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翊王妃 (西柠)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丫头就吓成了这样子，就这点心理素质，苏向晚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弄来毒药，并且聪明地下在水里，“你先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绿衣小丫鬟抹抹眼泪，抽泣道：“大小姐请问。”

“你昨日把水打来之后就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过吗？”

小丫鬟点点头。

苏向晚环视了一圈，见厨房里的人都个个目光坦然，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如果不是宁园的人，那么就是外人了！

第164章 卖个人情

“你们今早来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向晚问道。

众人茫然对视，紧皱着眉头回想，一个嬷嬷站出来道：“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今早我来厨房打扫的时候见厨房的门大开着，我还以为是我昨晚忘记关门了呢。”

这样一说，苏向晚心里就有了数，恐怕是夜里有人趁着夜色来投了毒，又担心被人发现，着急逃走，才会粗心大意到连门都不拉上。

苏向晚眼睛微眯，下毒的人她已经知道是谁了，“把用这桶水做的东西全部扔了，知琴，你去对外说我突然腹泻不止，今天的祭天大典恐怕是不能去了。”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苏向晚重病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甚至太后还派人来慰问了一番，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看得苏向晴等人眼睛都直了。

苏向晚坐在树下喝茶，悠然自得，哪里有外界传言的重病模样。

艾野在苏向晚身后轻轻为她打着蒲扇，不解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说你病了啊？”小姐明明好好的。

苏向晚闭着眼睛沐浴在阳光里，享受道：“祭天那么累人我为什么要去。”其实她不过是想给某人一个面子，以后让她呈自己的这个人情罢了。

艾野撇了撇嘴，也就她家小姐这么淡定地不把祭天当回事了，“可是小姐，到底是谁想要害你呀？”

苏向晚转身回去给了艾野一个爆栗：“你仔细想想，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病了对谁最有好处？”

“小姐是说……”艾野已然猜到了，愤愤道：“小姐你就是人太好，你怎么都不去揭发她呀！”

苏向晚摇摇头，看在冯姨娘的面子上，她饶了苏采莲这一回，下次……可就难说了。

“那小姐，那毒药到底是什么毒啊？”艾野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番苏采莲，继续问道。

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苏向晚伸手挡在眼前，慢悠悠道：“那是腥剑草，捣碎成汁以后透明溶于水，但会有淡淡地腥气，服下以后会头晕呕吐和腹泻，如果长时间服用，则会四肢痉挛，无比痛苦地死去，所以算是一种恶劣的慢性毒药。”

听了苏向晚的话，艾野急的眼睛鼻子通红：“四小姐居然这么恶毒，还好小姐没事。”还好小姐没事，不然她豁了这条命也要和苏采莲拼了！

苏向晚笑笑，吩咐艾野继续打扇……

这边苏向晚悠哉悠哉，那边苏永辉都急的快要晕厥过去了：苏向晚这个逆女，果然是他的克星，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病了，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从哪里去找个琴师上台抚琴。

苏永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苏向晴的脸还没有恢复，不适宜上台表演，至于苏采荷，平时就不学无术，更加指望不上……

苏采莲见苏永辉想也没想就把自己剔除在外，气得牙痒痒的，都是他的女儿，凭什么他的眼里就是没有她，果然，她想要的东西救得自己去努力争取。

苏采莲向前一步，怯生生地道：“爹，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代替大姐姐上场。”

苏永辉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儿，眼里有着陌生的光芒：她没有晴儿出众，也不像荷儿那样调皮，大多数时候都像一个透明人一般，若不是她主动开口，他甚至忘了她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你真的可以？”苏永辉有些怀疑，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他对这个女儿也不太了解。

苏采莲目光坚定，“爹！你从来就不关注我，你忘了我小时候学过弹琴的吗，还被教琴的夫子夸赞了呢。”

苏采莲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质问着苏永辉，质问着他这些年来对她的漠不关心，突如其来的愧疚击中了苏永辉的心，望着眼前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的苏采莲，苏永辉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是爹对不起你，今天就你去吧，爹相信你的本事。”事已至此，也没其他办法了。

