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王爷彪悍妃:王妃要出逃 完结+番外 (陌晓鱼)
子璃冷笑着说:“先说你害死皇嫂的事吧!皇嫂临死前的晚上,你们房中曾经传出她的惊叫,有人听到她说:果真是你!当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嫂身边的小丫头不久也悬梁自尽了,说是为情自杀,你没有让人声张,悄悄埋了。过了不久,你的侍卫总管也告退还乡了,回乡的路上,就因为遇到劫匪而被害了。试想,他的武功本身就很高强,居然能那么轻易就客死他乡?还有,你的房中挂满了皇嫂的画像,表面上是因为思念,夜里却又从来不在那间房中歇息,说是睹画思人,其实你是害怕鬼敲门。”
“从表面上看,你是受害者,父皇是因此而怜惜了你,对你更加亲近了,可是,你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过你。只是,你是他的儿子,他不愿意相信是你所为,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隐忍不发。而你,却自以为一切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变本加厉的将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兄弟。笑语的事,最初你没有亲自出面,一切都是你的岳父在暗中进行,其实幕后主谋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乔云东联手?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与我无关。”子安怒吼。
“你现在看不到你的后颈,如果你可以看到,你会发现,现在你的后颈上有一个弯弯的掐痕,那是那晚你逼问笑语时,小霜,也就是你所看到玲珑在你后颈留下的。她的力度很轻,你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她的手上抹了无色无味的清丝粉,任何人都是看不到的。清丝粉沾在衣物上,在晚上会发出如荧光一样微弱的光芒,而触碰在皮肤上,则看不到,当你喝下了方才那杯特制的药茶,清丝粉就会闪闪发光,你的脖颈后面,现在就有一个光圈。那晚逼问笑语的人,就是你!只是当时你带了人皮面具。”子璃冷静的说完,不但没有感觉轻松,心情反而愈加沉重了起来。
子安静默着,许久未语,子璃紧紧盯着他,两人的目光相遇,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子安知道,子璃若是没有把握,是不会跟他撕破脸的。
他颓废的在床前坐下,目光呆滞,瞬间却又恢复了平静,冷笑了一声,扭头又看向子璃,幽幽的开口:“子璃,其实,你才是这个皇宫之中,最超脱的人,你本是皇兄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你拥有尊贵的血统,有坚强的后盾,有与生俱来的善良,却又没有野心和*。可是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的母亲和你母亲的家族!当年,是她和罗贵妃逼死了我的母妃,说她违抗宫规,说她心肠狠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没有什么地位,只因为她是第一个生了皇子的女人,我还那么小,她们就逼死了她……”
“当年的事,是你的猜测还是另有他情,臣弟不知道,无从评论,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你因为心底的仇恨,而伤害太多无辜的人,你必然要受到惩罚。这当中,你最愧对的,就是你的妻子!”子璃的眼中雾光闪动:“臣弟还记得,当年的皇嫂,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温和,看向你的眼神也是那么的专注和深情,你居然下的了这么狠得心!”
“是!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你以为我想吗?可是,她只是一个商家之女,除了能给朝廷送点钱,她还能做什么?我要的是权力,是地位!有了这些,我才不会看着别人的脸色,我才不会整天生活在死亡的恐惧里……别怪我,她本就不该嫁给我,她跟着我只会是受更多的苦,我是送她解脱……她走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对我,才是真的好,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子安的眼眶湿了起来,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在他知道笑语的出逃只是一个圈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
门被“嘭”的一声跺开了,两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陆青云扭头看向身边,脸色苍白几欲跌倒的乔云东,也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就是皇宫的生存法则!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带给他的回报!
丝雨,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这是我害了自己的第几个孩子?
