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前是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听见夏霓韵亲口承认,月夜魅的心头仍然如遭重击。纵然自己对夏霓韵没有什么感情,可月夜魅的男性自尊却不容许自己的女人用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
特别是眼下的夏霓韵还一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模样,就更加的让月夜魅气愤。
此刻的夏霓韵显然有些精神失常,哈哈大笑的站在月夜魅面前,放肆的指着月夜魅道:“皇上,臣妾自进宫的第一天就知道皇上的心里并没有臣妾。皇上,你知道吗?我们洞房的那天晚上。皇上口口声声 叫着霓裳……霓裳……”
夏霓韵的脸上晶莹的泪珠滑下,此刻的夏霓韵没有丝毫身为皇贵妃应该有的风度,反而有些歇斯底力,如同一个怨妇一般埋怨着月夜魅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种种不公平。
而夏霓裳此前被那块玉动摇的心智在夏霓韵的哭泣中逐渐的坚定了下来。她决定,若是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再也不要离开月夜魅。虽然说在月夜魅的身边注定痛苦和快乐并存,可是只要月夜魅心里有她,她就无怨无悔的呆在月夜魅的身边。
爱情,从来就是一件死去活来的事情。既然遇到自己适合的男人,夏霓裳当然不想要轻易放弃。
在夏霓裳略微显得灼热的眼光中,月夜魅的脸倒是难得的红了起来。那周太医却是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妙贵人的一张俏脸上也满是红晕。同为月夜魅的妃嫔,妙贵人对夏霓裳却没有丝毫的妒忌之情,有的都是满满的感激。
场中的气氛有些怪异,夏霓韵一个人癫狂的自言自语,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情绪。而让大家感觉到意外的是,月夜魅竟然没有阻止,安安静静的听着夏霓韵的述说。
在夏霓韵的每一句述说里,包含着她对月夜魅的怨念,同时也有月夜魅对夏霓裳的在乎和宠爱。很多,都是夏霓裳从来不知道的。
在这个时候,夏霓裳才知道,原来自己深爱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深爱着自己。只是他的性格和脾气不允许他时常将情爱挂在嘴边。
素日里夏霓裳不理解月夜魅的种种做法,在这一刻,却好像能够理解了。心里洋溢着全都是感动。一双眸子里早已经含满了泪花……
许久,夏霓韵才转过身,面对夏霓裳,依旧是满脸泪痕却笑得张狂,道:“夏霓裳,你是不是很恨我啊。恨我小时候抢了原本应该分你一半的父爱,长大了也抢了你的男人。”
夏霓裳的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夏霓韵继续狂笑道:“夏霓裳,你不知道。我可是恨你的很。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每次我看见父皇装作不经意间走过你的澜水园的时候,我就知道,父皇心里竟然还是惦记着你。惦记着你这个早就应该不在人世的贱人。可是你想不到吧,我还是买通了父皇送给你的宫女,如何?哈哈,如儿这些年是不是把你照顾的很好啊?夏霓裳,我恨你,是你,夺走了父皇对我的宠爱。若是你早早的就死去了,父皇哪里会对我那样的冷漠……”
夏霓韵疯狂中又道出夏霓裳根本不知道的隐秘事件。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被囚禁澜水园,是一个不被人关爱的孩子,却不曾想着,自己的父皇却一直都关爱着自己。
夏霓裳的前世原本就是一个孤儿,而在这一世,虽然历经艰辛,总算在这一刻找到些许温暖。纵然夏霓裳的脸上含着泪,可唇角却绽出一朵美丽的花儿。
看着夏霓裳的笑容,月夜魅没来由的觉得心疼。在调查夏霓裳的过程中他便是知道了,夏霓裳尚且在襁褓中,就被幽禁在了澜水园中。只有一个乳母照顾着……
看着月夜魅将夏霓裳搂在怀里,夏霓韵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狰狞。他们的恩爱映衬在夏霓韵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可夏霓韵此刻还是不知悔改的大笑道:“皇上,我心爱的男人。自从五年前在我父皇的宴会上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若不是我母后舍不得我远嫁。哪里轮得到这个女人鸠占鹊巢。哈哈,皇上,我是假装怀孕了。可那都是因为爱你啊,我想得到更多的宠爱,更多的关心……”
月夜魅的薄唇紧紧抿着,夏霓韵如水的目光,终于让他的情绪有了些许震动。可是他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夏霓韵最后的希望,寒声道:“可是你欺骗朕,罪犯欺君!理应处斩!”
