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家人听劝么!”徐氏悄声嘀咕。
沈老太爷的目光忽然如利刃一般刺了过去:“老三媳妇!别以为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了,你自请去庄子上住一年吧!我不死,你就别回来!”
“父,父亲……”徐氏从未见过自家公爹这幅样子,闻言霎时懵逼过去。
沈老太君立刻不满了:“老头子,你这是干啥……”
“爹!”沈三爷也吃了一吓……
“我干啥你还不明白?”沈老太爷冷哼一声,指着徐氏道:“这个人先是收买谢家的丫头,污蔑玉君,说玉娇的事情全都是玉君所为!紧跟着,她与那谢氏合谋,整出了这件秦家的婚约,目的一是想搞臭玉君的名声,二是破坏她与四殿下的婚约!”
“这妇人的心,不可谓不歹毒!”沈老太爷一字一句道:“她将玉君扔在庄子上好几年不闻不问,这笔账我老头子不跟她算,但是,她贪了玉君亲娘的嫁妆。如今又整出这桩事情来,我却饶她不过!吃了不该吃的!给我吐出来!”
说着,转头瞧一眼大夫人丁氏:“嫁妆的事情,你来办!务必桩桩件件都弄清楚了!不得从中贪污!”
“是!爹!”丁氏闻言心中一阵激动。
沈玉君娘亲方素心当年的嫁妆十分丰厚,一直都被徐氏搜刮囊中,她想染指却不得机会。如今终于有机会从徐氏手中扣出来了,她怎么能不开心?
就算是还给沈玉君,她也开心啊!
也能以此促进自己与其关系……
“爹!不可以!”徐氏还没发话,沈三爷先忍不住了:“素心的那些嫁妆,这些年慧文一直保护的好好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看来当年你被发配徐州。在那儿呆的还不够是不是……”沈老太爷阴沉着脸瞧了沈三爷一眼。
沈三爷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张脸气的通红。
徐氏已经惊呆了。
她完全料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公爹之前,并不是很偏爱沈玉君啊……
她哪里知道,经过这些时日,沈老太爷对沈玉君已经认定沈玉君是沈家这些孙女中。将来最有出息的人,他连五皇子妃的婚约都想亲自交给她了,又怎么可能不维护她?
只是造化弄人,皇帝偏生将沈玉君赐婚给了四皇子……
也罢,那四皇子也并非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就辛苦一些……
秦子润跟在父亲秦钰清的身后走进沈家花厅的时候。目不斜视。
青色袍摆带起淡淡的风,露出底下青缎粉底的小朝靴,还是崭新的。
他今年十七岁,已在户部任职了很长一段给事郎中,如果不出意外,等个两三年,户部尚书卢之俊从其位退下来,他便会上位,成为本朝最年轻的二品大员。
他这样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并不缺年轻姑娘的喜爱,尤其是京都的姑娘们,夫人们。
所以他很不明白父亲的举动,对方既已经另攀高枝,做了别人的王妃,他们何必还要上门吵闹呢?到最后两家都会颜面无光。
“我们争的是一口气!”父亲秦钰清曾经说过:“子润你别忘记了,为了能配的上那位沈家的六小姐,你曾经寒窗苦读十年!怕她受委屈,你硬是在京中站稳脚跟。才准备谈起此事,可他们呢?竟连这点时间也等不及,就忙忙的攀上了四皇子,真真一副见利忘义的小人嘴脸!”
唉!皇上赐婚,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秦子润在心中已经叹息了不下数十回了。他在朝中,比较清楚朝中局势,所以觉得此事并不全怪沈家。
但秦钰清并不这么认为:“如果当时沈老太君说出与你的婚约,皇后娘娘还能执意赐婚不成?分明是沈家故意隐瞒!为的就是与四皇子结亲!是沈家背信弃义!”
秦子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很无奈的被父亲拉着来沈家了。
同时他心中也有那么一丝丝好奇,那个成了未来四皇子妃的沈六小姐,他曾经的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呢?
她有没有趣?
“玉君见过秦伯父,秦公子。”沈玉君目不斜视的冲面前二人行了一礼,便乖乖站在沈老太君身侧。一言一举,皆无错处,标准规范的就像在宫中呆了十几年似的。
秦钰清一眼便看中了沈玉君,若眼前这个女孩子做了他秦家的媳妇,他心中是相当满意的。更何况沈玉君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有了她,他们沈家定会如虎添翼!
