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拾起他们的包袱,忽地发现还有半只烤鸡还放在他的身侧以及他的一柄剑。
他是不是睡得太安心了些,剑都被她拿走了,竟然还睡得这么踏实?
也许是因为她在身边的原因,只是,她人呢?
楚风这才想起从他醒来,并没有看到她晃来晃去的身影,她该不会是去捡柴火迷路了?她会不会一个人在那儿哭,还是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睡去。
他的心开始有点慌乱,自己怎么可以随意的睡过去,而对她不闻不问呢,万一……
希望没有万一。
“你醒了呀!”他的头顶传来一嘶哑的声音,他猛地抬头,见她正坐在树杆笑着望着自己。
楚风点点头,招呼着:“快下来!”
陶菀抱住树杆,一滑,顺利地落在楚风的面前,她清咳两声:“咱们找水喝去呗,我的喉咙干死了。”虽然说是坐在树,可那一圈火的威力太大,还得她只能睡得迷迷糊糊,现在,她真想找个水坑牛饮。
“好!”楚风难得一次没有和她唱反调,温柔地点点头,这一夜辛苦她了,这么多的柴火也只有她这个女子能够携来,若是换做寻常女子……
“你的半只烤鸡!”楚风拎着那半只鸡说道,“我给生火热一下?”
“别,别!”陶菀赶紧拒绝道,她怕火了,这烤了一夜,她身的水份都快流干了,“呆会再说,我们找水!”
两人收拾下东西,便路。
偶有看到野果,楚风便摘下来丢给陶菀,陶菀总会很嫌弃地看一眼:“有毒没?”
“无毒,我还不想给你下毒,不然晚没人照顾我!”楚风如实的说道,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其实挺好,还只不过她的照顾有点小粗鲁,竟然生这么多火,不光是她渴,他也很干。
两人行走一程,便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陶菀如同看到救星飞一般的奔了过去,不顾形象地趴在面牛饮,真爽,凉凉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水在身体内四处流动着,滋润着她饥渴的全身,她捧起清水在脸大肆的泼了起来,真爽啊。
楚风望着她那不雅的形象,无奈的笑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很想让她变得淑女点,可最终只是想想,没敢实施方案,若是改变了,不再是她了。
他蹲在她的一侧,用手轻捧水,洗了下脸,又润了润喉,随后望着水两个人的倒映,他们离得很近很近,都面带着微笑,他的眼里有她,而她的眼里只有世界。
不过无妨,只要她在身边好。
“楚风,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样的山路?”陶菀停下手的动作,望着水倒映的他,“你不会是想要锻炼我的体魄吧!”
楚风笑笑,摇摇头。
“难不成只是想要来寻求刺激探险?你该不会告诉我,我们两个这么穿山越岭的去江南?”
“若是你喜欢,我也不介意!毕竟这样的速度走大道来的快!”
“靠!”陶菀很不雅地说道,“你想累死姐啊,姐昨晚才睡了一个时辰多些啊。”
楚风面带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楚风啊,要是我不和你来,你一个人走这样的路,会不会冻死在这山呢?”陶菀好地问道,“还是,要是我不和你来,你走大道了?”
楚风犹豫了下,这才开口:“要是你不来,我骑马走大道,偶尔行走山路,但你似乎不会骑马!”
“额!”这么说来,是她给他找麻烦喽,“我要吃烤鸡!”
楚风递去:“冷的!”
“无所谓。”陶菀把心的不快通通发泄在鸡肉身,可想想他似乎也没吃东西,昨晚也没吃什么,肯定饿,便撕下那仅剩的一只大腿递给他,“吃点吧!”
他很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不客气地接过鸡腿,细嚼慢咽。
二人吃完喝完,歇息一阵,继续路。
“楚风,我们还是尽量走大道吧,你买匹马,我和你同骑一匹不行了吗?”陶菀跟在他的身后提议道。
“哦!”楚风应了声,“要走大道的话,我们还需要行走两天的路程!”
