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意一脸肯定,“对啊,就是小舅舅,他说母亲生前待他最好,如今母亲不在了,他自然要多关心意儿。”
这话一出,李长昭的疑心去了九成,慕容婉儿与慕容隽关系好是真的,慕容婉儿很疼弟弟,慕容隽对慕容婉儿也很尊重,慕容婉儿在世时,慕容隽再混,在慕容婉儿面前也不会表露出来。
“罢了,既然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就打发出去吧。”李长昭只想快点解决了这件事,先是杨分进入内院轻薄李天骄,然后是慕容安意与萧冷一事,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李长昭的耐心已经耗尽。
慕容媚儿着急了,“老爷将人都打发了,谁伺候慕容凌云啊?不如小惩大诫,让她们知道教训也就是了。”
李长昭也觉得慕容媚儿说的有道理,若是都打发了,难道还要重新选吗?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他可不想为他操心。
慕容安意岂会让慕容媚儿将人留下,对李长昭道:“父亲,如此背主之人就该打了出去,留下她们也未必能伺候小云,您看地上的落叶都堆了多厚,也没人打扫。我知道小云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但他却是安意的弟弟,请父亲看在安意的份上,将这些人打发了。”
李长昭看了眼院子的环境,这些人确实过分了些,慕容凌云虽说不招他喜欢,可慕容安意却把他当宝,如今他还巴望着通过慕容安意接近萧丞相,自然不能寒了她的心。
“就依你,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去,哪天你有时间,自己选人伺候那孩子吧。”
“多谢父亲,红花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就交给我处置吧。”
“随你。”
红花一听登时脸色煞白,“夫人,奴婢冤枉,请夫人救命。”
慕容安意冷眼看着,很是不解的开口,“红花,你是从我院子出去的,为何却一味的求夫人,是否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
李长昭回头看了慕容媚儿一眼,那态度让慕容媚儿明白,李长昭不高兴了。
慕容媚儿头也不回,这红花如今已是弃子,再无用处。
“老爷。”慕容媚儿小声唤。
李长昭回过头,对慕容媚儿严肃道:“本伯不希望你再做无谓的事,以后意儿的事你少插手。”
慕容媚儿心里一惊,“老爷,妾身……”
李长昭不耐烦的低吼,“够了,不必说了,杨分的事你真当本伯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险些害了骄儿,本伯还没跟你算账,以后不要找慕容安意麻烦,她于我有用,你只要记得我的交待就行了。”
慕容媚儿见李长昭不想多谈,住了嘴,悻悻回到正院。
“三小姐饶命,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偷您的首饰啊。”
“本小姐当然知道你冤枉。”慕容安意用指尖滑过红花的脸,红花露出一丝喜色,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些东西是本小姐让人放的。”
红花一脸惊恐,“三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慕容安意嗤笑一声,“无冤无仇?你在收了慕容媚儿的好处时,我们就已经结了大梁子了。”
红花还要说什么,慕容安意却不给她机会,让春花将人带走了。
慕容安意安抚了慕容凌云许久,这才离去。
“红花呢,将她提到院子中,今日我就要杀鸡给猴看。”
晚晴将红花压到院中,死死按在地上。晚晴在白河村生活多年,条件艰苦,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故而力气比一般粗使丫鬟都大的多。
春花、秋月面面相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晚晴,想不到晚晴姐姐看起来温柔单纯,力气竟然这么大。红花怎么扑腾,都离不开那一小块地。
其余的丫鬟站在院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小姐将她们叫来,不知要做些什么。看这场面,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安意走到红花面前,将她的手按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上去。一想到慕容凌云刚刚说的事,慕容安意简直想立马杀了红花,只不过那样太便宜她了。她竟然敢支使小云,还伸手掐小云,简直该死。
慕容安意脚尖轻转,用力碾压红花的手指,十指连心,红花立马大声的叫了出来。
院内的人都纷纷看着,谁也不敢出声,不得不说,慕容安意的手段起到了震慑作用。其他院的下人听到动静,也好奇的向院内张望,慕容安意明知道,却不阻拦,要看就让她们看个够,也算是警告她们。
“慕容安意,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红花知道慕容安意不会放过她,大声骂道。