可惜了!好好的婚约,硬是被人从中阻挠!可恨!
秦子润坐在父亲身侧,女孩子行礼的时候,他慌忙站起身来还了一礼:“沈六小姐有礼了。”
“秦公子好。”沈玉君冲着他客气的点了下头。
秦子润看清楚了沈玉君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平心而论,这个女孩子长的很漂亮,又懂礼数,又会医术,性子看着也温和,的确是配的上自己的……
只可惜有缘无分啊!
他心中只是有一丝丝的可惜。并不如何感到心痛。
“玉君这孩子,从小命苦。”沈老太君叹息着道:“一生下来就有哑疾,在庄子上呆了好几年,如今刚刚好转,没想到皇上就下了圣旨赐婚……”
秦钰清一脸诧异:“沈六小姐当年在庄子上的时候,没有哑疾啊?”
沈老太君的絮叨戛然而止!
“没有哑疾?”她匆匆回头,一脸诧异的盯着沈三爷:“不是你说玉君在徐州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哑巴么?”
沈三爷一直都在扮演着一根隐形的柱子,此时听到提问,无奈答道:“娘,您记错了,玉君是十二岁上回到京中的时候。才突然哑的……当时请了好多太医都没治好……”
“原来是这样啊!人老了,什么都糊涂了。”沈老太君尴尬一笑,掩饰了心中的不自在,接着道:“这孩子命苦啊!直到今年,这病才好了,她自己闲来无事。看了几本医书,懂了些医理……”
“老太君太过谦虚了。”秦子润忽然开口道:“起死回生的医术,可不是单单看几本医书就能学会的,您太谦虚了……”
“她那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沈老太君连连摆手,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一旁的沈老太爷黑了脸。
秦子润只觉得心中一阵好笑。这沈老太君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
“老头子,您别生气……”沈老太君安抚住了即将暴怒的沈老太爷,才叹息一口气道:“玉君的娘早死了,当年在徐州的事情,她也未曾与我们多说,我们二老竟是从来都不知道婚约的事情,那日在宫中,皇后娘娘再三赐婚,老身我没法子,才应下的……”
“沈三夫人去世,不是还有沈三爷的么?”秦钰清忍了半日,终于忍不住道:“沈三爷这么多年了,也未曾向你们提起过此事?”
“这话你问老三吧!”沈老太君将这个问题踢给了沈三爷。
众人的目光随即全都望向了沈三爷,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一旁的徐氏,从头到尾没人看她一眼。
沈三爷这两日受到的注目礼,可谓是他这一生之最。此时看到众人的目光,他只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般。尤其是秦钰清的目光,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道:“秦兄,实不相瞒,我这个女儿一回京,便大病过几场,我一直以为她根本就长不大,因此就没提过……”
“秦兄此话,我有些不明白?”秦钰清十分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大病几场,活不了?”
沈玉君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嘛!还出落的楚楚动人,哪里有一丝病弱的模样?
“父亲,原来我在庄子上得了严重风寒,差点死去的事情,您一直都知道?”蓦的,沈玉君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感动:“我以为父亲早就忘记我了呢……”
这番话如泣如诉,犹如指控,众人看着沈玉君瞬间红了的眼眶,都觉得有些残忍。
沈玉君说的轻松,但当日庄子上无人问津,她得了重风寒差点死去,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的苦楚心酸,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秦钰清瞬间明白了沈玉君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终于明白过来,并非是沈家故意要毁约,而是沈三爷根本就没将这个女儿当一回事!
他都狠毒到连嫡女的死活都不在意了,又怎会记得那个婚约?
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猪狗不如的父亲!秦钰自己对两个孩儿疼入骨髓,猛然见到沈三爷这样的人,简直鄙视到了极点:“沈三爷,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秦子润也很吃惊,他没有想到那个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孩子,这些年过的如此艰辛,如履薄冰一般,似乎一个不小心就香消玉殒了。
第951 说好的只是做戏
秦家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去了。
围绕在沈家大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见两家人并没有干仗,全都失望的散去。
沈玉君抛弃未婚夫另攀高枝的谣言,一点也没因此遭受影响。反而有了新的版本:“沈家仗着自己家大势大,一点也不将秦家放在眼里!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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