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嘛,本来就是件小事吗?也值得占用他们夫妻的时间。要知道,他们可是新婚,新入门没几天的新嫁娘,就该一门心思想着他。像什么丫头亲事啊,姐妹恩怨啊,那种事,还是留给闲时再思再忆吧。
随后锦瑜说起高家之行,盛钰安静听着,偶尔会插上一句。通常,盛钰说的话,都让锦瑜有种茅塞顿开之感。甚至会想,是啊,当初自己该那样行事,那样行事更稳妥。
高夫人那句问话,她该这么回,这么回更合适。
至于她和宋锦湘的恩怨,盛钰只有一句话……
‘欺我夫人者,皆猪……’猪,非诛,盛钰尤其强调。这等小事,自然不至于上升到诛字上,可是要让盛钰眼看着锦瑜受欺负,也是不可能的。他是斯文人,不会口出秽语。至于猪这个字嘛。猪,最终是要入腹的,其中深意嘛。猜吧。
之后的几天,盛钰继续在院中‘冥想’。按盛老夫人的话说,就是这次盛钰之所以回长安,那实在是在京中累极,回长安,是来休养生息的。所以盛钰理所应当的什么事都不做。
而锦瑜却忙的分~身乏术,盛老夫人天天带她出门访友,把锦瑜介绍给长安权贵圈中的夫人。今天赏花宴,明天品茶会,盛老夫人在长安城的贵妇圈里,地位可是举足轻重。
盛钰成亲那天的盛况,也足以让诸家夫人羡慕,进而对锦瑜升出好奇之心来。
所以锦瑜融入长安贵妇圈简直是水到渠成,再加上盛老夫人一旁保驾护航,不过十几天,锦瑜在长安,已是人人提起都要赞一声‘年少守礼,处事沉稳’了。
这事自然引得盛家另外两个媳妇儿吃味,最近边关无战事,盛大少赋闲在家,盛大少盛崎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是个挺讲义气之人,一看就是军伍出身。而江映玉,身为江家大小姐,她自幼被江夫人教导的便是为达目的,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商人的手段,说出去无非是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可是些法子用在盛崎身上,却连个浪花都没激起。
似乎盛崎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这些江映玉口中所谓的‘不公’……见江映玉整日冷着脸,盛崎反过来劝她,让她不要这么小心眼,盛老夫人喜欢谁,是盛老夫人的事,盛老夫人不喜欢江映玉,肯定是江映玉哪里做的不好。她只管努力去做,去孝顺盛老夫人,一旦做到了盛老夫人心中所谓的‘好’,盛老夫人自然也会像待锦瑜那样待她了。
这话听在江映玉耳中,简直像拿刀子剜她的心。
不管她做的好不好,她才是盛家长媳。盛家未来的主母理应是她……盛崎不争,她江映玉却不能不争。为此,江映玉连日都对盛崎冷着一张脸。盛崎是个男人,虽说年长江映玉数岁,可是江映玉的这些行为在盛崎眼中,简直是无理取闹之极。
他不由得想起亡妻,想亡妻在时,和自己母亲从来是和和气气的,何时会像江映玉这样,竟然公然和母亲置气?
长辈教诲,聆听便是。长辈愿意带谁在身边,做儿媳妇的有什么权力去干涉……在盛崎看来,江映玉根本就是本末倒置。这江家的家教确是像母亲盛老夫人所说,欠缺了些。
这样性子的江映玉,便是盛老夫人有意将盛家交付她好,盛崎都要阻拦。他自然不会支持江映玉去争去斗了。为此,夫妻二人开始冷战……
盛崎偶尔会来盛钰这里诉苦。盛钰只是和大哥一起喝酒,至于女人间的事,按了盛钰的话说,还是让女人自己去解决吧,他们男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盛崎连连点头,觉得只有和自己四弟才能说到一处去。
偶尔会碰到锦瑜一脸疲惫的回来。
便是再累,只要见到盛钰,锦瑜脸上也立时露出笑意来。对于盛崎这个大哥,也十分恭敬。
一次,两次……次次如此。盛崎不由得暗中羡慕起盛钰来……有一次,他终于开了口。说是同样是娶妻,盛钰娶了个知书达理的,而他娶的却是个蛮不讲理的。
盛钰笑笑,只道了句。如人饮水……
盛崎回去后想了许久,几天后,收拾行装,回了军营。而后,盛子实也以和江映玉同处一院不便为由,向盛老夫人讨了个小院,盛老夫人一直不喜江映玉,生怕江映玉带坏了长孙,自然忙不迭的点头,自此,江映玉成了孤家寡人。
斗?
