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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羊角篦子)


  徐昭训嘴巴严,她连对陪嫁侍女都未曾提起,楚奉仪自缢前,她其实看到了不少事情。
  只是这事不能说,若被人知道她知晓内情,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楚奉仪死得冤枉,被个阉人的几句话就逼得自缢,死后还背上了“善妒”的名声。
  这些本来也没什么,徐昭训没觉得楚奉仪会因此死不瞑目,直到月前听说楚奉仪生母因思念女儿郁郁而终,徐昭训才真的有些慌了。
  她明知楚奉仪要自缢而没加阻拦,明知是谁兴风作浪、与宫外通消息却不敢说,甚至还意图利用楚奉仪的死,给她们母子谋一个锦绣前程,原本也都罢了。如今连其母都因此亡故,谁知楚奉仪的冤魂会不会恨上她?
  徐昭训虽没亲手杀人,却与杀人无异,甚至想踩着死人谋富贵,她心中自然怕得要命,在屋子里供佛烧香,贴了不少符咒宝器,这才稍稍安慰。
  段良媛把去探望徐昭训,却见到满屋子符咒的事跟阳筠说了。
  “还真被殿下猜中了,徐昭训果然古怪。”段良媛接过印儿奉的茶,啜了一小口,叹气道,“若真有冤魂索命,她贴那符咒又有什么用?”
  “贴符咒不过为了心安,左右太子殿下极少往她那里去,由着她折腾吧。”阳筠淡淡道。
  段良媛缓缓点头:
  “倒也是。免得她疑神疑鬼起来,把自己弄得不成样子不说,再吓坏了璟哥儿。”
  阳筠微微一笑:“正是呢!璟哥儿倒乖巧,可惜生错了地方。”
  段良媛闻言抿了抿嘴,她那么喜欢孩子,偏偏生不出半个来。若不是小时候淘气,妹妹不会死,她也不会就此与孩子无缘。
  阳筠知道她心里苦,却不知苦到这般地步,故意岔开了话题,说回徐昭训身上。
  “从前她是装作害怕,如今是真的怕了,也不知为何。”
  临水城内,除了宫中的消息段良媛知道的少,别的事情多半瞒不过她,尤其东宫众人的娘家府上。她把楚奉仪之母亡故的事跟阳筠说了,末了还感叹了一番。
  “那楚冀才原本也有些朋友,虽然交情不过泛泛,年节事故从未落下。”段良媛苦笑,十分感慨道,“可见世态炎凉之甚,楚奉仪一死,没了和东宫的关系,竟被人嫌弃至此。”
  阳筠怕她伤怀,由人及己,想到自己娘家,忙摆了摆手,正色道:
  “要我说,也是他自己作得太过了。且不说楚奉仪手书言为父所弃是真是假,就连楚奉仪那生母究竟为何而死,是真抑郁还是为人所害,也未可知。但凡自己端端正正,哪会有人厌弃,哪能有鬼上门?”
  段良媛点头不语,情知阳筠说得有理,却还是有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
  待段良媛告辞后,阳筠转身去了内室。
  印儿跟在旁边服侍,将内室的茶水换了,便陪着阳筠说话。
  阳筠看着印儿,方才听说“鬼上门”时,印儿那一闪而过的不安神色已不见了,如今还是和平时一样。阳筠翘了翘嘴角,问印儿道:
  “你说,这人死后,鬼魂是直接被勾走入了轮回,还是在世上飘荡?”
  印儿一怔,低声说“不知”。
  “我瞧着,冤死的人若有坟茔倒还罢了,能得安葬,也算有个去处。”阳筠幽幽道,“若没处可去,或怨气太重,恐怕只能困在丧命之地了罢?”
  
