瞧出什么端倪来,我只能飞快的逃离了林海楼,乖乖的跟着百里师父进了一旁的琼沧阁,我垂手站在他身后,不满的嚷嚷道:
“师父,我答应人家要当他的侍女的!侍女,侍女,顾名思义是要照顾他的!”
“徒儿啊,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安排好侍女了,你就不用去了!”师父揉着我的碎发,奸诈的笑着,向前走去。
我赶紧上前去追走在前面的师父大人。
上了桥,看见一拢青衣融在浓浓的夜色之中。那是一片孤寂,一片的神伤。
我放慢步子轻轻的走到近前,低声唤道:“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徒儿刚才…”
百里师父并未转头看我,只是冲着虚空之中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命中注定,你要见到他。如今的你果真见到了,再去阻拦已经无法。”
他的声音极轻,使我听得不甚真切。
“师父,你刚刚说什么?徒儿没有听清。”
他缓缓的转身,揉着我的发。他看着我一脸迷茫的眸子,松了手。
我凝望着他半晌道:“师父今日是怎么了?越发的伤春悲秋起来。”
他似是苦涩的将我望着,而后摇了摇头,漂亮的眉眼此刻略微有些黯然,他缓缓的开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子韵是谁吗?我今天便告诉你,她是我今生最爱的女子,也是你的母亲。”
那晚,师父他老人家跟我说了好多事情,大致情节跟以往闲暇时所看的折子戏近乎相同,不碍乎是俊逸的公子爱慕上了一个女子,但这位女子却不喜欢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公子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终是得意放弃,变成了变向的守护。
不过令我实属惊讶的是这其间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亲生的娘亲,而那位求之不得的公子正是我那倒霉师父。
原来子韵是我娘亲的别名。而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关于我那亲生娘亲这么详细的事情。
我娘亲名唤梁纾又唤做梁子韵。想着大抵也就师父叫过我娘亲这个名字,我爹爹也只是换娘亲纾儿。
我娘亲生在上镜国,但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大家闺秀,而是一个孤儿。
被上镜国国师的女儿镇国夫人梁氏所收养。当时与娘亲一起被收养的还有三个女子,分别是风韦裳,顾南瑜,陶绾,她们四个人被镇国夫人从小培养也是学了些学问,大抵可以称之为大家闺秀。
后来娘亲在同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携同其余三个人一起在外游历之时,碰见了年轻气盛的师父百里颐,同师父一起的,还有他的师弟百里殇奕。
再之后,免不了两个人花前月下,师父对娘亲的心意在明白不过了。
可娘亲,继没答应也未拒绝,使得师父那一颗幼小的心七上八下的。
师父决定在他们到达齐国后,公然向娘亲表白。师父千算万算未料到娘亲在齐国爱上了我那榆木的爹爹。
看着两个人山盟海誓,不离不弃,他颤抖心脏剧烈的疼痛。直到娘亲成亲,师父才完全放下,悟出了爱一个人便是要她开心。遂成全了爹娘,并在娘亲生了我之后收我为徒。
娘亲死后师父更是一直照顾我到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爱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心中师父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来。
☆、018:他莫非认得我( 求收 )
清晨的寸缕阳光透过纱橱照进屋内,不知昨晚究竟是何时回到二楼的卧室之中的。
睡梦间,恍惚闻见一股清冷的荷花香气,萦绕在鼻尖。
梳洗了一番,早早的就跑去了离我不远的林海楼上。那院落中,树影婆娑之间,一人的身影隐隐绰绰的不甚分明。
不远处的石桌前,附手站着一位身子修长的男子。
长及腰的发妥帖的散在身后,白色的束带松松的扎束。
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锦服,袖口处有银色的丝线隐隐的浮动,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远方,许久未动。
我想要轻声呼喊,却生怕扰了这一直的静谧。
“玉琅,住的可习惯?”
话一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玉琅微微偏头,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浅浅的笑,精致的凤眸微微闪动,他望着我,淡淡的道:“恩,瑾儿昨夜可是睡得安稳?”
“恩…。挺好。”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说话,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总觉得所有谎言都会被一下子看穿,甚是心虚的回应着。
“过来。”
他眸子微闪,声音极淡,但话语中似乎带着让人不可无视的语气。
两只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迈着步子,我看着他的容色微微挑了挑眉。
站在离他有两步远的距离,他身上自成的一股威压更为强烈。
余光不禁瞥见他那受伤的右手,灵机一动,轻呼出声:“呀!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是不是还没有换药?我去拿,你等着。”
说完便欲转身离开,却忽然感觉有人扯过我的胳膊将我拉近,单手揽着我。
他伸出那双受伤的右手,端放在自己的眼前瞧了瞧,眉头微微蹙起,复又低头看着怀中有些炸毛却微显羞涩的女子,不禁伸出那莹白且修长的手指点上她的眼底的黑眼圈。
一股清冷的荷花香气微微飘入鼻尖,使我微微一愣,莫非,昨晚…。在我正欲要挣开他的怀抱时,陡然听见头顶上传来说话声。
“这是什么?恩?”声音柔和些许,如碎玉一般好听。
昨夜听师父聊了好久,恍惚间似是伏在石桌上睡着了,今早醒来便已在琼沧阁内。
本以为是师父,想来昨夜送我回阁楼的应该是眼前这位公子了。
她谎称自己无父无母,做了他的婢女,却单独住进暗夜山庄的一处阁楼中,这与礼不合,他就没有怀疑她的身份?还是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想到此处,眼眸中的寒意又陡升了几分。玉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手指划过我的眉,点上我的眉心处,又道:“这可是胎记?”顿了顿,似是自己已经肯定了一般轻轻呢喃:“果真是一朵桃花模样。”
他果真认得她?
我颇为不善的仰头,冷声问道:“你认得我?”
“今年多大了?”半晌,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了其他。
我微微一愣,却还是回道:“过了今年便十七岁了。”
他松开我,嘴角带笑,轻声道:“原来还是一个小姑娘。”
“我才不是小姑娘,我已经及笄了,是大姑娘了!”我赶紧退后几步远离他,不满的嚷嚷。
他似是在好好思索着我同他说的这句话,半晌忽然道:“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我面前,你难道不是个小姑娘?”
我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在讨论些什么,像他这般问法,怎么看怎么像媒婆在推销婚事,就差问上一句,你婚配否?
他见我有些出神,轻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余光中却又瞥见了他那受伤的右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不必,小伤而已。”他淡淡的道。
“小伤?小伤的话你用的着将手包成粽子吗?”我没好气的出声反驳他。没等他回话,便跑开了。
玉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脸上那一成不变的笑意退去,眸子中透着一股子的森寒。
他再次将那只受伤的右手举起,看了半晌,复又放下。
☆、019:这酒好喝吗
不多时,我重新又站到了玉琅身边,扯过他的袖子,将他按在凳子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见我坐下,竟是主动伸出他那只受伤的右手摊放在我面前。
这会倒是挺配合,我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将他已经渗血的纱布揭开,赫然间,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
手心已经模糊一片,还微微冒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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