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尚翊揉揉她的头发,宠溺无边,羡煞了一众旁人。
苏采荷捂住巨疼的胸口,扶着椅子边慢慢站起来,嘴角那一缕溢出的鲜血甚至还来不及擦掉,她张口道:“苏向晚,你自己说,月华裙是不是你给我的?!”她的牙齿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宛如食人血的恶鬼一般。
单雄眼瞳一凝,是苏向晚在算计他么?
这下不仅是单雄怀疑了,就连其他人看向苏向晚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似乎有些相信了苏向晴之前说的话。
苏向晚面对苏采荷的质问淡然处之,道:“那月华裙不是妹妹从我这里抢走的吗?妹妹莫不是得了健忘症?”
苏采荷面上一僵,找不出话来反驳苏向晚,毕竟那****大闹宁园可是有好多丫鬟仆子都见到了,只好低声转移话题:“那你也不至于对我下**散吧,你好毒的心肠。”
苏向晚一扬眉毛,淡淡道:“如果我说那月华裙本是夫人给我的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也没料到这小小月华裙之后牵扯的人居然如此多。
董氏再也站不住了,满脸不屑,冲口冷冷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本夫人做了手脚?”
苏向晚默不作声,沉默的态度让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董氏见状,以为苏向晚是无话可说,一连串问道:“月华裙是从我手中出去的没错,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夫人做的?你暗害庶妹也就罢了,你还要栽赃陷害相府主母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怎么能这么坚硬无情?”
苏向晚冷冷地笑了一笑,道:“夫人的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些,**散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太医自有定论。”
狐疑满胸,董氏迟疑道:“太医,你可有看出些什么?”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太医深吸一口气,也不看董氏,只是朝着皇帝道:“皇上,经老臣诊断,这**散附着在衣物上已经多月。”
董氏一听,道:“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太医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得以进入皇宫任职的,董氏的话无疑是对太医的怀疑和挑衅,太医眉毛一横,没好气地道:“丞相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叫其他人来看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董氏声音小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苏永辉狠狠一拽董氏的衣袖,差点把她拽翻在地,他的女儿与人苟且,背后之人竟然是他的夫人,这件事传出去,他苏永辉在京城还怎么混!
真是气死他了!
董氏被苏永辉的气势吓到,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好啊,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董氏这个丧心病狂的妇人,枉她一直跟着她和苏向晴,鞍前马后,还有苏向晚也逃不了干系,她苏采荷会牢牢记得她们对她所做的一切,永生难忘。
有些人就是这样,出了事就只知道怪罪别人,完全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所在,如果不是苏采荷自己贪心,又怎么会中了董氏的奸计。
“事已至此……”皇帝开口,顿了一顿道:“朕也只能把苏采荷许配给单雄了,南宫公主你觉得呢?”毕竟这件事,追根究底是他们青凉的不对。
南宫言笑呵呵的,“单凭皇上做主。”反正单雄又不是她的人,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单雄一直气鼓鼓的,被人算计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更何况那个苏采荷完全就是个泼妇,简直是相看两生厌,不过,眼下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两国和谈的大事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有所改变。
尽管心里再不情愿,苏采荷和单雄都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这件事就这样不欢而散,据说,苏采荷到家之后被苏永辉罚跪在祠堂里整整三日,滴水未进,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苏向晚相信,如果不是怕得罪南疆,苏永辉完全有可能活活把苏采荷饿死,因为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官途名声更重要。
天气一日热似一日。
转眼就到了马蓉蓉与景尚宏成婚的日子。
苏向晚不论是作为未来的翊王妃还是相府嫡女,理应都是要去观礼的。
这日,知画正对着苏向晚轻轻摇起雨过天青绸缎底缎面绣荷花的团扇,就看见艾野蹦蹦跳跳地进来,欢喜道:“小姐,翊王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苏向晚点头,景尚翊昨日就进宫得到了太后的特许,允许他们二人今日一同前去观礼。苏向晚心里暖暖的,知晓景尚翊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有了太后的允准,旁人想要嚼舌根子亦是不能。
苏向晚身形利落,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一身月牙锦袍的景尚翊正在泡茶,手法优雅,实乃赏心悦目,苏向晚自然坐在了他的对面。
白玉兰花熏出轻烟淡淡,清香淡淡。
苏向晚闭眼享受起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来。
马车一路平稳到了景尚宏的府邸,众人见景尚翊与苏向晚相携而来,羡慕不已,尤其是女子,女人这一生图什么呢,图的不就是有一个知心爱人吗,可是,这古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女人在他们的眼里要么就是拉拢权贵的工具要么就是可以弃之如敝履的玩物,男人的真心可遇而不可求,翊王对待苏向晚的态度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苏向晚怎么能不让她们羡慕。
再怎么样不堪,景尚宏也是一位皇子,众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拖家带口的送来祝福,座无虚席,也算是为景尚宏撑起了场面。
不过,有一人,眼神阴暗,冷冷注视着苏向晚,双手不自然地紧握成拳,都是苏向晚这个贱人的错,害她在那个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呆了那么久,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人拨开人群,来到苏向晚面前,阴阳怪气道:“苏大小姐最近过得可好?”
