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接着说道:“严助答的比他好,性子也是个干事的性子,朕留他做个中大夫。”
他踌躇满志地告诉阿娇:“老师建议朕召举贤良,还是挺有用的。用不了几年,朝廷上下就满是可用之才、能用之才了。”他半点没有去想这次的贤良全是出自儒家,正好是信奉黄老的太皇太后的大忌。又或者说,他自信太皇太后并不能把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怎么样。
阿娇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扫他的兴,说起太皇太后的不快来呢。她敛了心神,朱唇轻启道:“反正我也不懂,但是从小你就那么聪明,你说什么都对。”
她私底下还是会偶尔忘记叫他陛下,一如小时候一边叫彻儿。亲切又温暖,叫刘彻心中一热。从来阿娇都是他的猗兰殿,叫他总是这么自在,不用猜度不用算计。
她慵懒的样子有些像猫,又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因为忙,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跟阿娇相处过了。眼下,她就娇艳如盛开的花般等着他去采摘,他不由心生旖旎之心,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又吻,亲了又亲。
他的气息吹拂在阿娇本就敏感的耳朵上,叫她打了个激灵。又痒又难耐,叫她连连娇笑起来,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如沐春风,星光点点。
刘彻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点着了,三下两下解开阿娇的衣服。她肤如白玉,柔若无骨,叫他在灯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一晚上,刘彻都显得有些激动过头。大概得意下的帝王就是这样吧?阿娇只能望着头顶的hellokity自我脑补道。但是到了后面,阿娇就没有心思去想一点半点这些有的没得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刘彻像一头发了疯的牛般,全不似以前的他。他既不照顾阿娇的情绪,也不管阿娇的情绪,一个劲弄着她。
阿娇被顶的到了后来已经是下意识地求饶了,然而,许久没有和她坦诚相见的刘彻完全没有听见她的求饶般。他不停地亲着她,从脸到嘴到胸,身下还不停地抽动着。叫阿娇想躲都没有地方躲,她受不了,想翻开,但是他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握紧了她两只手,叫她反坑不了。
她只能无力地像一株藤蔓攀附在他强壮又流满了汗水的身上,一次又一次,阿娇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了。刘彻也不比她好多少,他心口发涨,涨的他难受。而阿娇,是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如今,她就是他的皇后,他不想去想许多,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听凭着自己的欲望。
☆、第二十八章 卫相辞官
阿娇到了辰时末才醒过来,她略微动力下身子骨。腰酸背疼,就跟骑马一天似的。不同的是,被人骑。
她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就是刚新婚时,除了还是挺疼的初夜外。其余时候,刘彻都是属于比较温柔体贴类型的。从来秉承着她说停就停的状况,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到叫她实在下不了床过。
她只能红着脸叫海棠和玉兰进来扶着她起来用膳洗漱,她满身的吻痕叫海棠都不好意思看她。相比下,玉兰就正常许多,她若无其事地照常跟阿娇说话。
等阿娇用完膳后,满身都疼地略坐一下就觉得腰快断了的时候。玉兰非常正常平常以及轻松地上前说:“娘娘,还是会榻上躺着吧。”
阿娇脸一下红透了,这么多人在。但是偏偏玉兰的样子,叫人又觉得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阿娇实在坐不下去了,她略沉吟了一下,就顺从地靠在玉兰身上叫她扶回榻上去了。
她有点生无可恋,算了,荒淫就荒淫吧。反正,史书上本来就没有写我什么好话。
玉兰拿了药酒,回转过来一边给阿娇揉一边笑着跟阿娇说:“娘娘有什么好害羞呢?娘娘跟陛下,夫妻之间恩爱,未央宫上下都是高兴不已呢。”
这个丫头,实在是爽口啊。啊,呸,是爽朗。
跟她一比,本娘娘实在是纯洁到天真无邪啊。
她无奈地想道,身边的几个侍女,玉兰虽不如海棠是从小侍候的。但是,因为她活泼可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可以跟阿娇说贴心话的地步了。
趴在榻上,阿娇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也这样趴着,刘彻的手也是这样在她背上摸来摸去。她脸腾地一下爆红,埋下脸不想叫玉兰看见,玉兰也显然专心在揉药酒。
她揉完后,就轻手轻脚地告退了,以为阿娇睡熟了。
阿娇努力了半天,不停地给自己回忆历史上陈后的悲伤结局,才止住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在榻上滚了滚,啊,有些疼,很疼。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不想了,不想了。她严肃地警告自己,你怎么能春心萌动呢?