她凭什么和锦瑜斗?还没开始斗,她的夫君,她的继子,便一个个舍她而去。
盛子实的所为,倒让江映玉松了一口气,对上盛子实,她竟然觉得畏惧,哪怕那少年脸上带了笑。可是盛崎所行,却让江映玉大怒……这个时候,盛崎不仅不助她一臂之力,反而选择独善其身,江映玉第一次生也悔恨的感觉。
盛大少离家的翌日,江映玉就去盛老夫人那里哭了一场。
说自己初入盛家,人生地不熟的,盛崎却在这个时候离家,她一个妇道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在婆家站稳脚跟。江映玉说这些时,二夫人和锦瑜都在。
盛老夫人不仅没有安慰江映玉,反而瞬间变了脸色。
“你当我盛家是什么人家?还是我这老太婆会欺负媳妇儿不成。站稳脚跟?你打算怎么站稳?是把我踩下去?还是打算把你两个弟妹踩在脚下?”
☆、第二百七十四章 梅园行
第二百七十四章梅园行
“不敢,儿媳不敢如此想,儿媳只是……”
“只是什么?”盛老夫人厉声喝问。盛老夫人本就威仪,如今这般冷着脸逼问,倒真的颇有几分威仪。江映玉张了张口,最终垂下头来。她错了,她怎么那么笨,盛崎走了,盛家唯一能称得上她亲人的盛崎都舍她而去,盛老夫人是盛崎之母,而且表明不喜她,她何苦在这里自寻难堪。
“母亲,我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母亲勿怪。”江映玉最终调子祈求的道,盛老夫人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对于江映玉的识时务,还算满意。“你也不小了,而且是子实的母亲。行事说话要深思,万不能妄语。算了,今天之事,我只当没有发生,你回去吧。”江映玉行了礼,躬身退下。
锦瑜望着江映玉的身影,眉头几乎蹙成了一个川字。
江映玉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几分的。她会这般轻意认输?
不过如今,不管是她还是江映玉,行事都要再三思量。
江映玉走后,盛老夫人脸上露出笑意来。她望向锦瑜和一旁的二少夫人。“……今天之事,对你们两个来说也是个警示。嫁进我盛家,生是我盛家人,死是我盛家鬼。于盛家不利之言便不必开口了,你便是说了,在我这里也讨不到好处。老二家的,可记牢了?”
二少夫人白着一张脸点头。
她此时可不敢怪盛老夫人厚此薄彼了。同是儿媳妇,盛老夫人只叮嘱她,却不叮嘱锦瑜,这明显就是偏爱锦瑜。
其实对于盛老夫人的偏爱,二少夫人心中也是不平。只是说给二少盛峰听,他从来都是皱着眉,说二少夫人多事。
甭管将来盛家交给谁,有吃有喝有银子花便够了。何必揽那苦差事。费尽心思把盛家揽进手里,还要苦哈哈的赚银子养这一大家子人。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二少夫人被这么一数落,心中那争斗之心不由得淡了几分。她夫君行二,即不是长子,也不是得宠的幺子。便是她去争去夺,希望也极为渺茫,倒不如坐山观虎斗,最终谁赢了,她去巴结奉承便是。所以盛老夫人如今这般点她,她心中虽有几分不甘,倒也服气。
“我们盛家,数代以来,当家夫人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以后不管谁当这个家,你们妯娌间都要合合气气的。若是暗中斗气,休怪我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家门。”这句话一出,二少夫人登时缩了缩脖子,这已经不是警告了,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母亲放心,儿媳知道。儿媳入门最久,最是听母亲的话。母亲说一,儿媳不敢说二。”二夫人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若是平时,盛老夫人好言好语时,她还敢撒泼耍赖的多要些好处,此时盛老夫人摆明了是在说正经事,她自然不敢胡乱开口。
“如此便好。锦瑜,你随我去梅园走一走……”
梅园二字一出,锦瑜心头便是一跳。她和盛钰成亲时,梅夫人只差人送了贺礼来,人却未到,只推说身子染恙。
成亲后,她忙着应付盛家一切,倒真把梅夫人给暂时忘了。如今盛老夫人提起,锦瑜不由得有些发憷。她倒不惧梅夫人,只是当时,不管是盛钰还是她,都曾表露过彼此不会有交集,如今,她却嫁进了盛家,虽然当初未曾想过,可是锦瑜总有种自己失信于梅夫人之感。
一听盛老夫人要带锦瑜去梅园,二夫人眼睛一亮。
梅园的梅夫人可是从京里来的贵夫人,而且每年的梅花宴简直成了长安城一件盛事。
若能和梅夫人交好,着实是件有面子的事。“母亲,儿媳今日无事……不知能不能?”她想跟着。
盛老夫人闻言,上下打量二少夫人,直看得二少夫人刚恢复红润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才缓缓点头。“也好,你和锦瑜做个伴。到了梅园,要注意分寸。万勿缀我盛家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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