苏向晚抬眉,嘴角勾起一丝凉凉的笑,“向晚一切都好,倒是曾小姐,好久不见,还能不能适应这外面的生活?”原来在祭天的时候皇帝大赦天下,曾佳怡自然也就被放了出来,可惜啊,她还是没有学乖,一出狱就想着来找自己的麻烦。
曾佳怡银牙都要咬碎,苏向晚这个贱人,开口就嘲讽自己蹲过大牢的事,她已经听见旁边传来的阵阵笑声了,宛如凌迟,她曾佳怡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作响,唢呐声声,锣鼓喧天,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新娘花轿到了。
喜轿落地,迎新娘的新郎却是遍寻不得,听下人来禀,说是景尚宏在偏殿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众人面面相觑,这成婚没有新郎算是怎么回事?
花轿里的马蓉蓉亦是气歪了嘴,景尚宏居然敢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府的右侧方向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另一抬大红花轿缓缓进入众人的视野。
这又是怎么回事?
新来的花轿与马蓉蓉的并排落下,皱纹多得能夹死人的白脸媒婆笑着道:“劳烦管家通禀一声,牡丹姑娘的花轿到了。”
众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牡丹姑娘是谁,那可是春风楼得意的头牌。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花轿里的马蓉蓉一把拽下大红盖头,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吓坏了一众人等,尤其是马蓉蓉这边的媒婆更是惊声尖叫着:“哎呦喂,新娘子怎么自己出来了,这不吉利啊不吉利!”说着还用手去拉马蓉蓉,企图把她重新拉回轿子里。
盛怒中的马蓉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本来景尚宏不亲自来娶亲就已经让她沦为了京城的笑柄,现在还让一个青楼妓子和她同一天进门,这不是在狠狠打她的脸吗,她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马蓉蓉一把推开媒婆,媒婆猝不及防,摔了个四仰八叉,心里也有了几分怨气,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也不再去拉马蓉蓉,她爱怎样就怎样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马蓉蓉失了束缚,立即奔到右边的花轿前,伸腿狠狠踹着花轿,恶声恶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言语粗鄙之程度简直就是对耳朵的一种蹂躏。
轿子里的牡丹脆声道:“姐姐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与撒泼的马蓉蓉形成鲜明的对比,识大体懂大局,怪不得能成为春风楼的头牌,就这份气度就与普通人不一般。
“呸!谁是你的姐姐!”马蓉蓉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爹娘没教过你吗,人要脸树要皮,你当个青楼女子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上赶着来给别人做妾,我都替你爹娘丢人!”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马蓉蓉这一番说得实在是过分了。
就连刚刚还好脾气的牡丹也忍不住了,声音比起之前厉了几分,冷冷道:“娶为妻奔为妾,我也是宏王殿下明媒正娶的女子,如何就是妾了?我不过是看你比我早到几分,这才尊称你一声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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