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毕竟不同于动物,他放生了豹子,将来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他收用过的人,就是心中不喜,也不让别人得到呢?
那么她所要面对的下场就是被他毁掉。
寒香抬头看着他,目光沉冷,傅嘉善又一件事没有说错。
现在她的确想在他身上捅两刀子,可是想着自己也难以脱身,等着傅嘉善知道了,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己。
下午的时候,他的粗暴,让自己一条命仿佛去了半条,如今下身的伤口再次撕裂,他从来都是这样不顾他人感受,只顾自己私欲的一个人。
后来累极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嘉善还没起床。
寒香想着梦中梦到的一件事情,觉得异常的心惊。
或许是因为怕的缘故,她梦到自己身怀有孕。
前世的时候,她自嫁人就一直不能有身孕,道后来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如今做梦梦到自己有孕了,梦里面有的不是开心,而是浓浓的绝望。
因为孩子是傅嘉善的,她甚至想到了,等着傅嘉善厌倦的一天,自己甚至连个下人都不如,有了孩子只怕也是跟着她一起受辱。
寒香打定主意,不能有傅嘉善的孩子,如今逃不了已成定局,不能让自己的下场更不堪。
她趁着傅嘉善没醒的时候,轻轻的伸手到了腿上的伤口处,解开了缠着的细棉布,用长长的指甲将伤口的边缘处撕裂了一些。
疼,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
随着鲜血流出,她轻轻的将伤口缠了起来,血随即就浸透了细棉布。
她将手上的血渍在棉布上擦拭了一下,之后躺好翻了个身,似极其痛苦的哼哼了一声。
傅嘉善此时抱着她,听到声音就醒来了。
睡眼惺忪的看着她痛苦皱着眉的样子,傅嘉善随即清醒,问了一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腿。”寒香咬唇说着。
傅嘉善听到后掀开薄被,看到腿上的血已经浸透细棉布染到床上了。
傅嘉善低声的骂了一句,随后坐起身来,披衣欲离开。
只是他刚要起身,就被一个小手拉住了衣摆,傅嘉善回身看着她,只见她的眼神怯怯,脸色有些苍白的问着:“世子去哪儿?”
“去给你请大夫!”傅嘉善没好气的说着,心想着:特么的,就是老天爷派来的磨人精。上次好好地留下,何至于会挨上这么一箭。
只听寒香说着:“世子爷忘了,我就是大夫。”
傅嘉善听着一愣,倒忘了这件事了。
“世子爷不用请大夫,你让丫鬟取了纸笔来,我写两幅方子,让她们照方子抓来便是。”寒香说着。
傅嘉善想这里是平城,只怕大夫都还不如寒香的医术精湛,再说了,伤在她身上,没人比她自己更了解伤势了,所以点了点头,喊了丫鬟取了纸笔来。
寒香开方子的时候,将避子的几味药材参到了治伤的药里面,如果有同行看到这方子,定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方子开的不妥,但是丫鬟和傅嘉善都看不出来。
她开好后嘱咐丫鬟说着:“如果药店老板说这方子不妥,你只管说这方子是名医开的,自有道理。”
傅嘉善在一旁听着,心中并没有怀疑。
寒香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加上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傅嘉善并没有多想,之后就让丫鬟去抓药了。
随后不一会,就有底下的人将傅嘉善叫了走,等着丫鬟抓药回来,寒香让丫鬟将药取了来,之后将避子的几味药挑出,随后分开递给丫鬟道:“这个先煎了端来给我。”
☆、第248章 去哪儿?