  ps:  为什么最近很多标点都是错乱的呢?草稿明明是对的,发出来逗号就变成了句号……

☆、第九十回 慈贻患

  阳筠故意以鬼怪之说试探,果见印儿神色露出一丝慌张。
  既然知道害怕,怎么还要再害人?
  阳筠觉得十分心寒,她没想到当初心软留着印儿,竟会有如此恶劣的后果。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姐妹,几人从高阳一路来的临水,最该相护扶持庇护。
  不想印儿如此狠心,竟给钏儿下了五石散。
  当初玉叶的事情过去,阳筠也曾叫人与医官查实核对。药物领用皆有备案,按照印儿口述的用量与剩余药量,倒与御药院的记录相符。
  阳筠只当印儿恨玉叶,当真用了那么大的剂量,如今看来定是虚报了不少。
  要想虚报用量倒也不难,左右她害玉叶的心思已经暴露,只需要承认了即可,再把五日一次说成三两日一次,每次的用量多说几成,确实可以攒下不少。
  如此说来,印儿一早就有心再害人了。
  而能让印儿如此处心积虑私藏五石散,又不会对她多加防范、方便下药的,必然是高阳过来的几个。
  或许印儿的目标从来都是阳筠。
  想到这里,阳筠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愈发不想和印儿独处。
  内室只有她们两人,继续说下去,谁知道印儿会不会丧心病狂,直接扑过来掐死她?
  阳筠虽也会骑马挽弓,却都是极轻的弓,自问没有侍女那么大的力气。
  即便力气再大,面对失心之人。恐怕也难以抵抗。
  可是外头的事情不知道办完了没有,她只能拘着印儿在屋里。
  阳筠感叹了一回楚奉仪的事。
  “也不知她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瞧着那楚冀才当真狠心,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阳筠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不止狠心,还糊涂得很。”印儿坦然道,“女儿已经入了东宫,再怎么也比他自己往上爬更稳妥吧?不说好好巴结奉承,反倒不顾女儿处境,帮人给太子打擂台。哪有这么糊涂不会算账的?”
  “或许他一时蒙了心。忘了计较后果,也未可知。”阳筠淡淡道。
  印儿闻言忙看向阳筠,眼神有几分警惕。
  见阳筠靠在床边端详着手里的花样子,并无任何异常。印儿这才略安了安心。继续道:
  “要奴婢说。那楚奉仪的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说不准呢!”
  “此话怎讲?”阳筠将花样子搁在膝上,坐直了身子问印儿道。似乎有几分兴趣。
  印儿虽有疑心,却怕阳筠反过来疑她,自然和平常一样有问必答。
  “楚奉仪那封手书早传遍了,且不说其母是否知晓,楚正奉必是知道的。他心中想是也十分难安,整日面对楚奉仪生母,自然更加无法安稳。”印儿话头一顿,略犹豫了一瞬,继续道,“为求心安,恐怕还是眼瞧不见才行呢。”
  阳筠感叹印儿如此心机,却不能表露在外,只说这事太过烦心,直接揭了过去。
  “都是些故事,与我们也无甚关系,想着让人心寒。”阳筠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印儿忙应和着,笑着问阳筠可要看书。
  阳筠哪敢让她去书房取书?她借口说想绣个香囊,把膝上放着的花样子给印儿,让印儿先绣个轮廓出来。
  “也不知怎样线头才能不乱,学了这么久竟还是不会。”阳筠苦笑道,“这幅最是简单,不过一支梅花,你照着绣出来,我看看针脚。”
  印儿答应着,接过阳筠递过来的花样子,起身去案几取来针线筐子,按照阳筠的吩咐坐在胡凳上,认真绣了起来。
  阳筠看着印儿绣花的样子,回忆着她方才说楚冀才“糊涂”的话,觉得印儿未必就会害人。
  她忽然有些不舍,盼着一切不过是她多心。
  昨日阳筠留下坠儿值夜,把自己的疑虑通通说了,不料坠儿与她想到了一处,阳筠只开了个头,坠儿便说了下去。
  钏儿的反常大家都看在眼里,原以为她是累了,或是身子不舒服,并未想到是印儿作祟。直到昨日钏儿当中露出疲累,印儿抢着说是因为“小日子要来了”,阳筠和坠儿才怀疑起印儿来。
  阳筠拘着印儿在内室,坠儿那边请医官来给钏儿瞧病。
  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她们怕打草惊蛇,把印儿逼急了,也怕冤枉了印儿,令其寒心。
  医官奉命而来,原以为是太子妃殿下有恙,嘱咐身边的小内侍去通知太子殿下,自己匆忙来了八凤殿。
  才上台阶,医官朝着正殿就走,却被坠儿中途拦住。
  那医官往来八凤殿多次,知道坠儿是太子妃殿下十分得力的陪嫁侍女,言语间也颇为温文有礼。
  坠儿示意医官噤声,引他往侍女休息的几间房去了。
  也不知怎么,医官就想起之前隐约听说八凤殿里折了两个医官的事,其中一个辞官还乡,听说日子还算不错,另一个采药时失足跌落山谷,尸骨无存。
  他不禁担忧起自己的前途来。
  坠儿见他精神恍惚,并猜不到所为何事。她一心惦记着钏儿,只盼她当真只是不舒服。
  若钏儿果真是服食了五石散,希望中毒未深,人还有救。
  珠儿在钏儿房中,坠儿领医官进门时她正默默垂泪。
  她就这么坐了半天,钏儿还只是熟睡,对她进门没有任何知觉。
  坠儿看见珠儿的模样,心里十分难受,她只说让医官给钏儿瞧瞧,别的一概不提。
  那医官见众人模样,还以为钏儿害了重病,有心打听太子妃殿下是否知情,却不知是否该开口。
  宫中的古怪事太多了,别人不说的,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也要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哪还能主动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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