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气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两个本就大的腮帮子鼓囊起来,皱眉看着她,尖叫着,“姐姐是笨蛋吗,我们都知道药丸不能乱吃,她为什么要将药丸给风鸾姐姐,哎……这可这么办,现在呢,说啊。”
李雨是慢性子,李霜是急脾气,两个人见了面可是有的架吵了,。
旁边站着的李雪接过李雨的话低声说,“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办呢,不过听母亲跟大伯说的意思是王爷正在用神功救风鸾姐姐。”
李霜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是啊,大伯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看着心情不高,我们偷听了一般就跑走了,看样子大伯很伤心。”李雨有些悲伤的说。
“能不伤心吗,大伯就只有风鸾姐姐一个人,现在好了,还出事了,你们说能不伤心吗?哎,我出去看看,大伯去了哪里了?”
“出去了,顺着河边走了,你跟上去看看吧。”李雨又说。
李霜一点头,“我这就去,我要陪着大伯,实在不成我给大伯做女儿,那个姐姐也是真的太笨了……”李霜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一溜烟跑走。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李云坐在凳子上,锤头看着地面,李雪走上前,低声劝说,“姐姐,出嫁的事情你还是想一想吧,相信娘亲也是为了你着想,那个周公子其实还不错,我上次还看到他亲自帮着大伯将新买来的米搬进来呢,就算他是真的为了一点粮食,可在这里大家谁不是为了粮食啊,咱们这么好的院子才用了几袋子米换来的,说到底那周公子人还是不错的。”
李雨点点头,没有吭声,出嫁倒不是不可以,她不似姐姐李云和风鸾姐姐那样心愿远大,没有任何报复,就算从前跟着家里人和姐妹们历经多少磨难,学了舞枪弄棒,可也是随着她们一起走,不似现在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的有了自己心思,才真正的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
她想过要嫁人,可她想嫁的人是像父亲那种男人,体贴温柔,无论身在何处,不管发生什么时候,都不会将自己的妻儿放弃下不管。
或许周公子是不二人选,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没有到了那种必须要嫁的地步。
她扬起脸来看了看外面的风景,此时已经是盛夏了,这里的天气依旧有些凉,清风吹来,扫进屋内,吹透了她身上的衣服,她有些发愣的缩了缩脖子,无奈的皱眉说,“李雪,我不想嫁,就算要嫁人也是我喜欢的人,却不是整日来纠缠我的周公子。”
李雪点点头,没有吭声,叹了口气说,“娘亲说我们以后如果不想嫁人就跟着姐姐一起去宫中某一个官职,到时候皇上会给赐婚,或者是在王爷的安排下做一辈子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现在风鸾姐姐那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解脱到别人身上去,二姐,你要是有自己的主意就跟娘亲和大伯说,相信他们说听从你的意见,也免得将来后悔。”
“我知道。”
李雨很是无力的吐了口气,看着外面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娘亲,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
“娘,我找您有些事要说。”
张氏笑笑,“我也正好有事找你说,你跟我来。”
李雨回头看了一下与自己关系最好的李雪,对她点点头,李雪伸着手叫她过去,给她勇气,她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娘,您先说吧。”李雨低声说。
“大姑娘了。”张氏夸赞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手,母女两人相互挎着手臂,走进了深院子之中,等到周围看不到人影了张氏才开口说话,“女儿,我知道你不想嫁人。”
“娘……您怎么会知道?”
