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慌乱的摸索着,将荷包抱进怀里,略微整了整衣衫,不等君曜出声,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马车!
君曜紧随其后,三两步便追上了阿梨
“不知白姑娘要如何谢我?”
阿梨闻言,攥着荷包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盘算着分给君公子几个银锭子作为答谢比较合适,仅是想想肉疼起来!
“不若以身相许吧!”君曜忽然说道,语气随意的就好想再问面前的姑娘,今晚吃什么一样!
“公子说笑了!”
阿梨怔愣片刻,掩下心里的震惊,连忙伏了伏身,转身告辞!
她没走几步,手腕猛地被人扼住,一股大力迫使阿梨不得的转过身来,君曜气急败坏的紧盯着她,阿梨着实被他惊着了!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君公子,他凶恶的眼神,像是一匹被困住的孤狼,紧紧锁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17章 当年往事
阿梨惊惶不安的望着君曜,嗫嚅道
“公子……”
君曜欺身上前,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还是你还念着怀远候府的宋轩,瞧不上我这浪荡公子!”
一想起前世,他迟来一步,眼前这个贪图享乐的姑娘便委身了候府,他眼见着她在候府阿谀奉承,眼见着她从不得宠任人作贱,回想起来,他就怒的想将眼前的姑娘掐死!
“公子说的,我不明白!”
她与宋轩仅有一面之缘,君曜这话说的着实没有道理!
正疑惑着,腕上蓦地一阵生疼,阿梨挣了挣,对方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阿梨无法,望着君曜的目光不由软了些,出声哀求道
“手疼!”
“还跑不跑了?”君曜恶狠狠的说道。
见了阿梨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软了,握着她的手终是松了些力道,却不让她挣脱!
“你不明白,我就再说一遍,本公子相中你了,要娶你为妻,不然你以为在怀远候府我为何要出手助你?”君曜一字一句的说着,强硬的迫使阿梨与他对视,面上是前所未有的真诚与迫切!愿这一世你能成为我的妻!
阿梨努力压下想要逃跑的冲动,垂下眼帘,声音轻轻的“我不跑了!你先放开我好吗?”
君曜恍若未闻,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阿梨吃痛,刚要开口怪责,抬眼就见君曜正目光深切的望着她,活了两世,她还从未见过君公子这般温柔多情的时候!
若放在前世还未进候府的时候,她还真会信了呢!
阿梨收敛心神,反问道“公子是要强娶么?如此一来,与怀远候府又有什么区别?”
君曜神情倨傲,对怀远候府不屑一顾,他反手握住阿梨,固执又殷切的望着她“阿梨我在问你呢?”
阿梨拂开他的手,趁机后退两步,语气坚决“君公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阿梨是罪臣之女,不敢高攀!”
君曜步步紧逼,愈发温柔起来“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阿梨忆起今日蔺茹的话,忽然开口问道“君公子已有未过门的妻子,为何还要招惹我?”
今日她给蔺小姐描了倚梅妆,蔺小姐一时兴起,便和她多说了几句!
“我去寻的那人你也识得,就是阿曜!”
“君公子?”
阿梨回想当时,还真是蔺小姐前脚刚走,君曜便从里面出来了,他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让她撞了个满怀,想到这里阿梨的脸不禁红了红!
蔺小姐只顾着揽镜自找,并未察觉阿梨的异样,又接着道“阿曜说他未过门的妻子近日便要来咏乐城,因着那姑娘一家家境贫寒,他断定会在西市落脚,阿曜便日日去西市等,那日我也是过去瞧热闹,谁知天都等黑了,也没瞧见个人影子!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好福气呢?”
君曜沉默半晌,忽而朗声笑道“那人不就是你!是蔺茹说的?”
“我一路从京都追来,这般痴情,你当真不考虑?”
君曜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她有些晕眩!男子低低的话音似是情人耳语,阿梨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她也曾渴望被人温柔的对待!
阿梨按耐着心口狂跳,开口道“君公子若是诚心,能否对我坦白?”
“什么?”君曜挑眉。
“我对你尚一无所知!”阿梨垂眸,对于君曜的来历在她心里一直是个迷!
“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君曜似有顾虑,说的很是含糊,心里却像猫抓一样!
“果然……”阿梨冷笑,转身往回走!
