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萧冷就郁闷的很,若是别人敢跟他作对,他早叫人扔进暗剑了,可这人是慕容安意的亲生父亲,着实有些难办。
慕容安意见萧冷怨念满满,笑的乐不可支,给他打了个比喻,“一个人好不容易得了一盆娇嫩的花,他日日精心照料,锄草浇水,好不容易等花到了最美的全盛时期,却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都给端走了,你说他能高兴吗?”
萧冷听了慕容安意的比喻,陷入了沉思,良久才不甘愿的嘟囔出声,“你可不是他精心饲养的花,他才不过养了几日而已,还不顶本相操的心多。再说了,娇花需要雨露滋养才能开放的更美,将你这朵花送给本相不更能被好好滋润。”萧冷伸出食指摩挲着慕容安意的唇。
慕容安意笑着啐了他一口,“呸,越来越不正经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辣手摧花!”
萧冷凤眸微弯,发出清越的轻笑来,“慕容才是不正经,本相说的是会对你好,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倒是你,想到拿去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上本相的床?郡主大人…”
他一把将她拉倒在床,轻轻将气息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最后四个字被他特意拉的格外长些,配上他话里的暧昧分外撩人。
慕容安意努力镇定的瞪着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上过,丞相大人的床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之前喝醉了还睡过他的床呢。
萧冷敛起笑容,似笑非笑,“哦,那是因为你上的时候床上没人,如果本相也在就会…特别了。说起来没让郡主大人下不了床流连忘返倒是本相的不对了。”萧冷斜靠在床上,两只长腿交叠着,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慕容安意上辈子上学的时候最喜欢长腿美男了,所谓脖子以下全是腿虽是有些夸张,但也表达了人们对长腿的关注。
慕容安意努力忍住上前摸一摸的冲动,跳下床离萧冷远远的,“咱们该去办正事了,再不出现大哥该急了。”
“让他等着。”萧冷对于翟汀强行介入两人中间的事很不满,冷哼了一声,但身体却自动的从床上起来,往门外走去。
慕容安意看着傲娇病发作的萧丞相,暗暗摇了摇头,认命的上前主动拉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手指传来的柔软暖意,萧丞相臭臭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萧冷与慕容安意到的时候,翟汀已经到了有一刻钟,若是两人再不出现,他就要回去报告翟永派人出来找慕容安意了。
慕容安意歉意的看着翟汀,翟汀见她一切正常,放下心来,并没有责怪,只是看向萧冷的目光稍微有些不悦,“不知萧丞相大晚上带小妹去了哪里?”明明萧冷在他前面,却比他晚到了这么久,实在让人怀疑。
对于翟汀的责怪萧冷面不改色,只听他正色道:“本相迷路了。”
慕容安意:“……”
翟汀:“……”
拜托您老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也该有点诚意,您这是怀疑我们的智商吗?慕容安意腹诽。
萧冷轻咳一声,闪身消失在原地,不到半刻钟,便出来迎接慕容安意,却将想要一同进去的翟汀拦在外面。
“人太多会引人注目,劳烦翟公子在外面稍等。”
翟汀没有说话,看着慕容安意和萧冷走进刑部,自己则继续站在外面吹冷风。
慕容安意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刑部的人,不免有些奇怪,“刑部有你的人…是任答?”
如果任答是萧冷的人,就可以解释为何他们一路走来都碰不到人,更加可以解释之前的事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嗯。”萧冷没有隐瞒,痛快的承认了,然后带着慕容安意来到关押李长昭的牢房。
短短几日,李长昭便老了许多,头发凌乱,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意气风发,虽然没有受刑,但整日的不见天日以及对未来的绝望已经最大程度摧残了他的精神。
他呆坐在那里,甚至连慕容安意走近都没有发现。直到萧冷轻咳了一声,才将他从冥想中惊醒。
“是你?”李长昭转头看着慕容安意,随后他想起什么,有些激动的问道:“是不是你,那件事是不是你?”
虽然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但慕容安意心知肚明,她蹲下来视线与他平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说不是我,父亲会相信吗?”
