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佾嘉被亓官晔放到了地上,原本是想要冲到她们家小木头那边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但转念一想刚才她冲出去的时候差点被那个黑衣人给爆了头,还好有亓官晔在身边才使她逃过一劫,眼下亓官晔走了但黑衣人却还在。
君子能忍就忍……
什么牛不对马嘴的回答……亓官晔极力忍住了自己内心深处想要将怀中的这人给丢出去的冲动,动作极为生硬地将她放到地上而后跟着韩奕的路线朝自家师傅的方向走去。
“确实是圆润了不少……”万俟佾嘉自动将亓官晔的话过滤成了夸奖的话,说完之后还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极为羞涩得如此说道。“天生丽质,再加上后天的保养的效果……”
这怎么可能,不过研究这个问题之前他是该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木刹也送到龙奇的那个地方去……
不过手感倒是还不错,亓官晔隐下了后一句心里话,若不是他实在是没有话说了,他才不会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出来掩盖自己的怒意,虽然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但却也由不得他不承认,那就是——刚才他好像在吃醋!
“下去。”亓官晔实在是气不过,又不想一个人生闷气,眼见怀中之人还拿一付极为无辜的表情望着他,让他有一种错觉不是她惹到了他,而是他欺负了她。“少吃些东西,又重了不少。”
不过她实在是不懂又是谁惹到他了,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况且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别人靠近他啊,那个人是怎么惹到他的?
亓官晔的笑容僵在原地,从一侧看来倒是有些莫名的诡异,浑身上下也开始散发出一股他特有的冰山之气,气息逐渐蔓延而且越发的明显,让万俟佾嘉没由来得浑身一震,这股子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暗示的信息十分明确,冰山生气了!
“好酷!”万俟佾嘉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这话让亓官晔很是受用,挂着一抹微笑正打算跟万俟佾嘉说些什么,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怀中的那个小丫头竟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木刹消失的方向,而她刚才所说的话,很明显也不是对着他说的。
“扔出去。”亓官晔张了张嘴说出了这三个字,木刹轻点了一下头而后拎着那人便消失在了万俟佾嘉的眼前,正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木刹静静地站着,似乎是在等着亓官晔下一步的吩咐。
而在黑衣人犹豫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朝她动手的时候,亓官晔已然是帮他做了决定,亓官晔用一只手护住万俟佾嘉,另外一只手却是朝着黑衣人轻的一挥,那个黑衣人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一下子被弹飞了很远,在万俟佾嘉以为这个人就要这么明晃晃地被摔死在自己面前之时,许久未见面的木刹却是突然出现,在那人就要落地之前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领,原本对于万俟佾嘉来说十分强壮的黑衣人此刻却像是一只小鸡一般被木刹提溜在手里。
眼见自己马上就要被那个黑衣人给伤到了,万俟佾嘉便想也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得轻轻一蹦,亓官晔见万俟佾嘉跳了起来,便也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将她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时,他原本要打的万俟佾嘉,早已经是整个人牢牢地挂在了亓官晔的身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诸多猜疑
治疗这些人并不难,可烦就烦在夜锋派出去的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人手一个敲起来倒是简单的,可是他高低却只有一个人,要他一个人去解救在场所有的人,着实是些太过于为难他了。
可烈熏这话已经喊出了口,所有人都拿一种类似于见到救世主了的目光来看着他,这种时候若是他出言拒绝,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所以他宁愿施针施到泪奔也绝不能让在场的几位对他有偏见,特别是他们家那个小魔女还在这里,若是让她看到他不愿意施针救人,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说师弟呀……”烈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此时的韩奕哪里还听得进去,直觉上来看每次烈熏要说话,而且还是如此正式地开腔,那必然是没有什么好事,而且多半是针对他来的。
“给我咽回去!”韩奕急忙赶在烈熏说话之前出了声,似是害怕他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许是韩奕原本不怎么说话如今想烈熏的时候声音较大了些,语气也严肃了些,与他原本的形象不怎么符合了些,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
这原本就是韩奕与烈熏这两兄弟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方式,只不过外人并不是很懂罢了,韩奕注意到亓晟帝后打量他的目光,暗道一声自己一时不忍竟将自己的形象一下子拉低了不少,韩奕斜了一眼烈熏,都怪他们家这个败家师兄。
“哎呀,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
“这这这,我的怀子怎么掉到地上去了?”
