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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养成手册 [金推] (秦轻九)


考生早早在外面排起了队,有专门的人对其进行搜身,防止考生身上藏有“夹带”,除了“夹带”之类的东西,带的食物干粮他们则是不会去管的。

搜身完后,考生陆陆续续进了考棚。

考棚又叫“号房”,是一间一间的,作为专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和吃饭、住宿的“考场”兼“宿舍”。科举考试是考生每人一个单间。当考生进入考棚后,就要锁门,只有考试的时候门才会打开。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号房”内,不许出来,直到考试结束。

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试卷是六部里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出的,他们被皇帝统一召进宫中,和皇帝研究讨论,出卷时间三日,出卷完毕后交由皇帝审核。

皇帝觉得可以了,盖下自己的玉玺,派人将试卷密封送到各地主考官手中,密封用的蜡油是专门采用波斯的蜜蜡,常人撕不开的,需要滴上特殊的精油才能将蜜蜡溶解,而精油是在副考官的手里。

出卷的人这个时候还不能离开皇宫,为防止考题泄露,在各地的科举结束之前,他们都会住在皇宫里,由皇宫守卫皇帝亲信轮流监督,会有专门的送去衣食。

傅修怀和副考官将干净洁白的白卷发了下去,之后傅修怀取出密封的考卷,在众考生的面前捏紧一角边缘,做力要撕开,然而撕不动,再交油副考官当众撕开,也撕不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副考官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白的小瓷瓶打开盖子往上面一滴,这时轻轻一撕,便撕开了,露出里面的考卷。

这是第一场的考题。

傅修怀扫了一眼,比以往的难了不少,以往不过是考些论语孔孟八股,今年却是重在时务策,看来卫郃很需要灵活通变有思想而不是一味遵循八股的人才。

他只是淡淡一扫,便开口道:“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顷塞垣夕版,战士晨炊,犹复城邑河源,北门未启;樵苏海畔,东郊不开。方议驱长毂而登陇,建高旗而指塞,天声一振,相吊俱焚。夫春雪偎阳,寒蓬易卷,今欲先驱诱谕,暂顿兵刑,书箭而下蕃臣,吹笳而还虏骑。眷言筹画,兹理何从?”

他声音平缓,每个字都念得很清晰,通过院试的童生基本上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大意是打仗必然会死人,杀人绝不是好事情。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最近边境多事,朝廷正在讨论征伐之事。如果能通过外交努力,实现罢战息兵,那是最好的。对此,考生们有什么好建议?

他话甫一落,不少人面露惊慌之色,这里不少人仅能背诵儒家经典、写诗作赋,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又怎么能知道如何去做?

“考官大人,”有人出声,焦急道:“以往的考的都不是这样的,今年怎么会出这样的题?”

他们准备的都不是这些啊!

傅修怀循声望去,淡淡道:“身为考官,只负责发卷说题监督作弊,其余的事情考官没有僭越的权力。”

官场忌讳做不该自己做的事,说不该自己说的话,当那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修怀就知道,哪怕这人当了状元,终身也不会有所升迁。

没人再发声了,大部分急得猴抓耳腮,手里的笔在试卷上磨磨蹭蹭,始终落不下去。

寥寥几人绞尽脑汁,组织话语在慢慢磨来磨去。

傅修怀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某处。

少年坐得端端正正,眉目沉稳,他仅仅是闭眼思索了半刻,睁开眼便落了笔,书写流畅,未有停顿。

咦,有意思。

傅修怀起了兴趣,巡视周围的时候,特意多留了目光在他身上。

号房边上贴着他的名字,蔺慎。

他注意到了,副考官也注意到了,一些实在写不出来颓然放弃的考生也注意到了。

少年脊背挺直,脸上露不出什么,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破罐子破摔,一些人心里羡慕,觉得他是知道这道题怎么答的,一些人心里嘲讽,这种题怎么可能有人答得出来,装腔作势。

陈昊祖琢磨良久,仍旧琢磨不出这道题是个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去,看到蔺慎。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蔺慎,从未有一刻,陈昊祖的感觉如此的清晰和鲜明。

他和蔺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二十六章

乡试结束那天,东莞各地的贡院呈现有史以来的低糜。

以往结束考生们都是热热闹闹的簇拥成一群,热烈的对题估算中举的机会,而这一年各地的主考官宣布乡试结束的时候,有不少人直接痛哭出声。

“怎么办,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参加乡试家里的钱都用完了。”

“我来的时候还给村里的人夸下了海口说要中个举人回去!”