李长昭猩红着眼睛,试图上前,却被萧冷一挥衣袖扫到一边,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盯着慕容安意,“不是你又是谁,是你说任答即将调任,让我请刑部的同僚相聚,然后就那么巧的出事了,不是你还有谁。你能做成这一切,都是你身后站着的这人帮你,所以不是你还会有谁!”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父亲既然都已经认定了,又何必问我?”
李长昭痛恨的看着慕容安意,“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对于李家实在是有些厌烦。说起来父亲不也是想利用我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吗?当初你舍不得李天骄,让我嫁给杨分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不可能为你所用,偏你认识不到这点,老想利用我,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您说是不是?”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因为我要将你许给杨分,你就要报复吗?说起来这门亲事并没做成,你竟记恨到现在吗?”
慕容安意摇摇头,“当然不是,那亲事不可能成,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只不过当初我不得不暂时低头,以求在府上有一方立足之地,那时候你给我那一脚还有一巴掌,虽然不重,但却让我下定决心,有一天一定要站在你和慕容媚儿之上,让你们再不能随意插手我的事。”
“所以你就要报复我报复李家?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将你溺毙在粪桶里。”李长昭三角眼抖动,恨不能将慕容安意剥皮拆骨。
慕容安意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啧啧出声,“父亲此言差矣,论狠毒我怎么比的上父亲,连枕边人都可以杀害。”
李长昭淡淡的垂下眼皮,“你知道了。”他的态度十分平静,仿佛慕容媚儿的死不值一提。
慕容安意虽然知道他一向最爱自己,却还是有点不忿,“说起来,慕容媚儿也真是不值,费尽心思抢来的婚姻也不过是团污秽。不过她那个人跟你倒也相配,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她说喜欢我义父,只不过是求而不得而已。”
“她中意翟永?”李长昭这回倒是很惊讶,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不止是她,还有我母亲也是。要不然慕容媚儿为何会嫁给你,就是因为对义父求而不得,所以想要报复母亲,因此只要是母亲的姻缘她都要抢。”
李长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怪不得她总是对我淡淡的。”
那个时候的他能娶到慕容婉儿那样的侯府千金实在是高攀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试图想要与慕容婉儿夫妻恩爱,可是慕容婉儿温柔有余,却热情不足,所以后来遇到更加妩媚的慕容媚儿,他便动了心思。
哪个男人不喜欢娇媚的解语花,慕容婉儿高洁的让他每次接近都觉得是玷污了她,心里都会别扭的很,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喜欢那个仙子一般的人了。
慕容媚儿嫁进来之后,为他生了第一个孩子,又知情识趣,所以后来即便知道她要加害慕容婉儿,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他觉得以慕容婉儿的聪慧应该也看出来了,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却隐而不发,只拼命生下孩子便去了。
后来通过观察加上永宁侯的一些事及慕容刚的态度,他大概明白了那个女子为何甘愿赴死。她这一生从来不是为自己活的,她想以自己一条命换得自己的老母亲和幼弟的命。
“她是个善良的人,只可惜好人不长命。”慕容安意发出一声感叹。
李长昭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慕容安意目光定在他的脸上,“我有所猜测,不过并不能确定,不过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该恨死我吗?”
李长昭摇摇头,“我已经是必死的人了,我只希望你看在我告诉你这些的份上能够放过天骄、天奇,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如今媚儿死了,我也快死了,我希望你能看在至亲骨肉的份上扶持他们,李家总要有出息的子弟,这样就算我死也放心了。”
慕容安意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李长昭一向自私自利,没想到对李天骄和李天奇倒有几分真心,不过他注定要失望的。
“父亲恐怕要失望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可是我并不姓李可怎么办呢?”慕容安意颇有些遗憾的开口。
李长昭只以为她是说自己随母姓这件事,便痛快的道:“以你如今的地位,想姓什么都可以,你想入李府的族谱随时可以。”
“呵呵…”慕容安意低低笑了起来,轻灵的笑声让李长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长昭听见慕容安意开口了,“你以为我稀罕姓什么李!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母亲和义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