丫鬟照着寒香说的做了,等着那碗药喝下,寒香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如今这境况,这泥潭,她一个人就足够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那才真是两个人的万劫不复。
寒香躺在床上整整养了一个月,才能撑着东西下地,傅嘉善那日之后又留了两日,之后就回京了。
他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带寒香回去,一是寒香的腿不方便,二是京中太乱,傅嘉善无暇分心,倒不如将她留在平城,至少没人知道此处。
傅嘉善这一去就是一个月,此时天气已经十分的炎热,伤口长新肉的时候异常的疼痒难忍,加上下了场雨,那种痛痒的感觉就更重了。
进入七月的时候,不用下人搀扶,寒香已经可以下床了,又是一场雷雨天气,她调制了药膏,伤口处不如以前那般痛了,但是她也知道,这两年之内,湿潮的天气难免会疼一些。
这日寒香一早醒来,就有丫鬟来报:“姑娘,余副将奉世子之命接姑娘回去。”
寒香点了点头,由着丫鬟收拾东西,之后走到床榻前的柜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方盒交给丫鬟装进了自己的贴身衣物里。
丫鬟知道那是寒香前些日子调制的药丸,以为是治腿伤的,就收了起来。
寒香看着她收回才撇开了眼,她之前想到了,平城不是久居之地,如果一旦回了傅嘉善身边,想再借着腿伤去拿药只怕不能了,便趁着现在多做了些,这些丫鬟们不懂药理,也不用担心她们发现。
等着寒香上了马车后,走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并不是去往京城的方向,最开始她以为走的是近路,没有走官道,可是后来发现不是。
寒香想着来接她的那个副将,是傅嘉善身边一直跟着的,在京中的时候住在那个宅子的时候,就是他全程看着,心想这个人必定是傅嘉善最心腹的。
可是现在傅嘉善不接自己回京,这是去哪儿?
寒香没有问,等着马车走了三四天寒香才发现,原来他们饶了个圈,还是在京城附近,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京城西南的一个小驿站里。
在这里停了一天也没有离开的打算,等到过了两天,寒香才知道余副将为何在这里停着了。
他在等傅嘉善。
傅嘉善是第三天来到这个驿馆的,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队伍来的。
寒香看着他一身戎装,心中想着,莫非他是去打仗不成?
随后就听傅嘉善吩咐着众人收拾东西,随着大部队一起走。
寒香不知道傅嘉善要做什么,就算真的是去打仗,也不该带着自己一个女人上路。
“这是去哪儿?”寒香开口问着。
“爷去哪儿你跟着去就是。”没有告诉她是哪儿,只看了看她的腿,见她稳稳的站着,想来是没事了,就拉着她出去了。
大部队开拔后,寒香乘坐着马车,傅嘉善在部队的最前面,直到晚上安营的时候,寒香才被领着去了傅嘉善的帐篷。
露营的帐篷都是非常简陋,加上这是夏季,荒野中蚊虫特别多,傅嘉善还没有回来,寒香出了帐篷去不远处的草地上寻一些驱蚊的草,身后有傅嘉善安排的那个丫鬟一直跟着。
寒香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有些武艺的,逃是逃不了的。
这样的荒野,驱蚊虫的草随处可见,寒香寻了几株之后,想着以后安营还不知道在哪儿,便多摘了些,防止以后用。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等着她找了足够的分量后,刚要回去的时候,就见不远处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这人自然是傅嘉善。
傅嘉善安顿后兵将之后,回到帐篷看着里面空空如也,寒香并不在那里,心猛地一下就沉到了底儿。
那时候脑中是空白的,没有什么理智,完全想不到寒香身边跟着的丫鬟功夫是顶好的,寒香根本没机会逃脱。
就这样匆匆的寻了来,等着来到寒香跟前的时候,大手一把扯过她,握得紧紧的,眉峰紧紧的皱着,声音沉冷:“又想逃?”
傅嘉善此时的力道很大,寒香的胳膊险些被他捏碎了,不由的皱着眉说着:“你松手,我只是出来寻些药草。”
傅嘉善随后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草以及不远处站着的丫鬟,理智才回来了,想到自己现在被她上次的出逃气的有点狠了,仿佛惊弓之鸟一般。
随后他松开了手,意识到自己的力道过重,之后问着:“弄疼你了?”
寒香垂下头,之后说着:“没有。”
她的嘴犟傅嘉善知道,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之前取蛊和腿伤的时候,有多疼她都忍着不吭声,这点疼她自然更不会说。
“寻这些药草做什么?”傅嘉善开口问着。
“驱蚊虫,营帐中蚊虫很多。”寒香如实的说着。
这倒是傅嘉善没有想到的,之后接过她手中的药草递给了一旁的丫鬟,往后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爷之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蚊虫,就是毒蛇猛兽都照样忍着。”
皮糙肉厚,猛兽咬着都硌牙,寒香心里腹诽着。
之后一路无话回了营帐,丫鬟们都去了一旁的小帐子里休息,帐篷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寒香就觉得不自在了。
她将药草用火熏干,制成粉末后在帐篷四处撒着。
傅嘉善此时脱了战铠,靠在临时撑起的席榻上看着她的动作,问着:“这些东西有用?不过是些野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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