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也推翻了,不喜的说道:“风儿,你要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庶女是个什么东西,嫡女让她站着她敢坐着吗?是不是这次大丫头落水一去不回了才叫大事?上一辈人的过错,你就把错降在孩子身上?大丫头是你的女儿,不是刘雅兰。什么都偏向二丫头,不光刘氏看你嫡庶不分,我看你真的是嫡庶不分,当今陛下最看重的是什么?你不知道?这要是被有心人在陛下告一状,你丞相做到头了,你自个儿的后院嫡不嫡,庶不庶,皇上能放心把大事交给你?”
地上跪着的秦颜身子抖了一抖,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欺负秦心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这次尽然老夫人也出马了,她原以为这次也和从前一样爹说她几句就没事了,可是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现在才感觉怕了起来,望着秦维风。
而正被秦远请回来的刘氏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向扬,随后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颜和跪得笔直的柳姨娘,便自然的走到她的专属位置上坐着。
秋氏和她的那两个女儿也是第一次见到秦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生怕沾上此事,便一直莫不关己的看这场戏。
秦维风对着秦老夫人说的话,便稍稍的看了一眼在秦老夫人旁边坐着一直不做声的秦心,顿时心里出来一股愧疚之感,但是这一股愧疚马上就被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柳姨娘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刘雅兰,他是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
他一点不想看到这个大女儿,甚至从出生到现在,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见过这个大女儿多少次,而二女儿则是在他怀抱中长大的,对于秦心,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但是,这世上本就不该出生的人,怎能让他出现恻隐之心?
所以,对着秦老夫人的话,秦维风只是跳过,看着刘氏进来,没见秦情,便问道:“情儿怎么没有回来?”
刘氏就知道秦老夫人说的话,秦维风会当做耳边风,一吹就散了,轻笑一声,说道:“情儿进宫了,也是好久没去见皇后娘娘了。”
秦维风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刘氏,什么叫好久没有见皇后了?不是前天才去皇宫了吗?便狠狠的说道:“这是家丑往外扬,这个孽女,孽女。”秦维风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秦心还是在说秦情。
刘氏听着秦维风的话,冷哼一声,说道:“家丑外扬?老爷也知道家丑?呵~”说完后还不忘轻视的看了一眼秦维风。
“你。”秦维风看着这个历来都不顺从他的夫人,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嫡子,还是那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嫡子,硬是把想要举起的手,慢慢的捏紧,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跟刘氏姐妹有着这段关系。
秦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并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便想到秦心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娘就算了,爹也不疼。从小身子也差,还有随时要她死的姨娘,什么事情都要让着庶女,况且老夫人实在是不喜自己儿子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柳氏独占了这么年,她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因为她觉得愧疚,当年的事情她明明可以帮但是她还是袖手旁观,但错还是柳氏的错,以为当年的事她不清楚么,把她儿子耍得团团转,实在是看在儿子把心全都放在柳氏心上,况且柳氏又流产,不想儿子伤心。现在倒好,以为有她儿子护着在秦相府里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秦老夫人一锤拍下,大声说道:“二丫头不尊重嫡姐,甚至有嫉妒之心,罚你去尼姑庵检讨,没有老身的允许,谁也别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弄回府。”
☆、22 这是事实啊!
秦老夫人一说完,刘氏轻笑,柳姨娘震惊的看着秦维风,秦颜则是像打了霜的茄子,焉焉的坐在了地上,进了尼姑庵的世家女,就算出来了,身上也有一道洗不净的污点。
秋氏母女三人则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秦心就像事外人的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
秦维风听着秦老夫人,看了一眼喜爱的女儿,对着秦老夫人说道:“母亲,二丫头是你的亲孙女,她也只是不懂事罢了。”
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氏打断了:“照老爷的意思就是说大丫头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了?”