但是,实在是有些难。
时间拖的越久越难,很多次,她已经无法抵挡住刘彻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大概,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历史的结局,她早就陷了进去。持宠升娇,霸道无理。等到刘彻耗尽对她的耐心后,就是长门在召唤她了。
做人好难啊。
她昨天几乎就没有怎么睡,她有些不理解刘彻是怎么一大清早就精神百倍地去朝会的。
眼皮越来越重,她终于沉沉睡去了,睡的连午膳都没有用。
比起阿娇的纠结彷徨,刘彻就坚定肯定多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喜欢阿娇,就好像天底下任何一个少年喜欢自己的心上人一样,不过更好的是,阿娇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想到阿娇,他也想到了昨晚。他有些歉疚,平常都是顺着阿娇的时候更多一点,他几乎没有尽兴过。但是,他初登基,从年号到为政,他预备着做出一番新气象来。他,忙的几乎回宫时阿娇已经睡下了,他走时阿娇还没有醒。实在是没有好好陪她,想到她在宫里无聊地折腾的花样。就是春陀都说娘娘真不容易,又不想烦扰陛下。
想到阿娇,这一整天他的嘴角都泛着笑。
这天他就紧着手里的事办了,到了申时就叫大臣们都回去。他已经好久没有跟阿娇一起用膳,预备好好陪陪她。但是,显然没有如愿,太皇太后召见。
阿娇还满心忧思,为再见刘彻而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宫人就来送信说太皇太后召见刘彻,去了太皇太后宫中用膳。今天晚上,太皇太后还要留他长谈。
太皇太后?
外祖母是终于受不了贵戚们的哭泣了,还是对刘彻任用儒学之士而恼火了呢?
不管怎么样,都叫阿娇有点心惊。她一直知道刘彻付诸了心血的新政会被阻挠进而破产,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有些害怕,怕刘彻因为太皇太后戳穿他身上纸糊的权力而难过。
少年情怀,被打破,总是叫人不忍。
阿娇不知道太皇太后跟刘彻谈了什么。但第二天刚过正午就传来了既是丞相又是老师的卫绾引病辞职的消息。
丞相任免,乃是大事。
刘彻的新政是在卫绾的支持下开始的,他又一贯敬重教授自己儒家之道德老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他辞职?只有太皇太后。
黄老之说,为臣之道,就是要慎守职位,而不可积极奋进,变易革新。卫绾深谙此道,历经汉景两朝始终没有露出他向儒的心。及至到了刘彻手里,是自己教授的学士,他终于敢大胆地施行自己的抱负了。
他的忍耐力实在叫阿娇佩服,倘若他在之前透出一点意向来。太皇太后决计不会叫他做新帝的丞相,带着刘彻一起推行新政。
但是,他又实在忍的不够。
他忘了,皇帝到底是比不上浸淫朝政几十年的太皇太后,更何况,景帝临终前是把兵符交到的太皇太后手里。
刘彻虽为皇帝,却调动不了禁军。
太皇太后已用这个微微地警告过刘彻了,她明确地告诉刘彻罢免卫绾,启用窦婴。至于明面上,可以叫皇帝好过一点,卫绾是告病也罢,是被辞也好。
这无疑在刘彻正燃起来的热情上泼了一盆冷水,他去同老师商量,偏偏老师立刻就同意了。并点醒他说:“兵符在太皇太后手中,她握着这个陛下就不得不退。太皇太后不满意新政不满意丞相,她是小瞧了陛下。她以为陛下只是一个听老师话的孩子,失去了老臣,新政就无以为继。”
他停下来,细细地打量着刘彻,满怀骄傲地接着说道:“太皇太后不知道的是陛下心中自有丘壑,自有天下。离开了老臣,并不会对陛下的新政任何影响。”
刘彻尚有不服,年轻人的锐气叫他不能像当年七国之乱时景帝舍弃晁错一样舍弃自己的老师。卫绾很欣慰又很心酸地接着劝诫刘彻:“还请陛下不要为老臣计,太皇太后虽然厌恶新政,却也只是黄老学说天生对儒学的排斥。魏其候窦婴能力远在老臣之上,用他为相,太皇太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何况,太皇太后把掌握军权的太尉一职却留给了陛下的舅舅田蚡。陛下想想吕后,在关键时刻改变历史的不是作为百官统领的相国吕产,而是掌握军队的太尉周勃。”
他顿首行大礼:“能以老臣换来太尉一职,实在是很划算的。还请陛下恩准老臣的请辞。”
刘彻看着已经满头华发的老师,不由悲从心中起,他扶起老师黯然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