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魅倒是很意外她不去管这闲事,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凡事上官氏重大之事,便没有她不去插手的。
上官浅韵一瞧见展君魅那眸中的哀怨之色,她便忍不住想笑道:“你啊,瞧瞧,都要变成怨夫了。”
“我若是有一日成了怨夫,那一定是被你折磨成的。”展君魅回想这一年多以来,他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上官浅韵见他又皱眉,便好笑打趣他道:“我的好驸马,你可别这样总皱眉深锁了,瞧瞧,你都要眉心都要成川字了,这样多显老,我可要嫌弃了。”
展君魅想想他似乎是比她大几岁,可也不过几岁而已。
上官浅韵见他居然真抬手去摸眉心,她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道:“子缘,我和你说笑的,你一点儿都不老,还是那么的年轻貌美。”
年轻貌美?这词能用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吗?展君魅眯眸威胁的看向她,她要是不换个词夸她,她今晚一定会让她很好看。
上官浅韵吃着菜,眼角撇向他,咀嚼几下咽了嘴里的食物,才对对他说:“其实你是英武非凡,卓尔不群。可这些话出自我口,你觉得可信吗?”
展君魅摇头无奈一笑,她一直拿他的样貌揶揄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他要是总和她为此事较真儿,她早被他收拾惨了。
上官浅韵抿嘴一笑,便老老实实的吃饭了。她怕再多说下去,她家暴脾气的驸马爷,就要发火收拾她了。
展君魅见她老实的吃饭了,他也就不现在受
收拾她了,该为沐浴后收拾她,那时候看她还能往哪里跑。
在用过晚饭后,果然,展君魅就逼着上官浅韵去沐浴了。
天儿很冷,外面还飘起了小雪花,那怕浴池里不太冷,她沐浴一回也免不得遭些罪。
展君魅趁她沐浴的空闲间,去墨苑找了下墨曲,想让墨曲去与龙家人约个时间,他要去与他们见一面。
墨曲也是难得在房间关着门,晚上惬意的泡个热水澡,正眯着眼悠哉的哼着小曲儿呢!
忽然窗户啪嗒了下,他猛然睁开双眼坐直身子,就看到,他家不走寻常路的师弟,有夜里不睡觉翻窗来找他,就是不知道这回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展君魅没想到墨曲会这个时候沐浴,他走到墨曲的床边坐下来,望着那木桶中慵懒的人,他面无表情说道:“师兄,我想见龙家人,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什么?”墨曲这回一惊之下,就自水中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见他家师弟皱眉,他又忙沉入了水中,露颗脑袋望着他家抽风的师弟,他不解的问道:“怎么就忽然想起去见他们了?咱们不是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吗?”
展君魅坐在床边,望着木桶水中的墨曲良久,才用着极其平静的声音说道:“师兄,我恢复记忆了,幼年的事,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啊?你恢复记忆了?”墨曲一惊讶,差点又跳起来,可这回他稳住了,就算他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那种喜欢被人看光光的怪癖。
“是啊,我恢复记忆了。”展君魅的面上一片平静,声音也淡淡的无丝毫起伏,望着墨曲眸光平淡道:“上官氏欲将龙家斩草除根,我为龙家嫡系子孙,自然是不能被饶恕的。”
墨曲这下子可是惊呆了,君魅不止姓龙,他会沦落成孤儿,更是上官氏一手造成的?
那君魅和公主该怎么办?他们可是夫妻,也已有了两个孩子,如果君魅要报仇,那岂不是要夫妻反目了?
“我不会报仇,逝者已逝,生者也该学会珍惜眼前人,龙儿没有错,错的只是三王,是他们留下的爱恨情仇,害苦了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展君魅在一刻,总算明白他师父的良苦用心了。
他师父正是不想他成为延续这场前年仇恨的人,才会让他来中原,才会让他如军营体会那种战争带来的涂炭生灵,才会让他娶上官浅韵,让他懂得了爱比恨重要,让他要珍惜难得拥有的一个家。
墨曲松了口气,可同时又有着放不下的担忧。君魅如今能放下仇恨,那等见过龙家人后,在那些人的劝说下会不会动摇,会不会改变心意?
