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忙垂了首小声道:“白薇姐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薇双眼一瞪,颇有几分凌厉,刚想说些什么,余光一瞥却看见白其殊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白薇也顾不得那般多,一边喊着家主一边连忙跟上。
白其殊此时内心五味杂陈,听到白薇的话,忽而停了下来,心里头不知道哪里升起来的怒火,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连疼都感觉不到,低声而又冷静地说道:“备轿,我要去苏府一趟。”
“家主……”白薇眉头轻蹙,她也知道了那个消息,可还是瞒着白其殊没有告诉她,白薇轻扯嘴角,试图引开白其殊的注意力,“家主账还未曾看完呢……”
“呵。”白其殊忽而冷笑一声,“账本有什么好看的,苏侍郎马上便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好兄弟的难道不应当上门去拜访拜访吗?”
“备轿。”依旧是那两个字,再次从白其殊口中说出来,却异常坚定,容不得别人反抗。
白薇顿了顿,她跟随白其殊那么多年,自然晓得她雷厉风行的性子,只好点头说了声“是”。
白其殊正在提刀赶去苏府的路上,而此刻的苏淮也是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
正不知道如何同白其殊解释的苏淮正抚额,外头一个小厮却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直喘着气道:“郎君,白……白家三郎,来了!”
苏淮忙站得笔直,一把将小厮拉到自己身边,小声道:“不是同你说了,她若是来了,就说我不在了,你怎么……”
“不必了。”话音未落,白其殊的身影便出现在苏淮的视线内,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小厮看了一眼苏淮,又看了一眼白其殊,吞了吞口水,走为上策。
苏淮目送小厮出门,心里把他骂了千遍万遍,临阵脱逃!不管主子生死,这样的小厮不能要!
一转头就看见白其殊阴鸷的眼神,苏淮干笑两声,“阿殊怎么今日会来府上,坐坐坐,我给你泡杯茶。”
“苏淮!”白其殊忽而出声将已经转身的苏淮叫住,“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说好的自己亲手将情恨掐断,结果到最后陷进去的还是自己。
苏淮虽然前两天知道华襄国要同唐虞国联姻,可没想到华襄帝这么乱点鸳鸯谱,接到消息的他也是一脸茫然,前脚还在想怎么同白其殊解释,后脚她便来了。
看着白其殊的表情,苏淮心里头也难受,他皱眉道:“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但阿殊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将事情的真相同陛下说明的。”苏淮拉着白其殊的胳膊晃来晃去,纵然白其殊有一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往哪处发。
白其殊深吸一口气,想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日食欲不好老是头晕也便罢了,还时常发火,早知道,自己从前可从不会轻易发火。
还未开口说话,苏淮又凑上来道:“阿殊,你若实在消不了气,你打我吧!”
看着苏淮指着自己的脸欠揍的样子,白其殊真想立即给他一拳,她左右环顾一圈,目光锁定了书案上的砚台,苏淮忙缩了缩脑袋,委屈道:“阿殊,你还真打啊!”
那砚台还未落下的瞬间忽而从白其殊的手中滑落,方才还健健康康现在苏淮眼前的白其殊忽而眼前一黑,意识涣散之前,只看见苏淮连忙过来抱住了自己,双眼中满是惊讶于担忧。
“快找大夫!快找大夫!”苏淮对着外头喊着。
方才那一幕,把他吓了一跳,直到看着大夫来了,苏淮的心依旧狂跳不停,摒退了周围的下人后,屋子里只有苏淮、白其殊和大夫三人。
苏淮看着大夫一直没有舒缓的眉头,心中更是焦灼不已,又过了大半天,诊脉的大夫终于站起了身,摇了摇头,扶了扶胡须,半天只憋出了一个词,“奇怪。”
苏淮看着大夫摇头的时候觉得天昏地暗,握了握拳,尽管想要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苏淮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大夫,她身子可还好?”
张大夫长叹一口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苏淮忍住要骂娘的冲动,双手摇了摇张大夫的肩膀,“大夫,你要研究医术能不能等一会儿再研究?阿殊她到底怎么样了!”
