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蒙森锐利的眸子瞬间眯成一条细缝,景尚翊病发了,没有丝毫反抗力,真是上天助他,送他一个斩杀他们的大好时机,微握的手掌猛然张开,内力凝聚成无形利刃,朝着两人狠狠打了过去:“景尚翊,苏向晚,受死吧!”
劲风带着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苏向晚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想杀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小手伸进衣袖,拿出一把精致匕首,迎着无形利刃,快速挥洒,只听‘当当当’的一阵阵脆响,利刃斩没大半,苏向晚毫发无伤,银光闪烁间,匕首快速旋转,扫去身前所有威胁。
樊蒙森面色阴沉,眼瞳里冷芒闪烁,苏向晚居然还在做困兽之斗,真是不自量力,她想找死,他就送她上西天!
手腕一翻,强势内力全部倾出,从四百八方攻向苏向晚,她只有一把匕首,绝对应付不了八个方向!
无形利刃呈网状,朝着苏向晚扑天盖地的射了过去,苏向晚倾尽全力挥洒匕首,仍有余刃越过拦劫,径直冲向她的胸口。
眼看着利刃就要碰到她的衣服了,电光火石间,景尚翊猛然睁开了眼睛,白玉手指轻点,到了近前的无形利刃全被打开,余力撞到假山,只听‘砰砰砰’的一阵巨响,烟尘弥漫,碎石纷飞!
苏向晚看着他暗沉的眼眸,轻轻挑眉:“你还好吗?”
“没事!”景尚翊轻轻说着,拉着苏向晚走出假山,俊美的容颜阴沉的可怕,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浩瀚大海,瞳仁里弥漫着浓烈的狂风暴雨,白玉手指张张合合,一道道凌厉的劲风自宽大的袖袍中挥出,优雅,飘逸又不失男子特有的阳刚与霸气,悠然自得中以最精准的手法,最快速的招式从四面八方攻向樊蒙森。
樊蒙森面色铁青,景尚翊醒过来了,错失了杀他的最佳时机,不过,他的身体应该还非常虚弱,自己要趁此良机,斩杀景尚翊!
利眸微眯,他衣袖下的手指也开始张张合合,阳刚、强势的内力迎上了景尚翊毫不留情的攻袭。
景尚翊站在假山前,雪色长袍如朋般流畅,雪色的衣袖飘荡翻滚着,凌厉劲风自衣袖中暴射而出,毫不留下情的攻向敌人……
苏向晚站在他身边,却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招的,侧目看向樊蒙森,只见他目光冷冰,气势阳刚,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高手与高手的对决,没有激烈的兵器交接,没有残酷的血腥杀戮,却艰难异常,只要稍稍分神,就会被抓住破绽,一招落败,就是死路一条。
苏向晚看着景尚翊泛着灰白的面色,目光凝了凝,匕首脱手而出,悄然又精准的朝樊蒙森的胸口刺了过去:樊蒙森趁着景尚翊病发袭击他们,她也适时的送他一剑,这才叫公平。
樊蒙森专心致志的与景尚翊比拼内力武功,看到匕首时已经来不及躲闪,身体侧了侧,也只堪堪避开要害,匕首射到了他胳膊上,大手轻轻一颤,内力滞了滞。
景尚翊的内力眨眼间突破了他的防线,在他身上‘刷刷刷’的来回乱划,一道道腥红血线飞溅半空,樊蒙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啊!”
眼看着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衣袍被划的破破烂烂,鲜血渗出,染红衣衫,景尚翊五指微握,内力消散,雪色衣袖流泻而下,俊逸非凡。
苏向晚看着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侧脸,眉头轻轻蹙了蹙,小心翼翼的询问:“翊,你还好吗?”