“你是我的生的,你心理想什么我当然知道,不过娘在听你的说辞之前想跟你说说我和你爹的事情。”
李雨点点头,看着眼前与自己长相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的母亲,在四个姐妹之中,她是与母亲不管是性格还是外面都很接近的一个,她自然也与娘亲之间多了几分亲近。
“我跟你爹当年其实在没有成亲之前是不相识的,跟很多人的成亲都一样,只有成亲之后才知道对方的样子,当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回来,用杆子跳起了我头上的红盖头,人还没看清楚倒头就睡了。我以为这辈子就算是不幸福也应该会差不多久过去了,成亲第一天就这样,那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并且当时还有你的祖母和王氏,我在李府的生活其实并不算好。谁想到,呵呵……”
张氏想起来从前的事情就会想笑出声来,每次想起都会用来挖苦一番自己的相公,不过多年以后的今天再一次想起来,还是说给自己的女儿,她倒是觉得有些几分不一样的感触。
“你爹是个闷葫芦,很多时候不会说话,但是他会将事情做到位,知道你祖母脾气不好,就尽量与我一起过去请安,知道王氏在李府飞扬跋扈,又因为李将军常年不在李府上管是,她更是对府中的所有人都指指点点。但是因为你爹的存在,我没有受苦,也没有收到过冤枉气,呵呵……后来我问过他,你与我不曾见过,为何会这样做?这样做的夫妻至少要在一起生活三年以后才会有感情,有些人成亲之后几年之内都不曾睡在一张床上,所以最近盛兴了一种先见面后成亲的习惯,呵呵……可那个时候俺有啊,更多的都是一堆痴男怨女,被拆散的鸳鸯。”
“娘,你说走了,还没说我爹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张氏呵呵一笑,捂着嘴巴笑着眼角上的皱纹都多了一道,笑过后才说,“你爹说,我是他最爱的人,呵呵……在我们成亲之前就见过了,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他托人打听了我很久,知道我就算是因为出生在将军世家,可其实我的骨子里面一般巾帼抱负都没有,还不都是为了家里才无情弄棒?”
“我爹还是真细心,那他没说是怎么见到你的呢?”
“就是一次的比武招亲,他当时易容了,我没能瞧出来,后来他又一次带上面具我才认出来那不就是我当时一见倾心的大侠吗?呵呵,他生怕我不接受他不是嫡子的身份,所以想方设法的将我娶进了门,不过也罢,什么嫡子不嫡子,作为李家嫡子,命运多半是不好的,你看看你大伯,一生戎马,半生颠沛流离,最后还闹得个妻离子散,家不像家,自己也是一身的伤痛,哎……我起初还很怨恨你父亲,现在倒是觉得,有了你父亲我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啊。”
“娘,您真幸运遇到了我父亲,我父亲也很幸运遇到了您。”李雨眼中憧憬了一丝未来,可那未来里面却不曾闪耀着周公子的一点点的痕迹。
张氏点点头,轻轻拍着她的手,“女儿,你也不是嫡女,但是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一样的待遇,一样的照顾和养育,现在周公子来提亲,我父亲不在,我只能跟你大伯商量,你大伯的意思是看你自己,那么娘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过上好日子,所以最后的权利还捏在你的手上,至于你是否对周公子有误会,不放试一试?是这去了解,人的身上总会有发光的地方,或许你发现不了,或许发现了就不能自拔,这份权利娘交给你,是否最后同意出嫁,娘都会帮你做出。”
“娘……”
李雨感激的低声呼唤她,歪着身子倒在了张氏的怀里。
张氏低声又说,“给你说我和你父亲的事情就是想叫你知道,人啊,说不准就和谁有了缘分了,我们女人很多个不能自主,现在你既然可以有自主的权利,娘绝对不会干涉你,只希望你也能遇到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男人,那样娘才放心了。”
李雨饱含惹来,重重点头,“娘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女儿已经长大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沉默良久,李雨突然问她,“娘,姐姐真的做错了事情毒害了风鸾姐姐吗?”
“恩……这件事你姐姐也很愧疚,在院子里面哭了两天两夜了,不过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格,有些事情闹过就忘记了,现在还在帮着王爷打理王府的事情呢,呵呵……倒是被你们担心了。回头告诉李雪和李霜不要闹了,你大伯也在难过,这一辈子就只有风鸾一个至亲的亲人了,难道到了现在的太平年代还要看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父亲在那边也会帮上忙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知道吗?”
“娘,我知道。”
李雨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好像阳春三月的梅花,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隔天。
有一个飞鸽传书到了这里,三个姐妹围着李将军仰头等待着消息。
李将军拆开了信件看了看,越看到最后眉头越是紧促,最后无奈一声叹息,“为何还是没有消息?那边事情那么乱,肯定需要人手,几个年轻人做的了什么,哎……简直太叫人担心了,为何王爷还不允许我们过去呢?”
李霜着急的将手里的一片糕点吞了进去,紧张的问,“大伯,信中到底说了什么啊,风鸾姐姐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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