月末,大皇子因不可饶恕的罪孽,被贬为庶民,其岳父乔云东被赐死,家产尽数充公。参与罪乱的同党及族人,还有一部分累及的官员,被杀的杀关的关,流放的流放,一时间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消息传到西蔺,西蔺因此而沉寂了一段时间,逼婚的事暂时缓和了一下。
被囚禁守皇陵的大皇子,在一个风雨之夜,服毒自尽,他的死,还带走了一个秘密。他之所以不说出这个秘密,还是因为心底的不甘心。他最恨的依然是田家,他没有达成的心愿,他希望有人可以替他去完成。那就是,要田皇后及田家,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仍然想要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子安的遗书从陆青云颤抖的手中滑落,慢慢飘落在冰冷的地面,就像陆青云的心情,也瞬间跌到了无底的深渊。
他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血,双手颤抖的扶着椅子慢慢滑坐了下来。
子安至死,承认了许多的罪孽,却始终也不承认子璃中媚毒的事和他有关,于是,那桩阴谋最大的矛头依然指向罗清月和她背后的罗家。
遵子安的遗愿,他的遗体和禹王妃合葬于京郊一个普通的小山坡上,从此远离了皇宫是非,到另一个世界里继续今世未了的恩爱情仇。他一定有很多忏悔的话,要告诉他的妻子,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是否还能追的上,她离去的脚步呢?
在小霜的精心诊治下,子璃的毒解了,笑语一直都在他身边陪伴着他,西蔺那边也风平浪静,这段日子,虽然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却又是相对平静了很多。
云府那边气氛也很凝重,云尚书没有想到家里会出这么大的丑事,他整个人都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精神愈加萎靡,也无心朝事,陆青云以关心臣子的名义,让他回府休养一段日子,实际上是更进一步的架空了他的权力,只等着他主动请辞,退出朝堂是早晚的事了。
“笑语,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架空岳丈大人吗?”子璃拥着笑语,站在高高的摘星阁上,眺望着远处的袅袅炊烟,幽幽开口问道。
“是因为母后吗?”笑语抬头问道。
“对!”子璃叹了一口气说:“田家早晚会出事的,可是,母后还是不甘心。这几年,母后建立了什么样的关系,父皇就不动声色的给她拆除什么样的关系,母后略有察觉,父皇不撕破脸,她便还存着侥幸心理。太子妃的父亲、许侧妃的父亲、你的父亲,都先后被降职或者架空,还不是一个警钟吗?树大招风,可是,树下的人,还是觉得枝叶不够茂盛。人的*,永远都没有止境。物极必反,荣耀到了极致,带来的将是更彻底的毁灭。”
笑语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微微一笑说:“母后看上了父亲的权力,父亲看上了母后将来的荣耀,他们以为互相找了一个有力的支撑,其实,却反倒给自己的前途带来了阻力。我倒希望父亲赶紧辞官退下来,好好和娘亲安享余生。真没想到,他荣耀半生,无限风光,到最后陪在身边的,还是只有自己的结发之妻。这,大概就是命运吧?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子璃转过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尖巧的下巴,温声开口:“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绝不是一句空洞的誓言,它是一辈子的承诺,是宿命。笑语,我这一生,只要有你,就足够。”
笑语握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贴在自己的脸上,认真的感受着他掌心的暖,笑着说:“陆子璃,要是有一天,我喝了忘川的水,不记得了你,你就吻我一下,我肯定就想起来了。呵呵……”
子璃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缠绵的吻,许久之后,抬起头来问她:“是这样吗?”
笑语甜甜的笑着:“是,可是还不够……”
话音未落,她便已被他如潮水一样袭来的热吻淹没了……
远处云雾渺渺,炊烟袅袅,茫茫尘世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繁华过尽的清梦,不确定,但又留下永不磨灭的温暖和馨香。
夏梓洵喝了一口茶,面向跪在地上的男子,点点头:“起来说话吧!”
男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弯腰禀告道:“王爷,禹王爷自尽了,到死,也没有说出曾经和我们的约定。”
梓洵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心,说:“他还是不甘心,若是真的甘心了,后悔了,就会把和我们的协议交代出来。他是不让我们的目的暴露,这样,本王还是可以继续向东平和陆子璃逼婚,同时手中有罗清月,依然可以制约七王爷和罗家。本王仍然可以在和东平的问题上占最大的主动权,他,果然还是守信的。好,既然这样,本王不能辜负他的苦心,和东平的斗争,还得继续下去。”
梓洵喝了一口茶,又问:“田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男子回禀道:“田皇后和田家的势力越来越衰弱,陆青云有意继续清除田家的势力,所以,田家失势是早晚的事。而罗贵妃和七王爷虽然受到了罗小姐的影响,却依然保持着向上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