“师兄,龙儿她信我,我不会让她失望。”展君魅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
墨曲在展君魅离开后,他坐在水中发愣良久,直到水凉了,他才被冻的打了个冷颤,然后鼻子一痒,连打几个喷嚏,他成功得了伤寒。
他就知道,他师弟一来找他,他准要倒霉。
展君魅离开墨苑后,便回到了凤仪阁,回来没看到上官浅韵的人影,他便问铺床的飞鸢道:“龙儿呢?”
“啊!”飞鸢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见是展君魅,才拍着胸口松口气,回道:“公主去看孩子了,说一会儿就回来,让您先休息。”
“嗯!”展君魅见上官浅韵不在,便转身又出了桃夭,准备去沐浴。
飞鸢看了展君魅离去的背影一眼,便又转回身去继续铺床。
上官浅韵在哄了孩子睡觉后,便回到了桃夭,一进门,就见房间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走到床边解下了厚实的狐皮斗篷,坐在床边脱了鞋子,便钻进了被窝里。
被窝有点冷,以往没嫁人前是宫女帮她暖被窝,嫁人后是展君魅帮她暖被窝,今儿她自己暖被窝,才知道冬夜的被窝有多凉,这什么时候才能捂热啊?
展君魅沐浴后就回来了,回来后,就看到她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心疼的走过去,脱了外面披着的斗篷和鞋子,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心疼的怪责她道:“这么冷的天,也不让飞鸢给你准备个汤捂子暖,瞧你,脚都冰凉的没点热乎气了。”
“我手脚冰凉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墨师兄已在为我调理身子,奈何我天生底子不好,调理也不见得好多少。”上官浅韵觉得这一世,她这副身子真是够娇弱的,那像前世的她,冬天玩雪都不带会得风寒生病的。
展君魅一想起她身子这般娇弱,便更是怜惜她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柔能克刚吧!
上官浅韵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身上一暖和,人也就犯困起来了。
等展君魅气完,他怀里的人儿也已进入了梦乡,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勾唇无奈一笑,她啊!可真是他天生的克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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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上龙家人
翌日
持珠一早就在桃夭外等上官浅韵起身,可他们夫妻似乎冬日都爱懒觉,天都大亮了也还没开门。
墨曲如被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打着喷嚏到来,鼻头红红的,眼睛里没了往昔的神采奕奕,似蒙上一层水雾,瞧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持珠望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墨曲,她终还是心软的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冻着了,得了伤寒。”墨曲今儿的精神是不怎么好,可能得到持珠一句关心的话,他忽然觉得这伤寒得的挺值。
至少,他心里不怎么恨他那倒霉师弟了。
持珠也就关心墨曲一句,而后便又变回那个面无表情的她。
墨曲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持珠,拿着手帕掩嘴咳了两声,面容憔悴问道:“他们还没起身?”
持珠看了精神不怎么好的墨曲一眼,淡冷的点了下头,而后说道:“你先回去休息,驸马起身后,我会转告他,你来找他有事。”
“嗯,这样也好。”墨曲点了下头,望了持珠一眼,便转身捂着嘴,一路咳嗽着走了。
这真是病来如山倒了,他也是能医不自医,喝了药,还是没精神。
持珠望着墨曲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太放心,提剑跟了上去,果然见墨曲虚弱的晕了过去。
墨曲本来就是有一点点虚弱,别说走路了,就是和持珠再过两招也不成问题的。
可既然持珠不放心的跟上来了,他又怎能辜负美人恩呢?
持珠自后伸手接住了墨曲,见他脸色潮红,伸手一探他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墨曲本来是指望持珠抱他回墨苑的,就算不抱着,那扶着也行啊!为什么要扛在肩上?他要被颠吐了。
持珠是扛起墨曲就要走,可却被出来的飞鸢喊住了。
飞鸢疾步走过去,指着那病晕的墨曲,嘴角抽搐道:“你就准备这样把他送回去?”
“嗯!”持珠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飞鸢同情的看了墨曲一眼,摇头叹气道:“持珠,他在生病,你这样他会很不舒服的。”
持珠皱了下眉头,弯腰将墨曲放下来,搀扶着可说是要硬拖了,抱着……似乎有些怪怪的,那她还是背着吧。
飞鸢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持珠背着墨曲轻轻松松的离去。
就算墨曲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也是个大男人啊,持珠这么轻易的背走了墨曲,倒是让她有些汗颜了。
她,估计连公主也背不动。
因为墨曲见色忘义,所以,等展君魅起床后,就没见到墨曲了。
而墨曲因色智昏,也忘记找展君魅要说的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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