听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夏霓韵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笑着对夏霓裳道:“夏霓裳,你不会让我死的。你一定会求皇上保住我的命。你不会舍得我去死……”
夏霓裳从月夜魅的怀中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看着夏霓韵的眼睛,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此事虽然发生在后宫之中,可毕竟牵涉欺君大罪。本宫自然不会干涉,一切由皇上做主。”
夏霓韵笑的张狂,道:“不,你会保住我的性命的。如果你想要见到你的母后的话,你会保住我的性命的。”
夏霓韵的话让夏霓裳的心脏一阵紧缩,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心脏。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相大白
夏霓裳对自己母后的记忆全部都来自于自己奶娘的口中。请大家搜索她甚至没有亲眼见过自己母亲的面容。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夏霓裳又一次对自己的母后有了期待,放开月夜魅的手,扑到夏霓韵的身边,激动的道:“你说什么?我母后还活着?是不是?她在哪里?”
夏霓韵的唇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道:“夏霓裳,你刚才不是还很清高的告诉我,这一切都由皇上做主么?怎么?才这么一会会儿的时间,你就想要保住我的命了吗?”
明知道欺君之罪的大不敬,是杀头的大罪,夏霓韵却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夏霓裳和月夜魅,原来,她的手中握着能够让夏霓裳和月夜魅屈服的底牌。
夏霓裳眼底隐忍的眼泪,触动了月夜魅的心,走到夏霓韵的身边,将夏霓裳扶了起来,温柔的道:“皇后,你放心,若是你的母亲果真还活着,朕定然会想办法让你们母女见面的。”
月夜魅的温柔是夏霓韵永远无法奢求的存在,嫉恨的眼光在她的眼底越来越盛,妖娆的笑道:“哈哈,皇上,你确定你要成全她吗?只怕是你成全了她,便是无法成全你自己呢?哈哈,夏霓裳,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要见到你的母亲,你最好是保住我的性命。不然,我母后若是知道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的母亲也别想保住性命。”
夏霓裳抬起头,眼眸中的哀求让月夜魅不忍拒绝。月夜魅轻轻的拍了拍夏霓裳的肩膀,知道在夏霓韵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轻声道:“皇贵妃夏氏,目无尊上,犯下欺君罪行。念在夏氏乃皇后胞妹的份上,免其死罪。然,活罪难逃。即日起,褫夺夏氏皇贵妃封号,降为美人,打入冷宫。”
夏霓韵疯狂的笑着,丝毫没有忏悔的表现,反而是越发猖狂的笑道:“皇上,臣妾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看着你和夏霓裳那贱人生离死别。哈哈,夏霓裳,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迟早会和皇上分开的,皇上的心,迟早都是我的,你这个贱人,不配……”
那些难听的话随着夏霓韵的远去,而逐渐的消失不见,可夏霓裳的心却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知道,夏霓韵这样说,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可究竟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夏霓裳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月夜魅瞧着夏霓裳的纠结,温柔道:“皇后实在是不必纠结,实在不应该让一个疯子来影响了皇后的心情。待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朕便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夏霓裳点了点头,乖巧的依偎在月夜魅的怀中。心里想着,若果真有一日,要和月夜魅相见不识,那对于自己来说,也一定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那地上跪着的宫女,见到夏霓韵已经被打入冷宫,感受到那两道掠过自己身上的冰冷的目光,想着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月夜魅好奇道:“朕很好奇,你的身孕从何而来?你原本不是翊坤宫的宫女,你什么时候来翊坤宫的?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秽乱宫廷?”
那宫女浑身一颤,略微有些艰难的抬起头道:“奴婢原本是萧美人宫里的宫女,后来萧美人迁居翊坤宫,奴婢才跟了过来。奴婢并没有秽乱宫廷,这孩子……”
那宫女说着,一双如同小鹿一般清澈的眸子径直盯着月夜魅,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荒唐!朕何时宠幸过你?”月夜魅不经考虑的否认了那个宫女的说法,怒不可遏的道:“传萧美人!”
萧美人原本就在殿外战战兢兢的候驾,如今听着总算的叫到自己了,连忙跪着爬了进来,叩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
月夜魅摆了摆手,道:“朕如今不想要瞧你那些虚礼,这宫女是你宫里的,想必也是你举荐给夏美人的。你告诉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即刻将你送去冷宫和夏美人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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