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罢,那就说一说。”呜翰乐又翻开了一只茶盏,倒满了香茶,先放在鼻翼下嗅了一番,跟着说,“说吧,是说父皇的事情还是说一说最近朝中的事情?”
两件事都是文顺轩不想提及事儿,偏偏呜翰乐都提了出来,看来文顺轩是不得不面对了,于是说,“那就说一说父皇吧!”
相比较而言,现在好像这件事比较不重要,毕竟那个人,他早就不当做是父亲了。
“好。”呜翰乐点点头,没有喝茶水,只看了一眼又放下来,跟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配饰来,是一半,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可要是仔细的瞧就能看出是一半块白色的软白玉,质地非常的好,上面还有一点血迹,在烛光之下有些昏暗的跳着光亮,这个东西不常见,但是在宫内却很多见,尤其是皇帝身上。
现在文顺轩的手上的玉扳指就是东西。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哼了一声,“象征皇家的东西你也有不稀罕。”
“可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记得父皇的怀中有一块,时常挂在脖子上,他甚至喜欢,因为那块白玉牌子是他当年喜欢的一个妃子亲手雕刻而成,那个妃子我想你也知晓,便是风鸾的姑姑,后来被人救出了宫,本以为要找到,却被风鸾迟了一步,只看到了一个尸首,呵呵……这件事你很清楚吧!”
文顺轩哼了一声,“是,我秦楚,皇兄如此说难道是将我当成了杀害无辜的刽子手了吗?”
“你如果非要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想你该知道是何人所为吧?”
“是。”文顺轩如实说。
“是何人?”呜翰乐追问。
“父皇和周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想皇嫂也知道了。”
“不错,单是父皇却不承认,因为他当时吃了长生不老药丸,心智迷乱,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可我听说在他知道了风鸾姑姑没死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文顺轩身子一跳,豁然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来诬陷我,你以为我会认吗?”
“你可以不认,所以要等父皇回来和周非你们三人亲自对峙才知晓了。”
“你……”文顺轩惊愕的低喝,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半晌,渐渐的将心口的一口气沉了下来,说道,“怕是你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这件事吧?”
“呵呵……”呜翰乐轻笑,没有吭声,只用一双瞩目的眼神瞧着他。
良久,文顺轩才说,“不错,我的确知道,并且当时还是我的人查到了她的行踪,隐藏在山中的尼姑庵长达十多年之久,并且宫中当年伺候她第一个老嬷嬷还经常接济她,并且这件事我早在皇嫂知晓之前已经得知,我如果想杀了她何必要拖到风鸾去查之前才动手?”
“我可又说是你动手了?”呜翰乐反问。
文顺轩一愣,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紧紧的抿着薄唇,在没有吭声。
呜翰乐笑了笑,说,“我知道,这件事不过是周非的挑拨,本以为是一些不相干的人,谁知道杀了之后才知道是峰峦的姑姑,父皇知道后也很痛心,本以为可以和相爱了多年的人冲锋,却还是生死别离。不过你应该猜到了周非会动手,为何不起阻挠?”
“你来这里是来质问我这些的吗?”文顺轩没有回答呜翰乐的话,反问他说。
“是。是为了风鸾,也是为了父皇。”
“虚情假意,希望父皇死的人是你,现在想要帮助父皇出头的人也是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你!”
文顺轩气的浑身发抖,转头看到外面的元朗走了进来,看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呜翰乐起身,交代水仙等人,“看着他!”他背负双手脚步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呜翰乐远远的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座假山,现在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光线灼灼,好险还有人在走动,更有深处的一些惨叫声传来。
“王爷,里面分为上下三层,我们找到了我们想要找的所有人,其中就有边将军,并且……”元朗的声音小去,有些不敢说出口。
呜翰乐低喝,“说!”
“怕是要残了,双膝骨头被解了去,他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呜翰乐气的身子颤了一下,虚晃着,半晌才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提步往里面走。
第363章 较量
边步天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满是臭气,呜翰乐看着他,脸色都青紫了,回头一个狠狠的巴掌摔在了文顺轩的脸上,低喝,“如果他有半分差池,我切了你的脑袋,清点人数,现在回王府。”
文顺轩这一下子挨的不轻,半边脸都青了,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爬起来,等呜翰乐等人离开,王桂枝走了进来,先看到的是死在了地上的一个妃子,跟着才看到坐在那边衣衫半晌的文顺轩,她微微笑了一下,“皇上!”
