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肖妃逝世,公主是肖妃的女儿,太后和皇上便将恨意转移到公主身上。”
很狗血的剧情,偏偏让她碰上了。
沐弦歌有些无语地望了望天,感情替人背黑锅了。
☆、第九章 恨铁不成钢
寻思着,眸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琉玥王呢?他是?”
听到沐弦歌提起此人,冰清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起了涟漪,脸上有些惊惧。
“琉,琉玥王。”冰清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他是修夜国的质子,据说是煞星,他的母族被他害得满门抄斩,他本被修夜帝判处火刑。可是我们国师说,他是慕幽福星,便让他作为质子来到慕幽。”
“他是质子?”沐弦歌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皇帝明显忌惮他的。
冰清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先帝临终前,将手中的两万精英铁骑交予他,因而,琉玥王如今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势力与皇上、安陵王抗衡。”
沐弦歌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一个质子,竟有那么大本事?
能在敌国朝堂上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他该有多心机深沉、果敢睿智?
世间所有的情缘,初始不过好奇两字。
*
柔软的光线自窗口洒进来,流泻在软榻上。
沐弦歌躺在上面,手捧着书,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她翻了翻白眼,瞪着一眼让她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
“吟夏,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
“公主,我……”
吟夏脸上一片为难,欲言又止。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沐弦歌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冰清她……”
“冰清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弦歌打断了。
吟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今早冰清说您身子虚,想去太医院讨些补药。可是,这都快晌午了,人还没回来,奴婢怕她出事了。”
闻言,沐弦歌刷地起身,书本“啪啦”一声掉到地上。
在这宫中,处处有人针对她,她担心有人欺负她不成,转而欺辱起她的婢子。
“走,去看看。”
吟夏一喜,跑前边带路去了。
沐弦歌脸上表情凝重,她不担心得罪人,就怕去晚了,冰清受了委屈。
想着,脚下的步伐越来快了起来。
太医院外并无人看守,很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沐弦歌心里一沉,脚步匆忙地跨进去。
直到一抹绿色宫装的身影落在她眼中,她才停下脚步,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额上早已沁了汗水,她随意地抬起衣袖一通乱抹。
“冰清,你在干什么?”
直到吟夏惊呼出声,沐弦歌才看到,冰清抱着厚重的木箱。
黑色的木箱压在她纤细的臂弯上,额上的青筋凸显出来,似乎要爆裂开来,冷汗湿透了绿色的纱衣。
沐弦歌眸中染上怒火,大步走过去,一把推翻她手上的木箱。
“嘭”一声,在院中显得深沉刺耳。
“公主……”
冰清微喘着气,眼神不敢对上沐弦歌。
“没出息,我的婢女是来帮别人干苦活的?你以为让人家欺负,他们就把药给你?”
沐弦歌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冰清。
“哟,这是怎么了?”
一袭深蓝色官服身影慢悠悠走出来,见到木箱里的药材七零八散地落在地上,声音倏地拔高,“我的药啊!”
“谁?贱婢,你竟敢打翻本官的药?”
☆、第十章 说谁是贱婢
太医一脸心痛地看着地上的药,颤着声音骂起冰清来,嘴上的胡子被吹得一颤一颤的,眯着小小的眼睛。
“你说谁是贱婢?”沐弦歌寒着声音,冷冷地看着冒出来的老头。
“我说她……”
听到有人说话,太医才看到院中多了两人,转眼见到沐弦歌,声音噎住了。
“公……公主……”
“太医,本宫的婢女好用么?这太医院是不是要倒了?缺人手吗?需不需要我向皇上请示,多加些人手?”
充满讽刺的话,让太医冷汗涔涔。
“不,不不……”
沐弦歌迈着步子缓慢靠近他,“别忘了,本宫再不受宠,也还是皇室中人,轮不到你们如此欺负?”
声音一顿,“身为太医,连公主都敢刁难,传了出去,日后谁还敢信任你?就算是你背后的主子,怕也会忌惮你吧!”