慕容安意缓缓松开脚,“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知道,今天你一定会不知道怎么死。”
红花吐出一口唾沫,“你分明是公报私仇,因为我收了夫人的银子就容不下我。”
慕容安意冷嗤一声,义正言辞,“你少扯夫人做大旗,论长相你不如晚晴,论机灵你不如秋月,论聪敏你不如春花,何以夫人就单单看上你,你休要胡说。春花,给我掌她的嘴,看她敢不敢胡说。”
春花看着沉静,也是个狠的,三五下就将红花打的脸颊红肿。
“行了,我累了,晚晴将她带到房内。看热闹的各位也该散了,不然我可要收费了。”
众人听了纷纷做鸟兽散。
“花影,晚些你将她带出去,过了今晚我不想世上还有这么个人。”
“属下明白。”
“去吧”慕容安意揉揉太阳穴,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秋月,替我捏捏肩膀。”慕容安意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秋月小心上前替慕容安意揉捏肩膀。
秋月的手艺真心不错,不一会就将慕容安意捏的昏昏欲睡,秋月见状忙替慕容安意净了面,扶她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安意尙处于睡梦中的时候,朝堂之上就已经开始了一番唇枪舌剑。
这都是因为淮南一事引起,毕竟淮南一案影响重大,自从梅敬被压回京城之后,梅侧妃就没少在忠王耳边吹枕头风,同样如此的还有梅氏。因此一向很少上朝参政的忠王爷上朝了,而永宁侯府的老侯爷慕容刚也早早上朝。
永宁侯府虽然算不得一等勋贵,但也算是有些脸面,有这两人替梅敬说项,朝堂上自然有人附和。
“皇上息怒,梅知州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不过还请皇上念在梅知州为朝廷效力多年,从未出过差错的份上,饶他一命。”吏部侍郎上前替梅敬求情。
圣帝不予理会,梅敬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竟然贪墨了这么多,若不严惩底下的人难免有样学样,只是忠王是所有兄弟里与他最亲近的,对他一直忠心耿耿,因此自己不能不考虑他的请求。
慕容刚也趁机为梅敬求情,“启禀皇上,如今梅敬被罢官,又抄没了家产,以后便是普通百姓,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皇上饶他这一回。”
其余一些与永宁侯府交好的人,或想与忠王交好的人纷纷开口求情,而没有求情的人,有一些是认为梅敬该死,有一些是观望萧冷的态度,毕竟这案子是萧冷一手操办。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梅敬贪墨赈灾钱款,致使灾情非但没有控制反而加重,更是引起了瘟疫。如此罪行,两位也敢为其求情。不禁让本相对大雍的未来表示担忧,若朝中官员都像两位这样,任几句枕边风就能驱使,我大雍如何能在各国之中屹立不倒。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各位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萧冷出言向来不留情,即便朝堂上站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侯爷,也照损不误。
慕容刚见萧冷竟然讽刺他耳根子软,受女人摆布,登时变了脸,“萧丞相,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萧冷面无表情,“本相说话一向这么过分,永宁侯若不想听可以出去。”
慕容刚知道萧冷嚣张,但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嚣张,在圣帝面前也敢这么说话。
果然,圣帝见萧冷态度如此张狂,脸上有些挂不住,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萧冷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供状,交给李公公。
“皇上,梅敬不仅贪墨赈灾银两,更是放任手下官员肆意敛财,鱼肉百姓,导致民不聊生,皇上若不严惩,不足以振朝纲。”
圣帝看了布仁的供状,果然大怒,梅敬竟敢敛财为自己所用,而且数量如此之大,其实官员贪墨在各朝各代都是存在的,龙椅上的人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只不过梅敬这次过分了些,圣帝自然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刚见圣帝脸色难看,忙将话题引开,“萧丞相,你不将人交给刑部,反而动用私刑,是何居心?”
萧冷冷冷的看着慕容刚,直将慕容刚看的冷汗涔涔,才不屑开口,“永宁侯说本相动用私刑?好,本相从善如流,以后绝不动用私刑,今后再有什么别国奸细,本相一定都送到贵府,相信永宁侯定能替皇上分忧。”
萧冷从善如流,你不让我动用私刑,行啊,那以后这种事都由你代劳了,至于慕容刚能不能成功撬开那些人的嘴,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