哼，苏采莲心里对苏永辉的言语行为极度鄙视极度不屑，如果真的相信她，就不会在之前有那么一问，他明明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选择了自己，还说些冠冕堂皇的父爱之话，真是让人恶心，她相信，如果今天的事除了什么差错，苏永辉一定会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他的本性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她绝不会搞砸了的，“爹，你就放心吧，女儿不会给您丢脸的。”

苏采莲信誓旦旦的话语听得苏永辉心花怒放，如果她真的能在今天崭露头角，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筹码又多了一个？真是想想就高兴！

第165章 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每三年举办一次，声势浩大，从青凉开国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每代国君在祭天之时都会跪拜上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为了能够更加接近天神，历代青凉皇帝还修建了专门用来祭天的楼阁，高耸如天，与其说是一座楼阁，倒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宫殿更为确切。

推开历久弥新的朱红色大门，两面荷花式琉璃垂花照壁，汉白玉铺成的地砖之上，间或铺有石雕麒麟仙鹤图案，整座楼阁为黄色琉璃瓦双重硬山式顶，上檐七彩斗拱，檐下绘十色和玺彩画，每一层的门窗均为红木雕双绞四菱花图案，端的是世间奢华，莫过于此。

皇帝身着金黄色龙袍，蹬着青缎粉底朝靴，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站在高高的顶楼之上俯视众生，严苛的面容上尽是正色，朗声道：“愿天佑我青凉，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基业长存。”

底下的民众跟着喊道：“愿天佑我青凉，佑我青凉。”

皇帝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起身，接过身后小太监递来的香烛，放在案台上点起，又把手中的三根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香烟袅袅升起，民众纷纷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带微笑，开口让大家起来，然后退到白色帘子之后。

一阵琴声缓缓响起，如同叮咚流淌的溪泉柔柔流进众人的心里，洗尽铅华，沁人心脾……苏采莲斜抱一把古琴从门后优雅走出，纤细的手指在琴上跳跃拨动，悦耳的乐声从指间缓缓倾泻。

苏采莲望着底下的人如痴如醉的表情，心中大感满足，脸上俱是骄傲的神色。

退避在一旁的苏向晴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小贱人，就知道卖弄风骚，要不是……”要不是自己的脸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小贱人。这样想着，苏向晴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依然罩着面纱的脸庞：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的脸为什么还不好，用了玉容膏之后倒是不如之前那么搔痒难耐了，可还是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这么多天了，非但没有褪色，反而还更加灰黑了起来，莫不是苏向晚给的玉容膏有问题？可当初明明让府医检查过……苏向晴百思不得其解。

苏采莲一身白衣飘飘，又弹得一手好琴，站在高楼之上犹如气质出尘的仙女，一度让底下的王贵公子们看呆了眼：

“上面的姑娘是谁啊？你认识吗？”

“据说是相府的四小姐，没想到长得还挺不错的。”

另一人插话道：“可惜了，是个庶女，不过可以抬回家做小妾，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这番言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自理却是赞同无比，看向苏采莲的目光也带了丝丝猥琐。

可惜台上的苏采莲不知道这些，沉浸在众星捧月的兴奋里，几乎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只想尽情享受这一刻无上的荣光。

一曲终毕，苏采莲微微欠身，抱着古琴悠然而去，只留下一抹倩影引人想入非非。

苏采莲退下，立即有一名小太监钻了出来，尖声道：“皇上有旨，为感戴上天，与民同乐，为期三天的流水宴现在开始。”

旨意刚宣读完，底下的群众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夸赞皇帝今年的大手笔，流水宴是什么，就是在街上摆起宴席一条龙，吃喝都由皇室供给，不管你是王公贵族或是街上要饭的乞丐，只要你不闹事，就能上桌用餐，以前都只是一天，今年足足有三天，怎么能让人不高兴！

亦是刚刚的小太监，对着楼中的贵族一行礼，“各位大人，夫人，小姐，公子们，皇上口谕，今晚在宫里举行宴会，还请各位准时到达，家中的庶子庶女亦可同行。”

“有劳公公。”

苏采荷和苏采莲高兴得不能自控，眼里满满都是对晚上宴会的期盼之光，平时的宫宴，她们身份低微，不够格参加，董氏也甚少会带上她们，这次是皇上亲口下得谕令，她们终于能有幸参宴，想想都让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