陶菀失望了,彻底失望了,走吧,继续走吧,她不再奢求什么骑马,坐马车了,还是靠着这两条儿小腿走出 一条山路迹吧。
想想人家红军二万五千里,她这么点算什么呢。
至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有自贱精神了。
这样,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朝着光明的目的行走着,前半夜陶菀睡觉,楚风负责烧火,烤食物;后半夜楚风睡觉,她负责烧火,负责照看他。
多行一天,陶菀多憋屈一天,她有怨没出发,迟早长皱纹,睡眠不佳迟早变成黄脸婆。
她发誓,下次再也不要和楚风一起出行。
很多时候,并不如她想得那般美好,她以为过了两天后,可以走大道了,哪料并没有,楚风依旧行走在小路,而她也只能如此,她多想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熟人,对着她说:“陶菀,我们回去吧!”可是,这一切都只会出现在她的梦,现实里,她只能拖着那快要断了的双腿跟在楚风的身后。
她曾经认为找个男友像楚风这样的会很幸福,人长得好,又温柔,又风趣,还懂得陪人打趣儿,可是如今的被他自己给否定了,哪有男人这么不心疼自己老婆的,让她每天吃一顿也罢了,还不让她睡足觉,不让也罢了,还逼着她一起走山路,走山路也罢,还没完没了了。
苍天啊,大地啊,神啊,救救她吧,她现在多么想要早死早超生啊。
“夫人,你在后边嘀嘀咕咕什么?”楚风忽地停下脚步问道,“累得话说吗,让为夫背你是!”
什么?陶菀立刻抬起头,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望着楚风:“我真得很累啊!你不想我死的话,最好给我走大路!”
“夫人,怎么的呢?”楚风不解地问道,从昨儿个晚开始他也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走路干活都会捂着肚子,难不成是葵水来了?
“要死了!”陶菀幽幽地说道,“楚风,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丫的,肚子疼死她了,大姨妈怎么偏偏这么准的来呢,她多么希望它能够推迟,推迟!
望着她纠结的面容,楚风略带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葵水来了?”
葵水?陶菀先是不解,但见楚风白皙的脸染着红晕,她明白过来了,名字很好听,可是来得很是汹涌澎湃。
虽然和男子说这个是一件很羞涩的问题,但她这个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她点点头。
“那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楚风地帮她清理出一个位置,“我去去回!”
还好他是大夫,虽然没有带这类药物,但应急的方法还是有的。
他找了些柴火,弄了段竹节,盛了些水,只能这样烧水给她暖身子了。
“你先这样将下,我去看看这儿附近有没有草药?”
“嗯嗯。益母草吗?”
楚风点点头,看能不能有好运了,现在都十月份了,这益母草应该都快枯萎了,希望有那么一两株,但随即他又有点好,她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益母草这东西?”
“我要是这个都不知道,我还是女人吗?这是妇女之友啊!”陶菀轻声说道,她着实没有太大的精力咆哮啊!
“哦!”楚风应了声,便去寻找那草药。
也许是跟着陶菀在一起,他的运气开始变好,未过多久,寻到一小片。
他兴高采烈的带着它来到陶菀面前,甚至开心的都有些手舞足蹈,陶菀将着喝下那暖水和捣稀的益母草。
“我们快走出山林了!”楚风高兴地说道,“到时候我们还是骑马去江南。”
陶菀点头同意,她等他说这句已经很久很久了。
“菀儿,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哦!”楚风挨着陶菀身边坐下,幽幽地说道。
陶菀捂着肚子瞥过头望着他,淡淡地说道:“什么事?”
楚风绞着手指玩了会儿,还是不开口。
“别那么娘娘腔,你丫女人堆里长大的啊!”
楚风惊讶地回过头,充满惊地说道:“夫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堆里长大的?”
这……
是不是她说什么,对什么呢?陶菀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楚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从女人堆里长大的?”
“嗯嗯!”楚风诚实地说道,“我长大的地方是女人的地盘,男人的天堂!”
陶菀瞬间无语,她终于明白他身不时散发出来的阴柔之气是从何而来的,很快她捧腹大笑:“你,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你真在青楼之地长大?”
“有那么好笑吗?”楚风反问道。
陶菀频频点头,他一个皇家子孙,竟然在青楼长大,真当是给他们楚家抹了一道炫丽的光彩:“你为什么会在哪儿呢?”
“因为我喜欢那儿!”楚风半真半假地说着,他是喜欢那个地方,因为那儿的女人是真心疼他。
“哦!”陶菀从他的神色看到一丝悲伤,便也不再多问,毕竟他一个皇家之人在那儿长大,肯定背负着很多不好的故事,所以还是不要去 让他回忆了,她改口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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