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夫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焦氏站起来恼道:“你个女子,好生无状!果然是商户女子,有这么顶撞长辈的吗?传出去,定要说你不孝!”
沈茹心里冷笑,朗声道:“夫人说这话可就不在理了。首先,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所谓,上慈才能下孝。我嫁给陆歆,是建南王爷和王妃做的主,名正言顺,既然嫁入陆歆,自然是陆家的媳妇,夫人一来便讥讽我的出身,我的出身即便不好,难道作为慈祥的长辈不是应该掩饰一下,而不是刻意讥讽?既然不能做到上慈,叫我如何下孝呢?”
焦氏一愣,没想到她巧舌如簧,她竟没得反驳,气急道:“我说,你就是不孝!没瞧见气的老祖宗脸都红了!”
沈茹又道:“咱们既然说到这个孝字,我又不能不提一桩事情。据我所知,我夫君的祖母已经仙逝,钟老夫人不但是续弦,还是祖父的妾室吧?我们乃长子嫡孙,只是反驳妾室几句话,难道就真的是不孝了?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她这话,真如刀子一般刺进了钟老太君的心里面,她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太君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妾室,老头子对前妻念念不忘,压根就没将她扶正。她恼恨了这么多年,如今再被提起,顿时勃然大怒,钟老夫人冷笑一声,蓦地将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顿,怒道:“陆歆,你怎么管教你媳妇的?!对长辈竟如此无礼!”
陆歆好笑的说:“茹儿聪慧,哪里需要我管教。”
“你……”钟老夫人简直给他气的手指颤抖,“你到底还是不是陆家儿郎?陆家的儿郎哪有让媳妇放肆的道理!”
陆歆答道:“我是不是陆家儿郎,相信老夫人心里清楚的很。至于我娘子放肆一说,我还真没听出来,在我看来,她不过说出了一个事实。”
看这两个人来者不善,竟是在她的地盘里如此放肆,钟老夫人当初是想将沈茹弄来打磨,谁知一来来两个,两个都是硬茬,而且他们此行还带了近卫军来,想来也奈何不了他们。
“罢了,今日既来了,吃了饭再走吧。”钟老太君不想跟他们做口舌之争。
吃饭?沈茹眼眸一转,他信阳侯府的饭他们可不敢吃。
沈茹道:“老太君哪里话,现在时辰距午饭还早,我夫君军务繁忙这出来了便要急着回去,还是我拉着他过来的。只是一件事,我夫君惦念着父亲祖父呢,不若去祠堂拜一拜。”
钟老太君见他们连饭都不吃,懒得管他们,“你们要去就去吧!”
陆歆看了沈茹一眼,心里感动,自个的媳妇才知道他心里最想做的是什么呀。他来这里,其实最想做的不是别的,不过去祠堂拜一拜父亲和祖父。
祠堂一如当年的祠堂,信阳侯府却再也不是当年的信阳侯府。
陆歆从侯府出来心情沉重,才出门时,正好碰到陆典的轿子回来,陆典下轿,两个人碰个正着。
他们之前在朝堂上有碰面,陆典知道他媳妇今日过来特地回来看看,没想到他也来了。
“怎么不多坐一会?”他不冷不热的说。
“不了,有事。”陆歆也懒得同他寒暄,带着沈茹径自出了门去。
陆典冷眉一横,心道,他这样子,八成已经猜出当初的事情是自己做的。看来他得再想想法子了。
☆、68
入夜,沈茹翻了个身,月光透进来,隐约感觉到身边人枕着双手没有睡着。
她醒了过来, 转眼看他, 果然睁着双眼看着头顶的帐子呢。
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 柔声问:“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陆歆看她醒了,光滑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现在夜晚渐渐冷下来,她这样也不怕着凉。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又将她肩头的被子掩严实了,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你怎么醒了?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沈茹窝在他怀里,轻声问:“是不是又是信阳侯府的事情?”
陆歆点头:“过几日皇上要在林兰围场狩猎,武官皆要去, 我,姑父建南王,陆典都要去的。”
沈茹一听愣了一下,“那陆典岂不是有了大好的机会下手?”
