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他们怕是要打冬哥儿的主意了。你小心提防些。”元寒一边饮茶,一边轻声道。他表情闲适,丝毫看不出这几天,因为秦桑榆再不像以前那般对他唯命是从而升起的烦躁。在盛钰面前,他向来很有师兄的样子。“师兄也小心。我还有个冬哥儿可让秦家算计,你和秦二小姐却没有。他们只能对师兄你打主意了。”
“无非是想法子把我弄出京中。秦家已经不放心我留在京中了。”元寒不以为意。
他最近做的都是秦家老爷授意之事。
虽说不伤天害理,可也绝对不光明正大。
元寒心中清楚的很,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他远离京中,秦家才会放心。可他元寒是什么人?秦家想要他听命行事?那才是笑话。
他和盛钰一样,虽无功名在身。可是名望却极盛。
说句粗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今有多少人捧着银子上门。他们何必吊死在秦家那棵树上。虽说秦家那棵树如今看起来最粗最茂盛。可是树这种东西,砍一砍枝,修一修干,即能茂上加茂,亦是衰上加衰,端看人心所向了。“我们何时动手?”盛钰也不费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冬哥儿眼看着便要满周岁了。
如果他是秦皇后,会选在这天有所动作。
当着来贺亲朋的面下诏,让他连讨饶的机会都没有……偏偏在外人眼中,还是皇恩浩荡的美事。等再过几年,将冬哥儿接进宫中,那可真是捏住了盛家软肋,到了那时,岂不是秦皇后说什么,他盛钰就要做什么。秦氏打的好主意!“冬哥儿生辰前一日可好?”元寒自然知道盛钰何意。
盛钰点头。
二人师兄弟十几年,早已有了默契。不必直言,心中便知道对方的打算。
万般布置,一招命中。
秦家,朝堂新贵……越是一飞冲天,越是容易成为过眼云烟。说完正事,按照元寒的性子,本该起身离去了。可是他却照旧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品茶。盛钰挑挑眉,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是不会开口相问的。
一盏茶,两盏茶。
书房始终一片安静,最后,还是元寒按捺不住当先开了口。“师弟,你说女人……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这问题可实在不像元寒能问出来的。
在盛钰看来,自家师兄根本就少生了一颗心,即无心,自然不会喜欢哪个女人。之所以娶了秦桑榆,也是因为想要走条捷径取信秦家。至于‘喜欢’这个字眼,他心中压根便没有。
所以他自然不会在意秦桑榆所想。
当初他曾对锦瑜说过,锦瑜也劝过秦二小姐,可秦二小姐最终还是嫁给了元寒。在和元寒拜堂的那一刻,秦桑榆注定会殇心的。
却未想到,自家这无心的师兄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元寒许是觉得有些尴尬,眼神沉了沉,不过他和盛钰太熟了,被笑话一下倒也无妨,总好过天天对着秦桑榆那张冷脸。
对于女了相貌,元寒心里其实没什么概念。当初青*楼头牌也曾表示愿意和他春风一度……不过对于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他十分厌恶,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头牌走的时候似乎很生气。
说他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
元寒当时不以为意。他也不在意。一人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可是如今……他却觉得秦桑榆那张脸还是笑起来好看些。整日的强颜欢笑委实碍眼。而且最近连强颜欢笑都不见了。
每次见到他,都十分规矩守礼。这其实没什么不好,他一直觉得夫妻理应如此。可是……
☆、第五百四十七章 交流情话
第五百四十七章交流情话
可是……
元寒就是觉得十分不舒服。总有种心里发堵的感觉。仿佛晴空中,总染着几丝阴霾。让他做什么事都静不下心来。初成亲之时,他并不那么想见到秦桑榆,经常是十天八日见上一次,那时候每次见面,秦桑榆脸上的笑都十分明媚,他虽然不觉得她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可看到那笑,心情便不由得阴转晴,甚至有种飞扬的感觉。
秦桑榆那时候也非常温柔。
对他嘘寒问暖的,虽然他不需要。可不否认,有人在意着,关心着的感觉并不坏。
他自幼求学,比盛钰入师门还要早两年。后来盛钰来了,师兄弟二人虽然明争暗斗,可兄弟情谊却是不假的。可是不管是从盛钰身上,还是从师傅身上,他都没感觉过那种关切。
而就是他习惯这种在意,这种关切之后,秦桑榆却突然间把一切都收了回去。
如果没有得到过,他并不会多想,可是一旦拥有过,再失去,这种感觉十分不爽。可他又不知道该秦桑榆为什么会变?他倒是曾和她说深谈过一次。
他告诉秦桑榆,便是他和秦氏之间不再需要她。
他也没有休妻的打算。
在元寒看来,他这样对秦桑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当初她是知道他娶她别有用心的。可是秦桑榆听后不仅没有感动,反而哭的很伤心。他在一旁看着她哭,她哭累了,然后哑着声音告诉他。
她知道了。
问题是,她知道什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秦桑榆知道什么了。
原本期盼的温柔不仅没有回来,还越发的冷言冷语了。如今已经发展到,在家中,他们无话可说,或者说,秦桑榆没话和他说。他们各行各事,一夕间生活中所有的交集都不见了。他们恢复到成亲之初,甚至还不及成亲之初。元寒想不通,所以明知道盛钰被在心中嘲他无用,他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秦二小姐想要什么我不知。我只知道锦瑜想要什么?”