秦维风看了一眼刘氏,狠狠的说道:“刘氏,你住嘴。”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姨娘,这个女人的心机怕是比现在的刘氏相差不了多少,刘雅兰那个性子怎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所以早早的就去了,于是便斩钉截铁的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谁敢忤逆老身的话,老身不在意穿上一品夫人的官服进宫面圣,了了这一群不孝子孙。”
秦老夫人的话让秦维风和柳姨娘心里都一震,没想到老夫人会如此生气,柳姨娘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掌握了秦维风就可以了,没想到还有一个老不死的,眸子微转,便看见了坐在秦老夫人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心。
连忙跪在了秦心的面前,便揪着秦心的裙角,抽泣的说道:“大小姐,二小姐这次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你妹妹这一次吧,二小姐不懂事,大小姐,妾身求你了。”
秦心淡淡的看着柳姨娘的动作,这是在向她打亲情牌吗?可是,这话里有话的话,让她很不爽呢,嘴角微微抿着,说道:“姨娘,我知道二妹妹不懂事才把心儿推进湖里的,可是,这是事实啊,让心儿死过一次的人,心儿凭什么要原谅?姨娘知道那冰冷的湖水直达心脏的感觉吗?还是姨娘知道一个人慢慢死去的感觉?”
秦心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听在众人耳朵里可是一惊,特别是秦老夫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心受的罪已经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了这么大的阴影,刘氏更是觉得愧疚,要是那日她如往常一样去娴赋居,大丫头怎么会受如此大的罪。
而跪在地上的秦颜则是一愣,她原以为柳姨娘像往常一样求求那病秧子就会得到病秧子的原谅,没想到这次病秧子会如此说,像便了个人似的,猛的一下看向秦心。
秦心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颜,眸子透着阴冷像是看透了秦颜的想法般,秦颜看着秦心的眸子,一下子便低下头,什么时候病秧子的眼神这么可怕了?
柳姨娘听着秦心的话,心一沉,便说道:“大小姐,妾身知道二小姐对不住你,可是,你们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老爷也没有偏向谁。”
秦心冷笑一声,这是在说她不理解秦维风吗?妹妹不懂事,你这当姐姐的还不懂事?意思就是说倒是她让秦维风为难了?嘴角微翘,对着柳姨娘说道:“抱歉,心儿还从未见过嫡女为了一个小小的庶女去改了朝阳的律法。”
☆、23 父亲可觉得公平?
揪着秦心裤裙的柳姨娘听着秦心说这句话,眸子一沉,便慢慢的放开,这个死丫头是在跟她说朝阳的律法?嫡庶之分?
刘氏听着秦心说出了朝阳的律法后,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而在一边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歌,这时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秦相府嫡女,秦心。
看着秦心,嘴角也慢慢的微翘,似乎变了呢。
柳姨娘看着秦心无望,便对着秦维风,哭着求道:“老爷,二小姐可是我们的女儿啊,你就忍心看她去尼姑庵吃苦吗,二小姐还那么小,怎么吃的了那个苦。”
秦维风看着心爱的女人这么哀求他,心早就软了,奈何秦老夫人说了那些话,他能怎么样,要是真的让他的娘去金銮殿,还是去告他的,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朝堂上混?
秦颜看着自个娘都没有办法,也跪着到了秦维风的面前哭着求道:“爹,女儿不想去尼姑庵,你求求老夫人吧,女儿错了。”
秦维风看着女儿这么求着他,便转头看向秦老夫人,说道:“母亲,你看,颜儿也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刘氏听着秦维风的话,随即就是冷哼一声。
秦老夫人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秦维风,说道:“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谁,求我有用吗?风儿啊,你不喜心儿,可以,没人拦着,你宠爱二丫头,也可以,可是,你知道心儿就真的是一无所有吗?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丈爷虽然现在不管世事,但是心儿可是她的外孙女”
秦维风听着秦老夫人的话,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刘雅兰死的那一年,他在朝堂上是怎样度过来的,现在他是丞相,也及得皇帝的信任,可以说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太子殿下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可是,说到底皇家是主,他是臣,不看刘国丈的份上,那皇后的面也是要看的,毕竟,皇上最尊重的人,便是一宫之主的皇后娘娘。
秦心听着秦老夫人说起皇后,眸子黯了黯,便说道:“祖母,孙儿有点累了。”随后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颜,对着秦维风说道:“父亲,想让我原谅二妹妹也不是不可以。”
秦维风听着秦心这么说,眸子微亮,他就说这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大女儿心不那么狠,便对着秦心说道:“大丫头有什么条件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