“哎呀,尚书大人,您怎么坐地上了,快快起来啊……”
韩奕施完针之后,场上的这些人开始渐渐清醒过来,因着黑衣人出手极快,而且等他们醒过来之后这群人早已经接到夜锋的命令抽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不过有一些感觉却难以抹灭的,比如说——痛觉……
亓晟与夜锋两位皇帝只当没有听到这群人的喊叫声,烈熏原本也是在饮酒,丝毫没有被这寄人突生的变故给影响到的意思,韩奕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便也不愿意再折磨一回走回原位,便就近凑着自家师兄坐了下来,亓官晔一直沉默着将整件事看到了最后,待事情平静下来之后便抬头朝万俟佾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站起来跟着他走。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终于是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万俟佾嘉看似成功地理解透彻了亓官晔的意思,乖乖地站了起来,却是在亓官晔伸出手刚打算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一溜烟小跑着凑到了同样也是刚刚苏醒过来的沐槿身旁一顿的嘘寒问暖。
殊不知身后的某人此刻已然是逼近了爆发的边缘,亓官晔抽回自己僵在半空之中的手,冷着脸独自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路过自己家爹娘还有自家师傅的时候,三人分明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逼人的寒气,三人齐刷刷地望向亓官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了凑在沐槿身边一个劲儿问着什么的万俟佾嘉,一时间便明白了自家这小子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劲儿。
“我瞅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烈熏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总之不管是谁只要是胆敢靠近他们家宝贝的,他在内心深处就会为那人挂上一个大写的“杀”字,只不过在杀之前,他还是想要弄弄清楚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么?”
韩奕闻言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沐槿,正想回答他自己也没有见过,可亓晟却很是好心地替沐槿自报了家门。
“那位是我华阳国的天下第一琴,沐槿沐公子。”亓晟原意是想拉近一下与烈熏和韩奕之间的距离,可他却是算错了一点,他没有料到烈熏韩奕与沐槿竟然是旧相识。
“沐槿?那是谁?”虽然名字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可他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看了一旁的韩奕一眼,而后地继续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
“不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胆敢上山来偷四季峰的诛元神草的小男孩么?”韩奕看似极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也顾不上烈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反而是继续补充了一些话道。“偷你草的时候,你差点把人给打死的那个。”
韩奕努力地想让烈熏将这人给想起来,可烈熏皱着两条很是好看的眉毛一副“老子还是想不起来的”。
这智商低起来,韩奕也是服他服得不要不要的,不过再怎么嫌弃这人毕竟也是他的师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好吧,重点是每次人家一喊烈熏二字,后面跟着的总是他韩奕,若是烈熏的智商被人家质疑了,那不是连带着他的名声也跟着不好了么!
“能来四季峰上偷仙草的人有很多么,统共也只那么一个,你不是一度还以为人家要拐带走你的心肝宝贝儿么?”虽然这形容让韩奕很难以接受,但是所有的事情若是不牵扯上万俟佾嘉这人的话,那烈熏是绝对不会动他的脑子的。
果然,当韩奕一将沐槿与万俟佾嘉加上关联之后,烈熏的脑海之便立马自动献上了关于沐槿的记忆,其实烈熏在四季峰之上,一年到头除了自己的几个徒弟之外也没有能够见到别的什么人,只要他仔细想想的话,便立刻就能想起来,关键在于他实在是懒得动脑子了,他心里所想的话,若是区区一个天下第一琴就能让他费脑子,那以后他若是遇到了什么天下第一画,天下第一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时候,难道还得一一记住么?
“什么!是那个臭小子!这两个人原来一直在联系么?你是怎么看着我们家宝贝儿的,怎么能让这两个人还有联……别喝我的酒!”一说到万俟佾嘉的时候,烈熏总是如此的激动,让韩奕都有些难以招架,面对如此情景,他也只能……
抢他另外一样心头之物——美酒。