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翻找到最后一本的时候脑袋一下子就亮了,那些书籍的所有文字的开端第一页拼凑起来就是将军府上这么多年收入的详细记载,上面还写着所有收录的东西在存放地点和所有的价值。
她深吸一口气,感叹父亲的用心良苦也感叹自己,为何?
她能够过目不忘?
这实在太过惊讶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字都是刚刚她看过的内容,随意翻找一本出来,看到上面的书名,随意看到一页,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再次打开,里面的内容与她刚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的内容完全一样,甚至,脸那些注解和注释以及标点符号都清晰分明一个字不落。
不光如此,这些书籍的内容之中都是一些作兵打仗的时候的一些经验和作战部署,还详细的记载着这么多年她父亲与她的祖父在外面作战的时候记录的战役以及当地的地形,就连那些死去的人名和地方的军中人数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她站在原地惊讶的很久,不想重生而来,遭遇了这样一个二娘和自己的悲惨身世,更有惊喜的叫她过目不忘。
如此……
她如同在沙漠之中见到了一汪清泉,看着满室的书籍,吞了口饥渴的口水,微微抿起薄唇,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微微发亮了,她扔下手里的那本写着的简单的医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得不将书籍放回了原位,当下,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望着这间熟悉的书房,她最后回看一眼,翻身出了窗子,弯腰钻进了阴沉的草丛里。
四下无声,花草并蒂而立,在小小的花园里却生长了数种奇异的花草。其中,那些常见的植被就有一些最常用到的药材。她一根根的掐断。一面寻找一面放在手里细细的揉搓,那些细嫩的汁液就从手指上留下了一种奇异的香气。
刚才在那两本医术上她记住了一种,迷药。
可这种迷药不似别样的迷药,是一种液体,只要放在人的口鼻中,轻轻的那么一抹,便会睡上三天三夜,雷打不动,就算是用刀子割了肉都不知情,药性之猛烈。
待一切准备完毕,她又回到了王桂枝的院子。
阴沉的月色下,天边泛起了青黑,天快要亮了,她要尽快动手。
摸着墙角,她翻身落入了王桂枝房间的窗户下,那毒药就要手心上,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一分还直接毒死两人,这么快就叫两个人死了还真的太容易了。少一分,两人睡的时间短,就坏了她的计划。
可世间不等人,天亮了就做不得了。她蹲在墙角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吸声,一咬牙,就要抬手去趴窗子。
“嗯,怎么了?”
“别出声,我觉得有动静。”
“哎,死鬼,你这就想走了?给我回来。”
“别出声,嘘……”
屋内一下子静了起来。
李风鸾猫在窗户下一动未动,不想里面的男子警觉性这么高。
眼看天就大亮了,听得里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吱呀!”
旁边的房门被人打开,李风鸾揉身滚动,钻入了草丛,屁股在草丛中挪蹭了一下,身子一伏,没入了远处的河池里。
那边的男子低喝一声,“该死,是丫鬟发现了。我得走了,走了……”
“死鬼,怕什么?这个院子谁不知道你我有一腿?你给我回来,哎?你等着,你等着,死鬼……”
笑骂声从屋内传来,跟着又是一阵滚动的声响。
李风鸾从河池内踏着池水走了两步,期间一点儿的声音都没有,连河池里面的游鱼也不曾惊动一分。当那边的脚步声传来,李风鸾也从河池里翻出身去,跃上树梢,双足轻点,直接钻入了自己的院子。
彼时,百香还在酣睡,梦呓不断,睡得香甜。
第11章 管家
她脱下身上的衣服,胡乱的塞进了床底,一个翻身,钻进了被子里,看着面前的天色渐渐变亮,她也打了一个哈欠,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经是这天的晌午十分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百香蹲坐在门口,一脸的委屈。
“百香,怎么了?”
“小姐……”百香一抬头,带着哭过后的脸,眼角还有泪痕。
“谁欺负你了?”李风鸾问她。
“小姐,起身了,我去给小姐打水梳头!”
瞧着百香的样子,李风鸾觉得不对劲儿,叫住她,“回来,你有事瞒着我,说说,什么事儿?”