张大夫被苏淮晃得头晕,好容易站定了身子,翻了个白眼,吞吞吐吐道:“白郎君……白郎君她……”
张大夫用余光瞥见苏淮的拳头慢慢举了起来。
“白郎君她有喜了!”张大夫闭着眼睛连忙说完这句话,抱着头闭着眼睛,不敢再看苏淮。
苏淮举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张大夫以为苏淮不高兴,连忙转了语调道:“定是老朽老糊涂了,这才诊错了,诊错了!”说罢,就预备快点离开苏府,却被苏淮一把从后头抓住了衣裳。
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欣喜,咧着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大夫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苦着脸点点头。
苏淮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处,但下一秒立即恢复正经,他语气严肃道:“这件事情,万万不能泄露出去,你可知晓?”
张大夫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哪里还会想着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只连连点头,拿了赏银便离开了苏府。
而白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自从上次自家郎君去了苏府一趟之后,心情就突然变好了,苏淮同白其殊之间地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唐虞国女帝对于联姻之事并未做出回应,她已经被太女被贬一事搅得头昏脑涨,转而对宣王更加器重。
一时间,唐虞国就像变天一般,两方势力从相当到倒向宣王。除了留家依旧站在太女那一边外,朝堂之上,几乎人人都想要同许修篱撇开关系,生怕又惹得女帝不痛快。
☆、第一百五十七章◎唐虞黎王
宣王府门口,一个斗篷遮住大半边脸的女人一直在府门前徘徊,最终握了握拳,低着头想要进去。
却在方踏上台阶的那一刹那被侍卫拦住,那人想要抬起头大骂,心里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指甲嵌入皮肤也不觉得疼,忍下心中的怒气,她深吸一口气,正预备说些什么,府门却打开,里头走出来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
侍卫见他出来,忙恭敬地低下头行礼:“半缘君。”
半缘挑眉,转头看见带着斗篷的人时吓了一跳,他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那人,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你是不想活了么?”
祁之盈皱紧眉头,“我不想再这样东躲西藏地活下去了,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回到夏阳,立刻!马上!”她的语气是那样不容置疑,好像她还是从前那个被人捧在高处的公主一般。
半缘向周围望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将祁之盈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没有什么人烟,祁之盈忙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半缘,你还要让本宫住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多久?你现在可好,成了宣王的入幕之宾,什么人见了你都得让你三分,帮助宣王将黎王拉下马,心机之深,可叹,可叹呐!”
半缘勾唇,冷笑一声,“殿下从鬼门关捡回这条命已经算不错的了,殿下还想如何?”
祁之盈嗤笑,“当初你答应我,救我一命,我想办法替你除掉楚玉蕤,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去对付楚玉蕤!”
半缘挑眉,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原来殿下还记得与我的承诺,原来殿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他右手搭上祁之盈的肩膀,“可你为什么……”
半缘皱皱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就是没脑子呢?”
“你!”祁之盈想要开口,却看见半缘转身,用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口气道:“你现在很危险,绝对不能随意出来,今日到宣王府门口见我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关于身份一事,夏阳太子知道你还活着的事实,只是……”
“只是什么?”祁之盈走到半缘的面前,看着他紧咬着嘴唇,连忙问道。
他想起了那人,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良久,开口道:“只是有一个人,不好说,不过殿下尽管放心,不过数日,殿下定然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夏阳,到那时,殿下可定要记住往日的承诺。”
祁之盈点头,“你且放心,楚玉蕤既然是你我两人共同的敌人,我便不会放任她好好活着,她活一日,我便难受一日,不将这根心头刺拔了,我便永远不能安心。”话说着,祁之盈的眼神也狠厉起来。
“哗啦——”一声,极其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黑色斗笠下的脸几乎扭曲,“你说什么?我让你除掉祁之盈,你今日却同我说她还活着?”神秘之人揪住半缘的衣领,尽管他生有那样好的样貌,他却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当初就不应当救你回来!”
神秘之人的手一松,半缘忍不住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尽管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半缘的眼珠转了转,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知道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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