君曜气极败坏的追在阿梨身后“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阿梨忽然转身,君曜猝不妨及堪堪稳住身形没有撞上她,阿梨掩下心中尴尬
“我并不想知道什么,只是冷眼瞧着连怀远候府和咏乐城主都能对您礼让三分,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君公子究竟是何来历,本来阿梨不该有此一问,但公子想与阿梨结为夫妻,总该要拿出些诚意互相坦诚才是,阿梨自以为知晓公子来历本是最寻常的,不想公子却遮掩着不愿告知一字,原是阿梨唐突了,婚姻之事还请公子以后莫要再提!”
阿梨仿若自说自话,越说越气,前世她在宋轩那里伤了心,本不想这么快便提及姻缘之事!可她又私心想着,前世君曜并未娶妻,她若是过门便是他唯一的妻子!她虽不知君曜来历,却也隐隐能猜出他定然出身不凡,如此便可解白家燃眉之急,若是君曜肯拿出诚意,她也愿意倾心一试,谁知……
阿梨恨恨的瞪了君曜一眼,转身跑进了客栈,丝毫不留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个有前车之鉴的人,她也想与他一试,简直是疯了!
若是能得一人真心,嫁与一农夫又如何?
君曜立在原地,眼神阴郁,他眼见着阿梨跑进客栈,再也没向前迈出一步!
“公子?”东子见自家主子久久不动,抖着胆子上前询问。
“回吧!”君曜又看了一眼客栈,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阿梨你跑回临阳又如何,我还是能追上你的!
夜色更浓,空旷的街道上只听见马儿踏着青石板路的哒哒声,显得分外孤单!
“公子,您为何不告诉白姑娘真实身份……”
“东子闭紧你的嘴巴!”
“是,公子!”东子颇为不服气,他家主子一表人才,性子又好,还有那般显赫的家事,这位姑娘怎的如此不识抬举!
车厢里君曜慵懒的倚着阿梨坐过的地方,眼眸微闭,嘴角微微上扬,带起了一道愉悦的弧度!
“表哥,你救救他吧,这个人看起来好可怜!”头上扎了个丸子的小童,指了指地上浑身血污的人,那人比小童大不了多少,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知是谁如此狠心!
看他年纪不大,意志却很坚强,即便身受重伤,却还极力撑着一丝精神不让自己昏迷!
“阿梨,咱们是出来办药的,管不了这么多闲事,你忘了出来时你外公的嘱咐了吗?”
文卓头疼的额角青筋直跳,心里又开始后悔不该带着阿梨出来办药,他这个看着乖巧可爱的表妹竟然比他养的八哥还要恬噪!
面前这人看着伤势凶险,其实都是些皮外伤,给他治伤不过举手之劳!
白瑾扯着自家妹子,颇为歉意的看着文卓“阿梨,表哥又没说不治!你不要添乱了!”
白瑾的话小童当做耳边风一般,一张红润的小嘴兀自说个不停“表哥,出来时李家姐姐说等咱们这次回去了,要请我去她府上坐坐,大哥是知道的,阿梨若是不开心起来,可是管不住嘴巴的!”
“你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让他在这躺着,看看是你嘴巴快还是阎王爷的小鬼跑的快!”文卓说完,不管恬噪的小童如何,身子微微倾斜,长手一捞便将浑身是伤的人拽上了马背!他清喝一声,马儿嘶鸣着将小童的叫好声甩出老远!
数日后,文卓等人为了等一朵珍贵的药材开花,在山上搭了一间草屋,看样子还要再住上数日!
被救的少年已无大碍,身上的伤也都结了痂,只是依旧浑身脏污,唯有露出一张脸白净俊俏,此时他正皱着眉头在茅屋前溜达,心里不住的抱怨伺候他的小童懒惰,若是他家的下人,定要被赏了板子打出去!
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便动了沐浴的心思,这几日他早就看好了一处地方,就在草屋不远处的一个树荫下,正好有河流经过,赶着正午的时候去,即隐蔽又不晒人,河水也清爽宜人!
少年踱步到了河边,早有人先他一步霸占了他相中的地方,少年向来不喜与人共浴,顿时没了兴趣,转身便想往回走,蓦地眼角瞥见,那水里的人不是伺候他的小童是谁,少年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三两下除了衣服,悄悄下了水!
小童哼着不成调的歌儿,洗的正欢,忽然察觉身后似有动静,慢慢转过身来,猛地瞧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还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惊的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
少年见大事不妙,连忙过去将小童捞起来,小童不会水,已经被呛得不醒人事,少年连拖带拽的把小童拖到岸上,竟然发现小童是个小姑娘!
文章与白瑾回来正好撞见,浑身是伤的少年正笨拙的给自家昏迷不醒的妹子套衣服,白瑾又惊又怒,上去便给了少年一拳,自家妹子这是救了个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