“滚!”文顺轩低喝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溅起的茶盏岁末跳起来老高,惊的王桂枝浑身一战,果真没有动。
她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说,“皇上,您有气为什么冲我来啊,我可没给您出难题啊。哎,那边的密室门怎么来了,皇上,皇上!”
“滚出去,我叫你滚出去,滚……”
文顺轩的怒吼声盖住了所有的声响,在安静的皇宫内院久久回荡。
回到王府十几个人全都被送到了后院,一一安置后,呜翰乐先去了乌云登珠的房间,站在床边,他双后背负,很是痛心的看着她。
乌云登珠勉强睁开一双眼睛看了他一下又很快的闭上,半晌才说,“王爷?我不是在做梦吗?我已经梦到你很多次了,呵呵……这一次死真的吗?”
呜翰乐点点头,依旧站在没有动,眉头都拧在一起,说,“我已经叫人通知了你哥哥,几日后会有人过来接应你回去,这几日好好的在这里养伤吧!”
乌云登珠又呵呵一笑,一脸无比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哽咽着说,“王爷,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呜翰乐吐了口气,“好好养伤,药已经陪好,你是服用,不出三日就会痊愈了,你的伤势不重,只有鞭痕,相信药到病除不会留下伤疤,你放心的休息吧!”
呜翰乐就要走,几步走到门口,身后的乌云登珠又将他给叫住了。“王爷,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呜翰乐沉默良久,说,“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妹。”
呜翰乐出来,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风景,已经天亮了,乌黑的天边渐渐的攀升上来一轮刺眼的日光,月亮早已经失去了颜色,白白的挂在天边,看起来就好像此时他的心情,暗淡无神。
将房门关紧,他走去了前院,此时,李风鸾正蹲坐在地上检查边步天的身体。
边步天没抬头,瘦弱的身子上依旧泛着恶臭,他穿着厚厚的衣服,看不到身上还有哪些伤口,紧绷着身子不叫任何去碰,唯独看着李风鸾双眼发红,半晌颤抖着说,“王妃娘娘,我,我残废了,将我送回边塞边家寨子去吧!”
“是谁说你残废了?”李风鸾反问,说着,将一只见到拿了出来,跟着还有很多银针,一一摆放,之后抬头瞧着他,看到了他脸上被老鼠啃食的地方,原本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李风鸾无比痛心着。
想当初他们相识在大帅府,那个时候还是两个调皮的孩子呢,期间很久不曾相见,可也当成了朋友一般的互通书信,不想,再一次相见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她无比感慨的吐了口气,递给他一颗药丸,“吃下去。”
边步天没有去接,只皱着一副就这样失败下去的脸。
李风鸾急了,掰开他的嘴巴将药丸塞了进去,跟着说,“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边步天没有吭声,只微微垂首。
李风鸾急了,顾不得男女有别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左右使了一个眼神,水仙和李云上前将他按住,李风鸾三两下将他身上的衣服扒开了,微微蹙眉瞧着他,身上大小伤痕层层叠加,有的已经痊愈,有的是新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白森森的皮肉。
看着他凸起来的手臂骨头,确信之前还被打断了手,自己长好了,却有些畸形,这还是上半身,那么没看到的下半身呢?
李风鸾低吼一声,“继续脱。”
正在被人扒开衣服的时候,呜翰乐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边步天,才松缓下来的神情又一次紧绷起来,紧皱双妹望着他。
李风鸾直接坐在了地上,说道,“去将床垫搬出来,这里通风比较好,我需要给他施针,王爷,先出去吧,我想他不想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一代良将英豪,边步天是多少年来难得的好将领,之前只知道他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可不想他到了战场才发挥了自己的长处,跟随呜翰乐南征北战两年之久,边步天带给他的全都战胜和精彩的战争,暗中训兵,一路相随,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惨,呜翰乐悔恨着,愤怒着,最后看了他一眼,扭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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