“小姐,没,没有啊!”
“快说,你没事为何哭啊?告诉我。”
“小姐,刚才夫人来过了……”百香欲言又止,可瞧着李风鸾的样子,又将嘴巴闭上了。
李风鸾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百香为难的样子,沉了口气,伸手招呼她,“过来!”
百香迟疑着起身,走到李风鸾跟前,“小姐!”
“傻丫头,和亲一事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和亲过去了也不会叫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百香将脑袋埋的更深了,抽噎了一声,没吭声。
李风鸾想了一下,心底一凉,问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小姐……没,没什么啊!我,我只是舍不得您!我就是舍不得您才,才伤心的,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李风鸾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不就是嫁人吗?嫁给谁不是嫁呢,蛮夷人也是人,还能是三头六臂不成?”
百香抬起头,含着泪珠子的眼睛全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对李风鸾用力的点点头,“是,小姐说的对。”
李风鸾瞧着百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再追问下去,可心中也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王桂枝在她没睡醒之前就过来,定是对百香说了什么,但现在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瞧着百香伤心的样子也有些担忧的,想了想,揉了揉肚子说,“哎呀呀呀,百香,我饿了,快,我好饿,我饿的胃不舒服,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百香一急,立即站起,慌手慌脚的就跑了出去,一面跑一面喊,“小姐,我马上就好,马上……”
“呵呵……”李风鸾坐在床上笑着,看着那傻丫头跑走,她也舒了一口气,可在这样的家中,似乎也不可能叫她有舒心的时候,麻烦,总是自己找上门来。
“女儿……”王桂枝的声音像幽魂一样,叫人心头竖起一杆旗帜,不得不对着这个充满了苏媚的声音表示抗议。
李风鸾正了正神色,将方才脸上的笑容掩去,换上一丝无神的样子,轻不可闻的应了一下,“娘,进来吧!”
“女儿?怎么,身体不舒服吗?”王桂枝迈步走进,脚步匆匆,可脚步声却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人,并且很轻。
李风鸾倚靠在床榻上,顺着王桂枝的身影瞧过去,心底一沉,跟着一惊,一道冰冷而又狠决的目光敛上眉梢,此人好生熟悉啊!
昨天夜里那些肮脏的话依旧在脑子里萦绕,不禁想起,此人是李府的管家,王德。
这该死的记忆,只有在瞧见了来人才想想起一二,王德,李府管家,伺候了李府将近三十年,为人平日还算和善,不过因为李风鸾平日鲜少出院子,倒是很小见到,印象之中此人很是勤勉,原来都是有原因的,为了爬上李府夫人的床,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吧?!
好一对儿狗男女。
贱人!
虽然是三更半夜,虽然她当时没有听清楚那男子的声音,可那人手上的玉扳指她绝对不会认错。
混账!
王桂枝啊王桂枝,你偷人偷都门缝里去了,你当真是不要你那张老脸了吗?
哼!
任由李风鸾内心如何焦灼,可神情依旧,那眉梢之上的冷霜也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敛上一丝沉重,继续有气无力的说,“娘,我,我好累,这两日的事情依旧在脑子里盘旋。我一夜未眠!”
王桂枝听了讪讪的笑了一下,抓着了李风鸾的手,慢慢的在手心里抚摸,半晌,温婉的说,“女儿,那件事也怪娘的不好,知晓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就对答应了下来。可皇后出面,太子也出面,咱们总归是一个平头百姓,不答应是不行的。你也知道,你爹头几年的事情牵连其中,咱们母女没少受委屈。这件事要是不答应,怕是你爹这次在边塞回来的日期遥遥无期了。哎……”
王桂枝故作伤心的摸了摸眼角,继续干打雷不下雨的哭诉说,“你呀,委屈委屈吧!”
委屈了李风鸾,成全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还真是一个好计谋呢。
竟然厚颜无耻的说是皇后和太子出面,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要知道,皇后深居后宫,事事不关心,太子高高在上,别说是寻你王桂枝,就是走在路上遇到你都不会正眼瞧你一眼,如果不是你王桂枝背后使了什么阴损缺德招式,和亲一事怎么也不会轮到李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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