景尚翊转过身,嘴唇苍白如纸,嘴角弯了弯,却没有扬出弧度:“我……”没事两字还未说出,已“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颗颗血珠在衣摆上晕染开来,就像雪地里盛开的点点红梅,欣长的身躯慢慢向下倒去。
“翊。”苏向晚一惊,急忙伸手接住了他,他的身体很凉,他还在病发,身体并没有复原,他的提前醒来,只是为了对付樊蒙森:“我能应付樊蒙森,你干嘛强行动用内力?”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伤你。”景尚翊的声音轻轻柔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傲然与坚定,苏向晚听着,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
樊蒙森看着景尚翊身上的血迹,无声冷笑,果然是年轻人,就知道儿女情长,愚蠢至极。
“快快快,有刺客,抓刺客!”伴随着惊慌的高喊,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透过墙壁上的镂空花形,苏向晚看到大批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侍卫们朝这里奔了过来。
苏向晚能应付侍卫们,但景尚翊受了重伤,不宜再动武打斗。
“咱们走!”苏向晚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跃上高墙,飞身离开。
景君和楚晗,侍卫们来到假山前时,只见身受重伤的樊蒙森手捂着流血的伤口,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的怒喝:“吩咐下去,连夜搜查,就算将临涣城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两个找出来。”
景君面色也十分凝重,走到一旁,悄声对着楚晗道:“让我们的人全力寻找王爷和王妃,绝不能让樊蒙森抢了先。”
楚晗紧抿了唇,点点头,退下去安排了。
临涣城家家门口都挂着灯笼,街道昏昏暗暗的,苏向晚扶着景尚翊在阴影里快步前行。
景尚翊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蒙,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他们过了好几个安全小弯,苏向晚却一直前行着不拐,不解的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城中心的玉明街,找名大夫给你看诊。”苏向晚白天路过时曾看到好几家医馆,差不多都在玉明街附近,景尚翊这次冒然动用内力,已经不是单纯的病发,而是重病加重伤,必须尽快诊治。
“我的病,一般的大夫看不了。”景尚翊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丝丝无奈。
苏向晚一怔,放缓了脚步,是了,景尚翊中的是蛊毒,一般的大夫根本无从下手,可是他不是服用了人鱼烛了么,这还没有半年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了?
“向晚,我……”景尚翊低低的说着,后面的话轻的几不可闻。
肩膀突然一沉,苏向晚猝不及防,险些被压倒,侧目一望,只见景尚翊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苏向晚大惊,心突突的狂跳了几下,重伤,重病昏迷就是半只脚踏进阎王殿,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医治,就会命丧黄泉:“景尚翊,醒醒,快醒醒,你不要吓我,快醒过来……”
苏向晚慌乱中扶着景尚翊正准备前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她雪眸一眯,猛的转身看过去:“什么人?”
“是我!”温婉的女声响过,黑暗里渐渐淡出一道窈窕身影,发髻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小脸上蒙着一方湖蓝色的面纱,露面外面的盈盈美眸平静无波。
“樊夫人。”苏向晚一怔,眼瞳里有疑惑,也有惊讶,她不是重病在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重点是……她居然会说话!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其他的,说来话长。”林氏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解释着,目光越过苏向晚,落到了景尚翊身上:“你的夫君伤得不轻,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们和樊将军的恩怨,夫人应该知道,您是他的夫人,为什么要帮我们?”不是苏向晚多疑,而是他们和樊蒙森积怨颇深,按理来说,樊夫人也是他们的敌对方,可是却一而再地对他们施以援手,她不得不防。
林氏眼瞳里浮现淡淡的苦涩和怨恨,很快又消失无踪,沉声道:“你就当我欣赏你们之间的深厚感情,不愿看你们年纪轻轻就阴阳相隔。”
苏向晚一怔,想起在将军府时,那些下人的态度,还有在城主府时,樊蒙森对夫人的不闻不问,狠心绝情,有这样的夫君,她心里肯定很难受,羡慕有情人,也无可厚非:“有劳夫人了。”
“不必客气。”林氏叫出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绿衣小丫鬟,“翠柳,你们扶好他,随我回将军府!”樊夫人轻轻说着,转身往回走。
苏向晚蹙蹙眉,眼瞳里闪掠一抹意味深长:“夫人,樊将军受了重伤,正在将军府里休养吧。”他们去将军府治病,完全是自投罗网。
“刚才有兵士前来通禀,他要在城主府养伤,伤好前,不会回将军府。”樊夫人的话清清淡淡,苏向晚却能听出,她声音里有着难掩的伤感与落寞。
身受重伤,在哪里养病,就是和哪里亲近,将军府是樊蒙森的家,他对家的感情都不如对那座毫无关联的城主府?还是说,他留在城主府里除了养病,还有其他目的?
倒是那个叫翠柳的小丫鬟重重地哼了一声,看向林氏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将军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心善的夫人!
一滴鲜血自景尚翊嘴角溢出,滴到了苏向晚前襟上,她蓦然回神,隔着衣服她清楚感觉到,景尚翊的体温在下降,正常人的体温是恒温,只要濒临死亡的人,体温才会下降。
“他的病情加重了,咱们快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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