“宋锦瑜想要什么?”元寒蹙眉问道。
在元寒心中,锦瑜从初中的一无是处,如今倒也可圈可点,上次他们合作那次,宋锦瑜表现的十分果敢,颇让元寒刮目相看,他终于觉得盛钰眼光尚可。
“旁人姑娘我不知,我知道锦瑜要的是‘独一无二’地。”虽然锦瑜压根没说过,可是盛钰就是知道。
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实在平常事。甚至有人富贵人家,眷养了一个后院的女子,只要有银子,他们可以有无数的女子。可是,如果他心中有些等念头,盛钰确定,锦瑜一定不会姑息他。
便是再痛,她也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所以,他承诺只要她敢伸出手,只要他拉住,他便会给她独一无二的人生。
他不知道秦桑榆想要的是什么?但女人所求大都异曲同工,何况秦二小姐和锦瑜是密友,想必所求也区别不大。
“独一无二?你是说,不再纳妾。”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元寒自幼沉迷书册,对于人世间的情啊爱啊,从不理会。
他偶尔还会翻一翻锦瑜的话本子,时而还能和锦瑜一起评价几句,可是元寒绝对不会去看那些东西,在元寒的生命中,似乎永远要往前行,至于前面有什么?他求什么?
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行的那个过程。
以前他也曾这般想。可自从遇到锦瑜,他觉得他前行的目的便是和锦瑜长相厮守。
元寒闻言蹙眉。“我并无纳妾之意。”他没打算再弄个女人进来惹他烦心。可是秦桑榆为什么还不高兴?“你对秦二小姐说过什么?我的意思是……像情话之类的。”
情话……那是什么?元寒觉得莫明其妙,不过既然有求于人,他还是想了想回道。
“我对她说,便是将来秦家衰败,我也不会休妻。”
盛钰叹气。这叫情话?这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你便没对秦二小姐说些好听的话?像是一生一世一对人之类的。”“你说过?”元寒反问。
盛钰:“……恩。”他虽然没说的这么直白,可意思雷同啊。
于是接下来轮到元寒沉默了。
这种话,盛钰也说的出?一生一世,一对人……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啊。秦桑榆想听的便是这句话?
“我若说了,她便能开心?”
“你可以试试。”盛钰回的十分不负责任。
“师弟,我总觉得你在公报私仇!”“怎么会?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如今师兄被秦二小姐折磨成这般,我如果还公报私仇,岂不是让师兄雪上加霜。”
秦二小姐,称呼没错?以前盛钰也这么称呼的。可是如今听来,元寒觉得有些刺耳呢。
“你该唤秦桑榆一声‘师嫂’。”
元寒终于意识到了,于是一本正经的道。他说完,盛钰一怔,随后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等秦二小姐真的做了我师嫂的那一天,我会改称呼的。”
真的?难道秦桑榆嫁了他还有假不成。
元寒是的有些糊涂的。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一门心思只学一件事,对于旁的事,他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的。他知道娶妻要拜堂,然后是……元寒觉得脸有些发烫,他终于明白盛钰之言何意了。可是,他当初对秦桑榆说过,说不会进她的房门一步,不会坏她名节,将来她可以再嫁。
如今,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元寒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所谓一通百通,元寒毕竟是个聪明人。
他如今已经不想她再嫁了,除了他,这辈子她嫁谁都不可以。哪怕她是秦家姑娘,在他心里,她从来和秦家那些人不同。原来,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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