“我对我喜欢的姑娘说中举之后回去娶她。”

……

零零散散的声音汇聚成海,最后变成了抱怨。

“新帝今天居然出这么难的题,以往不都是八股儒文吗?”

“对啊!什么民生什么战场,谁知道那些啊!估计那些京都的公子哥们都不知道吧!”

“那些公子哥好歹还有机会接触那些东西,哪像我们……”

“新帝是故意淘汰我们这些平民吧。”

“谁知道呢……”

“蔺慎,我们要回去了吗?”陈昊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出声问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隐隐有了变化,那种熟捻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以言说的陌生。

某一天你发现你的好友变了,你和他似乎遥不可及,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也回不到你们之间,你想努力挽回,却又害怕,然后疲于心累,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你也便放任听之,任由距离越来越远。

蔺慎淡淡嗯了声。

他将包袱打好了结背在身上,回头对陈昊祖道:“走吧。”

陈昊祖跟了上去。

回家又要一旬左右的时间,坐在雇来的牛车上,蔺慎垂眸,看着怀里抱着的一堆给家里的蔺谨宝买的东西。

小姑娘应该会很喜欢这些东西,款式好看的裙子,还有些簪子环饰,看起来叮叮当当的一堆,各种奇形怪状的。

……

夕阳落了山,太史淼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赵先生家的院子里,看着远处在山里蜿蜒崎岖的山道。

满目的昏黄,像是涂了大片大片的黄-色颜料,山道偶尔有人扛着柴火,扛着锄头,却始终没有太史淼要等的那个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黑亮的瞳孔里倒映着对面昏黄的山林,赵娘子扶着腰走了出来,看到她望着山道发呆的样子,笑了笑,“淼淼,又在想哥哥了吗?”

太史淼回头嗯了一声,伸手指向山道的尽头,认真道:“哥哥从那里回来的话,我这儿就能看到了。”

夕阳下小姑娘的脸蛋也染着昏黄,皮肤显得更细嫩了,赵娘子缓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蔺阿奶的丧事已经办好了,剩下的蔺阿奶的东西没人敢动,准备等蔺慎回来再处理。

……

十日后的中午,一辆牛车逆光从山道的尽头摇摇晃晃颠簸的行驶而来,太史淼刚吃完饭,板凳搬出去一半就看到了,她啪嗒把板凳往地上一放,惊喜道:“哥哥回来了!”

赵先生没在家,家里就赵娘子一个人,她连忙出声说:“淼淼!你别跑!这里是山上!待会儿你哥哥会上来找你的!”

小姑娘现在才三岁多一点,下山的路陡峭,她自己一个人根本走不了,赵娘子自己又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路都困难更何况下山。

太史淼听了哦了一声,她蹲下身把板凳扶起来,朝赵娘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啦!”

蔺慎回来后还没来得及下牛车就有人跑了过来,喘气道:“哎哟!蔺慎!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蔺慎问。

前来报信的张大娘伸手指了指他的家,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一样就开了口:“你不是去考科举吗!你去了之后没两天你祖母就死了!再过两天你祖母就死了!剩下你幺妹儿一个人现在被赵先生带着!你祖母被我们帮忙埋了都!哎哟!你是不知道哦!我们知道蔺阿奶死了,心里那个难过劲……”

祖母死了?在他离开的时候?那淼淼呢!她怎么样了!

蔺慎脸色瞬间变了,他连忙翻身跳下了牛车,东西也没拿就朝家里跑去。

牛车上的陈昊祖看着跑向家里的蔺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向张大娘,“蔺奶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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