“你说的没错。”
沈茹顿时觉得心头一寒, 道:“与其如此, 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生来不做暗亏之事,暗杀的事情怎么都做不出来。”
沈茹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嗔道:“你傻啊,做什么暗杀?既然我们预料到他会有所图谋,咱们先做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引君入瓮就好了。”
陆歆眉头一扬,笑道:“我的娘子不去做军师真是屈才了。”
“又笑我!”沈茹捶他。
他抱着她,感受着她柔滑的肌肤和丰软的雪团,心里又痒了起来。他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沈茹推他:“做什么?这大半夜的……”
他低头,舔着她的唇,轻笑道:“大半夜的,才好行事啊……”
沈茹无语,感觉他的手指已经四处撩拨到处点火,扭着身子说:“你明日还要早朝,起不来怎么办?”
“怎么会?向来都是你起不来不是吗?”
沈茹心如小鹿撞,陆歆勇武,的确每次都是她起不来床。
她还想挣一下,他吻着她的唇,按着她的腰,身体已经入了轨道,含糊着说:“茹茹……早点给我生个小宝贝……我很期待……”
小宝贝?
听到这个词,她不由得也期待起来。
月光迷蒙,被翻红浪,略带隐忍的女子娇声透过窗户,飘荡在小院里,暗夜静谧,越发显得鲜明。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陆歆不需要人叫,到时间就起床了,他一动,引得沈茹也醒了。
她努力的睁开眼,见他精神抖擞,而自己却一劲的困,感叹同一件事结果太不同了。她双腿酸软,还是撑着爬了起来。
陆歆正在穿衣,感觉身后一人拿着腰带从后面绕到了他的前面。他笑着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道:“这天都没大亮,你起来做什么?好好的睡睡。”
他揉着她粉红的小脸,手指擦过她的眼底,道:“瞧,黑眼圈都出来了。”
沈茹瞪他:“都是你,大半夜的还……”
陆歆一笑,拦腰抱起她将她塞进了被子里,伏在她枕边道:“我昨晚都说了,看看到底是谁起不来床。果然了吧。”
沈茹别嘴不高兴。
陆歆哄她:“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下朝过街上的时候帮你带回来可好?”
“真的?”沈茹高兴的看着他。
“说吧。”他抚着她的脸宠溺的说。
“那你去沈记将最新的胭脂带几盒过来吧。”
陆歆戏谑的看着她,她哪里是要买东西,分明还惦记着沈记胭脂的生意呢,这买东西,难道不是为了掌握最新动态?
“我瞧你,真是闲的。”陆歆嘲笑她。
“那你带不带吧?”沈茹不乐。
“带,夫人的命令,怎敢不从?”他低着头,又在她唇上吻了吻,沿着下巴往下,滑到了她的脖子上唇就不离开了,仿似还要往下,觊觎着那坟起的雪峰呢。
沈茹急忙推他,娇嗔的说:“瞧你,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小心误了时间。”
陆歆这才平复了气息,收了心思,把将军朝服穿上了身。
沈茹看他夫君出门的背影,心里高兴,紫衣金带挺拔如松,这是她的郎君呢。
一早,沈家正面临着一个尴尬事,许姨娘立在堂中,瞧着眼前青衣男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过来,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她当然认得心侬,当初她和妙妙都爱看戏,时常叫他来演。不过老爷不认得。
妙妙撒娇耍赖求她不说,她不说就是了,可是要真让这厮做她女婿,她心里膈应的很呢。何况,她早已相中了万和银庄的少东家,这厮更入不得眼了。
沈万银来了,在堂屋中一坐,瞅着这大包小包的,便明白了是来提亲的。
眼前这青年看着有点眼熟,他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现在沈家在京城也是富裕人家,若是在从前,沈万银瞧他这样估计把礼物都扔出去了。但是经过陆歆一桩事之后,他得了教训,不管什么人来提亲,还是好生说话的好,婉拒即可,不能太不客气了。
“心侬公子是吧?”沈万银客气的说,“喝茶,喝茶。”
心侬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沈老爷这么平易近人,他之前想的太可怕了。
“你向我女儿提亲啊?”沈万银看他一身打扮,也是绫罗绸缎,只是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老头,捧着一堆礼物,场面未免太不够看。想前几日,万和东家来的时候那是前拥后簇的,几辆马车呢。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我女儿的,便来提亲了?”
心侬编了话:“我前几日在街上遇到千金觉得有缘,打听正好贵千金没有定亲,便冒昧前来,我是东街上绸缎庄的东家,有一间店铺,生意颇好呢。”
沈万银斜了眼睛,给了他一个定义,小买卖人。
“哦。”沈万银淡淡的说,“不过小女已经打算订人家了,不瞒你说,就是万和银庄的少东家。所以,公子还是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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