太医错愕地抬头,感觉自己的心事全被说中了。
她怎么知道有人怂恿他?
沐弦歌本来就是猜测,看到他的表情,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真有人在背后阴她。
“公主,老臣不敢了,求公主别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太医颤微微地跪下。
沐弦歌闪身避开,“隔墙有耳,就算本宫不说,难保他日没人知晓。刁难本宫婢女的时候,早该想到会有如此结果!”
*
沐弦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两个婢子就不安地跟在身后,也不敢言语。
突然一道月牙色的身影晃过,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白光。
沐弦歌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消失在拐角处的俊逸身姿。
“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对望一眼,犹豫一会儿,再抬头,沐弦歌已经走远。
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瞬间,遇上他,却花尽十世祈求而来的缘分。
沐弦歌鬼使神差地跟在修离墨身后,弯弯绕绕,发现他走到了宫门口。
秀挺的眉头轻轻一抬,他这是要出宫?
直到他脚步翩跹地消失在眼前。
沐弦歌刚想跟上,突然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皱了皱眉头。
立即转身往回走。
半响,一个粉红宫装的婢女低垂着头往前走,掏出腰间的牌子,侍卫看了一眼,放行了。
修离墨进了一辆刻有麒麟图案的黑色马车,车子低调奢华,内敛沉稳,如同他本人一般。
车子驶过热闹的街道,拐弯进了一条寂静的深巷。
修离墨的侍卫叶落眯着眸子,眸中杀气乍现,手中的长剑缓缓离开剑柄,闪出白色的光芒。
脚尖踩过马背,一个回旋,闪着白光的剑已经指到来人的脖颈,再多加分力,白皙的脖子就要见红了。
“啊”
沐弦歌惊呼出声,手指了指锋利的剑,“刀剑无眼啊,我没有恶意的。”
“谁派你来的?”剑身又近了一分。
“退下。”
清越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修长的手指挑起黑色的帘子,月牙色的身影行至沐弦歌眼前。
叶落立到一旁。
“跟着本王做什么?”
眼梢轻轻一掠,气势摄人。
沐弦歌咽了咽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跟出来了,真是见鬼了。
☆、第十一章 怀疑本王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能记住,哪怕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一个眼神,便能忆起往昔。
“我……”
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的眼睛,“你,是不是冷宫里的……”
还没说完,脖子便被紧紧扼住。
沐弦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眼前喜怒无常的男人。
好疼,快要窒息了。
这个危险的男人果然不能惹!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男人贴近她的耳边,轻轻低喃。
沐弦歌只觉得手脚冰冷,讷讷地点头。
大手一松,她险些瘫倒在地。
“如何认出本王的?”
“你……眼睛。”
边说边拿眼睨了他的右眼。
“呵,自作聪明一般命不长。”
清脆的声音打在沐弦歌心上,她慌忙低下头。
白眼狼,你才命不长呢!
她好歹救了他,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
“在骂本王?”
“没,没有!”
沐弦歌赶紧摇了摇头。
这男人有看穿人的本事吗?怎么知道她在骂他?
却不敢再腹诽了。
修离墨移开视线,徐徐转身。
“等,等一下。”
纤细的手拉住男子的衣角。
男子幽幽地瞥了一眼,眼中幽暗不明。
沐弦歌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赶紧撤开手,将手背到身后,左手不断地捶打着右手。
心里暗骂,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嗯?”
低沉的尾音拉长。
“我,我是想问问,那场大火,是谁放的?那时你在哪?”
“怀疑本王?”
男子眉梢一挑。
“不,不是。我想知道,是谁让我背了黑锅?”
男子的视线就这么深深浅浅地绕在她身上,许久,终于开了尊口。
“不知道,那时本王已离开。”
“离开了?那是谁救了我?”
男人并不回答她,转身就上了马车。
沐弦歌盯着远去的马车,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咬牙切齿地腹诽着傲娇的某人。
*
沐弦歌低着头进了宫门,边思索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